第18章 她的幸福
京鱼半睡半醒地挥了挥手，企图甩开身上异样的感觉，可是那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她的手还被控制住，正想抱怨，她的嘴就被先堵住。京鱼终于不满地睁开眼，挣扎了起来。不过面对比她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力量，她的挣扎徒劳无功。好半晌，那力量的主人终于肯放了她，不过那个时候才放了她显得有点晚，原本就没什么起床动力的人此刻也没有起床的力气了。
“楚凛！”她气恼地想甩开他还是不知餍足的手，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运动她变得迟钝了，还是某个人的手实在太过灵巧，她没能逃过他的戏弄。
京鱼已经开始要抓狂了。
他对她的身体完全陷入了一种病态的迷恋，这两个月他好像在开什么调教所一样，组着花样来回折腾。最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腻。京鱼真是奇怪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为什么不用这些精力多做点正事！然后她这么抗议的时候，他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告诉她，他在做的就是正事。可是！他让她两个月都没做什么正事了！每一天晚上京鱼都会告诉自己今天绝对不会落入楚凛的魔爪中，她可是历经那么多生死关卡的杀手！然后每一天她都在做无用的抵抗，沦落在可耻的原始欲望中。
京鱼现在放弃抵抗了，她决定向楚凛学习，首先，先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每天折腾那么久还能充满精力地去上班的？”她在楚凛要起身去淋浴前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他转过身，反拥过她，埋在她的肩窝中深吸了一口气，“乖，放手，不然今天我们俩都别想出门了。”受到惊吓的京鱼一滚连被子带人的滚到了一旁，离楚凛有多远多远。然后他附到她耳旁轻轻说了句，“因为对我来说不是折腾，是在充电。”
京鱼正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楚凛就先起身去冲澡洗漱了。
楚凛没有告诉过京鱼，或许也永远不会告诉京鱼，因为她所带给他的愉悦，他对她是多么仁慈。他远比给她所感受到的要来得疯狂的多，而当她对他有所回应时，那种疯狂被他心里某种温柔淹没，他从前从没想过，人心居然，可以像那时感受到的那样柔软。在所有看到她，触碰到她，感受到她时那样，连轻微的伤害，都于心不忍。
到楚凛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出门后过了一会儿，京鱼带着被子滚下了床铺，像只蛹虫一样蠕动着进了浴室，一头扎进楚凛给她备好的温水里，身体随着水的重力浮沉，大脑放空地盯着天花板。她真的感觉，她现在的生活，很像，很像，很像一只猪。
每天她给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生活的理由是：她以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偷懒一阵子，应该没关系吧？
不过现在负罪感这方的天平倾斜得越来越多，有一部分的理由是因为安雅，她常来找她玩，经常跟她讲述工作生活中的趣事。京鱼倒是不羡慕安雅那种被众人拥簇，星光璀璨的演艺道路，但她很羡慕安雅正在做一件什么事情，并且从这件事情得到许多的乐趣。虽然安雅曾经说过她想退圈，但现在看她的模样，显然之前她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谈论讲述自己的工作生活时，眼睛都是亮的。
当调电台看到安雅演的新剧集时，京鱼决定要出门了。
这是她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
非常不幸，她长期在室内没有注意到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作死地穿着毛呢大衣和毛衣出了门。手机也没剩几格电，钱那更是没有。没走多少路京鱼就热得不行了，她欲哭无泪地朝mk总部走去。想着自己就算转回杀手这个职业，估计没两天就会被人杀了。她现在有点担心某一天醒来又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她可以选择当场自毙了。
京鱼走进mk，想着先找到楚凛，借点钱买两套衣服，天太热了，原来的京鱼的衣服都太暴露了，她身上现在都是各种痕迹，得买点能遮住，又不热的衣服。楚凛得为此负责任。
今天楚凛没有和之前一样呆在总裁办公室或者会议室，京鱼在办公大楼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太久没出门了，她走路也不像之前那样健步如飞，赶死一般走几步就要跑一样，慢悠悠地转着倒是发现了许多以前没发现的事情。
走过技术部，客服部，开发部等等的办公室，京鱼挺不可思议地发现大多数人的脸上都焕发着和安雅差不多的神采。京鱼和楚凛闲逛的时候也看过别人工作，那些人对于自己工作的热情可不像是mk的职工这么旺盛。
在这里工作，很好玩吗？京鱼难免想道。不过看她们要么抱着电脑要么抱着电话手机，她有些失望地明白自己大概是没法胜任这边的工作。话说，楚凛他在这家公司做什么事情呢？他也从来没告诉过她。
想着想着她又晃回了总裁室的门厅外。俯瞰办公大楼的内部，想她还在读这个世界的小学生读的书，楚凛就已经当上这么大公司的老板了。她头一次产生自己好像有点配不上他这种想法，算了，大不了，当个妾也行啊。反正她也没想过当大老婆。
