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知识祝福的不止你一个
看到妲纱有些失落，德特蒙斯安慰说道：“不用太过沮丧，那本来就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力量的锻炼、时机的把握、武器的选择、进攻的方式，决定一瞬胜败的因素太多了，你与我的差距并不是实力那么简单。身体的奥妙是很深邃的。
你成为吸血鬼的时间是一年还是两年？我十五年前就锻炼到可以击杀你的程度了，在下接下来十五年的苦修才是我们真正的差距体现。”
接着德特蒙斯眺望远方：“对于人类来说，魔法才是成为不朽的捷径，而这捷径也需要走几十年啊。”
斯特凡把手搭在德特蒙斯的肩膀上：“求你不要激起她的好胜心，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她和不朽级的差距”德特蒙斯话说到一半就被斯特凡硬生生按下去了。
斯特凡的袖子里飞出各种粉尘布置出隔音魔法：“你知道吗？奥尔黛拉是园丁之城供养成奥法大师的，而城主亲自说过，她建立那座城市只是为了等待妲纱和艾尔莎的出现，她们来到这里学习魔法不是因为她们不会魔法，而是为了颠覆魔法！让你闭嘴是为了你好，如果她真的把你列为了实验目标想想奥尔黛拉园子里的那些萝卜!我是在救你。”
看着两个大龄未婚男子在那里大眼相瞪，妲纱只是说了一句：“直男卖基天打雷劈。”
妲纱作为吸血鬼对于魔法波动的敏感度相当可怕。
但值得庆幸的是斯特凡掌握着六十二种原理完全不同的隔音魔法，丝毫不怕妲纱分析出周围的魔法波动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远处的艾斯宾妮儿突然挑起了眉头。
因为她发现，自己那似乎无所不能的主人，第一次怂了？
奥尔黛拉，还是个跳起打别人膝盖的幼体高级法师的时候，就敢跟着老暴风剑圣堵着整个光明教会的大门。
而德特蒙斯扪心自问，他即使是现在都不敢这样做，因为会被老剑圣拍脑壳。
同属为阿杜特王国的顶级力量，他和奥尔黛拉打过不少交道。
那可是个纯粹的疯子，不但诱惑了光明教会六大骑士长之一的不朽存在失去了圣光能力，还曾尝试把诺姵作为实验材料进行过捕获。
如果妲纱也是个这么样的货色，他完全不敢想象日行吸血鬼无所顾忌起来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奥尔黛拉那家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杂种，作为肉体凡胎的魔法师，她曾经租借过德特蒙斯的暴风大剑，目的是把一头巨龙顺着屁眼豁开。那是她能找到的唯一弱点。
据说当时她是雇佣了三个人拎着大剑钻了进去才完成的操作
这也是自从他把艾斯宾妮儿从坐骑召唤契约里拉出来之后几乎不带自己的大剑外出的原因。
而奥尔黛拉以肉体凡胎的身份计划拿下诺姵当实验材料并打算付诸实践的行为让德特蒙斯始终认为魔法这种未知的玩意具有字面意思上的烧脑的效果。
他可不希望妲纱的脑子里因为魔法而冒出什么针对自己的东西。
因此现在的问题是他真的开始有一些怂了。
然而实际上的表象显示出来的却是他堂堂暴风剑圣，不知道被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一个无名小辈威胁了。
虽然这个大天才在几乎所有的不朽冒险团和传奇冒险团中都闻名遐迩。
所以当大家再次以战斗队形前进的时候，艾斯宾妮儿凑了过来：“您刚才和那个人之间有什么情况吗？”
“根本没什么的。”德特蒙斯说道。
而花名册小姐似乎很愉悦，她走到斯特凡面前：“如果你也相信契约魔法没办法压制天灾魔王，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哦，我可爱的小姐，在天灾魔王面前表达不满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只是一个研究员罢了，更喜欢学术上的探讨。”
斯特凡和花名册警戒的地方在妲纱的另外一面，由于这两个人的听力还是正常人的范畴，所以妲纱即使想开麦，也必须大声叫嚷，所以她干脆安静下来了，拥有表达欲望的她并没有参与斯特凡身份的讨论。
刚刚德特蒙斯的那一击让她正确认识到了自己和顶级强者的区别。
她见识过请神上身的暗夜精灵，也亲眼目睹了魔党之主肯勒布朗在花名册四个神器的压制下游刃有余，更是面见过身为魔党执政官的园丁城主。那都是壁垒之下的人间顶点。
之前的小花园建设任务之中，她们由于车夫迷路走了岔道，回归到正面战场的时候只负责清理杂鱼。一直在和传奇级厮混，并没有见识到诺姵和天灾魔王的顶级厮杀。
所以，这一次是她纯粹地见识到自己和满级人类的差距。
德特蒙斯没有魔法，也没有用战技或者祝福。
最简单最普通的冲刺起跳反身横斩，后发先至完全超越了吸血鬼。
所谓千锤百炼，完全碾压了她的种族优势。
她也是真正在思考力量差距的由来。
