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秋节（二）

    餐厅的一角堆满了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圆形的大餐桌上摆满了各种专属于秋天的水果，比如石榴、梨、枣子、栗子、葡萄、橙子、橘、榅桲（一种古老的水果，后来被苹果代替）。看着这些专属于秋天的水果，孙球球的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怀旧感，就是那种小时候期盼了许久的夏天到来时，吃到今年第一口西瓜的喜悦，再看看现如今，因为温室大棚的应用，超市里各种季节的水果可以在一年四季随时供应，虽然满足了人们不再翘首以盼的心情，但少了那种念念不忘的期盼，再新鲜的水果也失去了原本的“鲜味”。

    令孙球球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餐桌上除了那些水果和一些点心之外，一道热菜都没有，难道北宋人的中秋只吃冷餐？但看刚才在市集上泽远的焦急劲儿，想来中秋宴应该是个大宴，不应该这么素净呀。

    正当孙球球正在疑惑之际，吴妈远远地招呼她去厨房和其他厨娘一起端蟹酿橙。哈，原来是菜刚做熟呀，好吃嘴孙球球轻轻松了一口气，蹦蹦哒哒地跑进后厨，一看好家伙，后厨的几案上堆满了大闸蟹、龙井虾仁、炙烤羊肉、、东坡肉、松鼠鱼以及一些孙球球叫不上名，但看着就极其好吃的菜品，没想到平时看着不怎么显眼的吴妈那些老厨娘们竟然有这手艺，看来今晚上有口福了，嘿嘿。

    可当孙球球跟着小芊、玥玥她们把蟹酿橙端给在座的各位将士之后，吴妈却把后厨的门给关了起来，孙球球再次懵逼，什么情况，厨房里那么多菜不端上来，难道要留着当夜宵？

    孙球球回头看看小芊和玥玥，只见两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后厨门口，一脸期待地看着泽野，为了不闹大笑话，孙球球也学着她俩的样子，站在后厨门口看着泽野。

    只见泽野端起面前的桂花酒，向在座的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回家过中秋的将士们说着那些中秋祝福的话，等他说完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后，众将士也跟着喝了一杯桂花酒，随后吃了几口面前的蟹酿橙，吴妈见大家动筷子了，便又打开后厨的门叫上各位厨娘们，去端下一道菜。

    如此反复等那些的将士们一一敬完了酒，菜都上齐了之后，忙活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孙球球才跟着一众厨娘在餐厅一个小角落的小圆桌子上坐下来，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早已饥肠辘辘的孙球球也顾不得女儿家的形象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东坡肉入口口感顺滑，肥而不腻；蟹酿橙的味道就更独特了，原本鲜腥的蟹黄和蟹肉里混入了橙子的酸爽，再加上蒸制的过程中橙子的香味由橙皮渗入到蟹肉中，吃上一口唇齿留香，原本吃多了会腻的蟹黄蟹膏搭配上橙子的酸甜，竟别样的清爽……

    正当孙球球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忽听得玥玥开心地说道：“要食月羮了，食完月羮就可以去拜月、赏灯、放河灯啦。”

    孙球球将一大块儿香酥软嫩、酸甜可口的松鼠鱼塞进嘴里，跟在小芊身后向后厨走去，只见一碗碗银耳烤梨里卧着一个白胖胖的荷包蛋，宛如一颗皎洁的月亮睡在银河里。

    这次没有人再站起来敬酒，大家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呼噜呼噜地喝着月羮，喝完后，众人极其统一地，三五成群地向军营里最高的建筑星月楼走去。

    星月楼下摆放着一张供桌，桌面上除了摆着一个香炉和几盘子水果、糕点。泽野站在最前面，用火折子点燃三根粗大的香，对着天上的月亮拜了三拜，大声说道：“明月在上，一祈众将士父母康健，妻儿和满，岁岁安宁，喜乐延年；二众将士战无不胜，万事顺遂，平安安宁；三祈山海广阔，岁月安宁，百姓歌舞升平，海晏河清。”

    孙球球愣愣地看着站在供桌前，恭恭敬敬拜月的泽野，突然觉得这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此刻竟如同岳飞、霍去病那般勇武。

    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一盏盏河灯，孙球球想起自己曾经看过萧红写的《呼兰河传》里，放河灯是为了让那些冤魂怨鬼可以托着河灯找到重新投胎的路。

    登高拜月、赏月、食月羹、赏灯、放河灯、猜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