“小姐，请问你找谁。”总裁办公室的接待人员对京鱼大刺刺的行为冷眼相加，这种女孩子她们见多了，以为到mk总部晃悠就能和总裁艳遇，有几分姿色就想钓金龟婿，也不想想总裁跟她们这种闲人不一样，那是忙得不得了，而且这里是全世界高端技术的创新总部，总裁怎么想都不可能成天窝在办公室啊。再说，眼前这个女生不够漂亮，装扮也挺低档，她哪来的自信？
“我找楚凛。”京鱼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姐姐脸上露出一丝惘然，她本来以为她是目前楚凛唯一的相好，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啊，京鱼挑了挑眉，“你是？”她应该喊她什么呢？姐姐？可是她看起来比她小，叫妹妹好像不太好，京鱼为难地挠了挠头。
“总裁目前不在mk，请问您有预约吗？”
该栋楼所有的重要房间都有相当严格的安保措施，总裁办公室分为四大块，能看见的是一个门厅，配有接待人员，负责各种杂事，比如端茶倒水，在秘书室繁忙时打下手，对来客访问进行引导登记，电话预约等等，之后是秘书室，接待室，然后是总裁办公室，总裁办公室内部还配有卧室，洗手间，不一而足。每个房间从外部只能面部解锁才可以开门，门是由专门的材料制成，钻石都砸不碎。
“没有。”京鱼一歪头，这老妹看起来不认识她，她心里不太舒服，拿出手机想给楚凛打电话，结果手机没电关机了。她耷拉下脑袋，“那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是不接待的。”
“这样。”京鱼微微叹了口气。回家吧。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败兴而归。本来，应该是这样。
楚凛远远看见京鱼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们的某个合作商今天开给他一个超级烂的合作项目，这种诚意居然拿来跟他谈，他们是以为他是做慈善的吗，他没想到他的竞争对手居然这么蠢，以为羞辱他激他一下他就会怒不可遏地撤资，拜托，他是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这种小学生的做法他根本不会上套好吗。不过这不妨碍他白跑一趟心里有气，还想着今天要不就提早下班带京鱼出去溜溜，他很久没带她出门了，这几天也看出来她已经蠢蠢欲动了，没想到她还真是个行动派，已经跑出来了。还挺乖，没乱跑直接来找他的。
“京鱼。”他走到她旁边叫她。
京鱼听到楚凛的声音惊喜地往旁边看去，顾念旁边的老妹，忍住了一拥而上的冲动。
接待员看见眼前这位她完全瞧不上的家伙居然和楚凛认识脸色复杂。
“以后她来不用预约，直接带进去。”楚凛稍微看了接待员一眼把京鱼带进了办公室。
“还有工作吗？”
“没了。”
“那借我点钱和我去买点衣服吧，我没钱了，我两个月没工作，没钱了。”
“嗯，好。”
“······那我们为什么还去办公室。”京鱼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凛身后，满腹疑惑。“话说，那个女孩子是谁？你第几个老婆？”
“说什么呢，除了你，我哪还有老婆。你吃醋了？她工作挺认真的，辞退恐怕不好，我把她调别的部门去吧，可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跟你没关系？”
“嘭——”办公室门关的瞬间京鱼被楚凛单手困在了门上，“除了你，我跟谁都没关系。”
“······”京鱼的嘴角扬了起来，耳朵有点红，“嘿嘿，是哦，我就说······”她还想说什么抬起头却看见楚凛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京鱼眨了眨眼。
！？！？！？
京鱼明白楚凛为什么没事领她去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并不知道门很隔音的京鱼受到了一万点惊吓，楚凛至始至终没有告诉这只受惊的小鱼门隔音的事。看她羞愧的样子很好玩，看她把他当地缝的模样，更好玩。她拉他出总裁办门的时候恼怒得眼泪还在眼里打转，一眼都没敢看接待员的目光。最终也只在mk挑了两件衣服消恨。
她提着那两件衣服跟着他走了所有mk的女装店面，楚凛在比较合她眼缘的几家店订了所有当季新品送到酒店。
“阿凛。”京鱼坐车回去的路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他从她目光读出了这点。
“你说，除了喂狗以外，还有没有我能做的事情？除了演打架，喂狗，我也可以做的事情，在这个世界，有吗？”
“······”楚凛分了心看向窗外，“怎么这么问。”他想说他会养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陪着他，他会让她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所有人仰望的幸福。
“我想做一个有用的人。我想学习，我想知道，我想了解在这个世界我究竟可以做些什么，有没有那么一件事，我可以努力地去完成，就算很微不足道也好，我也想为这个世界做一些什么。”为这个让我遇见你，让我能够吃饱饭，让人们不用互相残杀也可以活着的这个世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对你来说也要经过很多学习，很多训练，这样你也愿意吗？当然有，只要你想，你可以做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可是比起所有人仰望的幸福，他现在真正希望的，是她能够觉得幸福，哪怕，那份幸福与他无关。
“我愿意。”
“那么，如你所愿，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