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田晋中
大堂外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响起。
“对了，郭道长，贫道还有一个师弟，叫做田晋中，让他和你先聊一下吧。贫道还有一些急事要做，请多见谅！”
老天师听到敲门声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急事，赶忙开口。
“无事，天师你去就好。”
郭平眯起双眼，但仍笑着答应了。
田晋中这人他知道。
当年龙虎山三大弟子，张之维、张怀义、田晋中。
可惜的是只有张之维得到善果，平安无事。
后两个人一死，一残。
在异人界老人口口相传中，田晋中下山寻找张怀义时，被歹人抓住严刑拷问，甚至被砍掉了四肢。田晋中拼死最后才回到龙虎山，之后常年待在后山修炼静功。
老天师走向门口，将门打开，亲手将太师椅移走，把他的师弟推到他先前坐着的位置。
“你们慢慢聊，这边肯定没有人打扰的，我那边事挺多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老天师留下一个充满深意的眼神。
待老天师脚步声离远，郭平挥手，炁瞬间覆盖住这间屋子。
屋外声音在那一刻全都消失不见，就好像戴上了一个加强版的降噪耳机。
郭平看着眼前这位手脚并断的可怜人，直言道：
“我知道，‘我所悟者已经超越了四哥无根生’。”
这句话将原本神情平静的田晋中震的无法控制自己，表情管理直接失效。
“你你你。张…”
郭平新取出一个茶杯，沏了一杯放置在面前，他想了想，双手一拍，一根红蓝相间的吸管被放进了茶杯中。
“嘘！你师兄现在奈何不了我，不用叫他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田晋中冷静下来，他师兄也不会害他。
他不相信面前这个，难不成还不相信师兄吗？
“张怀义他和你说了什么。”
郭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知道那一句 ？”
田晋中脑袋里的思路已经彻底模糊了，当时师兄说这句话时明明周围就他们两个人啊！
那个小姑娘肯定是没有本事听到他们的谈话的，周边也布置了炁障。
怎么会？
内景问出来的？
不可能。
纠缠之大，不是凡人可知。
“喏，这是我和他的合影和录像，你看一下便知。该不会你认不出你那心心念念的师兄吧？”
郭平早知道这位守口如瓶几十年，发现他自己夜里会说梦话，从此就夜不能寐的猛汉不会轻易说出，又了别的准备。
“不会。”
田晋中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他死死盯着地目光下，郭平掏出来了几个造型奇异的物品。
“法器？”
“是。”
正是张怀义去世前，郭平使用的同款录像法器。
郭平对他并不需要隐瞒这个，或者说田晋中是更希望郭平来替他隐瞒这一切。
郭平熟练的输入自己的炁，一道荧幕投射在了空中。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田晋中耳旁。
“小子，好久不见。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
……
“放心，我先下去好好保佑龙虎山。”
郭平又掏出了几张照片，正是他与张怀义的合影。
“看到了没。”
田晋中早已是满眼泪水，不能自已。他没想到过还能再见到怀义师兄。
“我不能告诉你全部，我只能通过这些知道你和师兄有关系。他也没和我说可以和你说，所以我只会告诉你，师兄所告诉我的，而其他的我绝不会开口。”
“行，我答应了，讲吧。”
郭平运炁操控着几张餐巾纸帮忙擦着泪水。
“世人苦苦追寻八奇技，它的真相就是取乱之术。同时，其实天师府就有，它的名字就是天师度。”
“哦，是吗？”
“可我并不需要，老天师和你说的吧！”
田晋中很感激郭道长为他做的这些，但他还记得前几日老天师和他的对话。
“师弟，帮我一件事，”
“好的，师兄。”
“告诉郭道长，天师府的天师度其实也是类似八奇技的东西。”
“是。”
田晋中他想师兄应该是知晓了一切，包括他下山见到了怀义师兄。
“为什么是取乱之术？从何道来。”
郭平深深看了一眼田晋中，又为他如法炮制泡了一杯茶。
“世人有所不知，八奇技又有个别名叫做遗留之技。”
“那三十六贼，的确做了贼做的事情，他们窃取了仙人的洞府内的东西。
造出来了本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的东西，也还好。天意使然，差了最后一步，造出来了个半成品。”
冯宝宝吗？
“那张怀义他为什么不回来龙虎山。”
郭平继续问道。
田晋中摇摇头，苦闷地说道：
“师兄只要回来。想要保下师兄，师父只能将天师度传给他，但是这样做师父将会驾鹤西去。”
“况且这东西对那时的师兄还有没有用我们都不知道。”
“所以他不会回去，也不能回去。”
这回答郭平也根据自己的信息推测过，属于在预期内。
他进一步追问：
“他们造出了什么？”
田晋中皱眉，“我不知道，师兄没有细说，但师兄不会骗我。”
“目的是什么，我并没有打听。他说这会毁了这个世界，物理意义上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都已经告诉你了。”
郭平也停止追问，已经够多了。
“你想要治疗你手脚吗？”
郭平换了个话题，手中同时附着一层蓝光，浓郁的生机气息连田晋中他这个废人都能自己感受的到。
“双全手？难怪…不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是一个废人了，现在再长出来，惊世骇俗。这置所有人于不义之地，于天师，于你。”
看见熟悉的光芒，田晋中脸上浮现一抹喜悦，又被压制下去，随即自嘲道。
当初他手脚齐断，炁都用不了了，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能逃回来。了解八奇技一点的人有点脑子都能猜出来，那群人将他放回来，只是为了逼出怀义师兄的同伴，那位会双全手的姑娘。
幸好，没有来。
“我又不是天师，我孤身一人。”
郭平纠正了对方的说法，
“哦对了，还有一个女孩。对我们来说，天下之大何处，何处不容身。”
田晋中语塞。
也是，怀义师兄也好，天师也罢，总有东西在拉扯着他们的后退，成为了他们的累赘亦或是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