确实让斯特凡说对了，她在研究剑圣，但并没有真的把他当做实验材料。
而实际上，园丁城主看上妲纱与艾尔莎的地方其实是她们对于世界的看法。
她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其实并不多，只有时空行者那姆勒斯所掌握的初中程度的理科知识，以及正在园丁之城逐渐普及的阿拉伯数字。
但造成的影响确实非常之大。
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那姆勒斯不知道转手了多少次她们手中的知识。
双重爵位的菲西银徽看中妲纱的是因为她当初“空气是有重量”的实验，而金地的前执政官现在的园丁之城城主乐妮慈茨密斯相信，妲纱创造性的想法和艾尔莎那理论上百分百精准的魔法共鸣会让这个世界诞生更多的奇迹，而美妙的奇迹，正是她创立园丁之城共享知识推崇实验的原因。
她和肯勒布朗闹掰的原因也在于此，出身茨密斯家族的魔党更愿意饲养眷族以满足对于艺术和美貌的追求，而魔党的另一个氏族勒布朗，是一群只在乎权力的优雅疯子。
所以肯勒布朗的很多行为在茨密斯看来都只是浪费自己的个人财产。
肯以波哥大帝的身份统御了几乎整个世界以及人类文明，而他将那一统的世界重新推向毁灭只是为了享受底下的人相互倾轧的过程。
而乐妮慈茨密斯则是认为，辉煌来自于庞大而安稳的世界而非决策者对于权力的掌控程度，只有人口基数庞大之后，才能够诞生更多的奇迹以取悦高贵的血族，于是她在人迹罕至偏远地方建立了园丁之城。
七百年的发展让它辉煌繁荣无比。其最大的奇迹便是容纳数万人的斗技场和完全禁止一切魔法和超凡力量使用的巨大魔法阵。
那都是名为知识的种子在凡人脑海开出的花朵。
人形精灵奥尔黛拉，曾经是乐妮慈所推崇的最亮丽的那朵玫瑰。
然而问题是自从这个家伙成为了奥法大师之后，毕生的追求就只剩下了窃取神明的权柄。
更过分的是这个傻逼从来不解释权柄落入到人类的手有什么用。
所以原本来说乐妮慈大城主的关注重点又重新落回到了以大天才斯特凡为首的园丁之城本土研究员那里。
啊，又是一个斯特凡不需要离家出走的强力佐证。
奥尔黛拉和她的萝卜们带给园丁之城的好处其实足够这位奥法大师交差，所以乐妮慈几乎在无限度地容忍她的各种要求。
直到妲纱和艾尔莎的出现。
在她们的观念里，魔法本身才是阻止世界繁荣的原因。所以，乐妮慈相当有兴致地推荐了她们前来皇城学习魔法。
只要你的点子足够炸裂，就能在园丁之城获得一笔不菲的投资。而欺诈的后果相当严重。
因为那个地方是传奇与不朽的乐园，骗子的人头会比市面上的平均价值多上那么一两个零也就是有百分之一千到百分之一万的溢价。
可妲纱根本没有从园丁之城拿到哪怕一分钱。
因为在乐妮慈茨密斯原本的计划当中，她是打算白嫖奥尔黛拉的推荐信的，只要那个混蛋没有丧心病狂到把签名卖给某个有钱的白痴，乐妮慈就能直接获取她的推荐名额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可那姆勒斯为了搞到妲纱为了制作“长姐的恸哭泪滴”所遗留在奇迹工匠皮耶夫那里的几百张图纸，不小心把世界上最危险的两只吸血鬼凑在一起了。
然后就是四个人的大航海。实际上是六个，另外两个是捉来观测实验结果用的 。
当信仰月神和惧怕阳光的两个种族见证了月光即日光之后会发生什么。
乐妮慈没法拒绝探求这个问题最终答案的过程。
然后，妲纱几百个金币的天使轮投资就这么因为投资人的跑路而吹了。
而菲西银徽爵士则又多付出了五千金币才让奥尔黛拉在那该死的推荐信上署名。
那是这位家族继承人第二次在奥尔黛拉手上吃亏。
第一次是还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家族为了讨好人间顶点的奥法大师，把菲西银徽的童年乐园贱卖给了奥尔黛拉。
当时还是家族旁支的菲西银徽亲眼见证了自己的花藤秋千被拆掉改装成猪食槽而无能为力。
所以，妲纱和艾尔莎来到王都的一个隐藏任务是，让奥尔黛拉那一对该死的、完全把菲西银徽比下去的胸脯派上一些奇妙的用场。
而这个任务现在正躺在银徽家族在王都的旁支的别墅那里。
菲西银徽兼任着天耀银光和银徽家族的后勤。
在她的设想之中，十个金币根本不够那一大队皇家施工团和不朽护卫队的开销，光是每次入城出城雇佣足够的护卫团穿越各种危险地域都要扔出五枚金币。
和剑圣同行是一回事，雇佣则是另外的价钱了。要知道，干掉一只巨龙要一个国家凑六千金币当做报酬，而那种飞天大蜥蜴，德特蒙斯可以单刷。要不是壁垒限制了个人的成长，德特蒙斯实在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了，家伙肯定每天龙鳞当鞋垫龙骨吊高汤。
菲西银徽根本没法想象，世界上有个东西能够带着车马辎重以及一整座化工作坊和四十人集体宿舍平地乱飞。甚至那一大堆建材的损耗都几乎为零。
可惜的是这个绝赞的土木老哥和物流牛马唯一指定真神是某人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