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实操
周五，一班的学生迎来了人生的第一节机甲实操课。
150名同学早早就在训练场中等待机甲的到来。
少虞啃着肉饼问兰登：“你以前开过机甲没？”
军队之外的机甲是要做严格的登记和备案的，且联邦在近几年颁布了严禁私下租赁和买卖的条例。
但有钱人总能规避法则做些寻常人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少虞才有此问。
兰登贱笑了一下：“嘻嘻，开学前是有练过几天，不过也只练到能迈步走的程度，实在是太难学了，我爸弄的又是科林四十五快被淘汰的第三版机甲，滚轴涂满了润滑剂都救不了它的大阻力。”
“那你应该从自身能力上反省反省，第三版可是非常难得的资源了。”汉米墩嘲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兰登刚想瞪回去，就听哈利斯补充道：“我听说，学校拿给初学者练习的，是科林四十五第一版本，还是初修的产物。”
这话让兰登反驳的底气都没了，讪讪的闭上了麦。
少虞瞧热闹似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咽下最后一口饼后，才从作战服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问马丁：“他们说的科林是这个科林吗？”
马丁顺着她那带有油渍的小手往上看，笔记本上是龙飞凤舞的手写文字：科林大师教你学机甲。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笔记。
“咳，名字是一样的，但市面上有很多机甲狂热者，也会打着科林大师的名号出一些书，还是要甄别一二的。”
马丁非常委婉地告诉了她这个认知。
“那这人还挺会写的，至少我这个入门小白看得懂他的思路。”少虞随手将笔记放了回去。
马丁还想再劝劝，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原来是凛栗开着一辆白色的机甲，带着一排灰扑扑的“小弟”进来了。
即使是天马这样的百年名校，拿给学生练习的机甲也做不到人手一台。
凛栗从他的机甲舱中探出脑袋，示意所有学员登入光脑视频教学模式。
少虞这个光脑小白，还是在同学的帮助下，慢众人一拍的进入了视频模式。
光脑连接上了凛栗的视角，他调整了下位置开始教学：“现在，我先带大家认识一下机甲操作室中的主要部分，便于你们接下来的现场操作。首先，是紧急逃生按键，这个不许乱按！只有在生命受到伤害，机甲又失去控制的时候才能按下，否则昂贵的维修费用会让你支付到怀疑人生，其次就是如何让机甲动起来……”
凛教官的教学内容，和模拟舱中的新生视频差不多，少虞还是认认真真的听了一遍。
对于全息模拟舱，她总是有种不信任的感觉，即使它的痛感、视觉、感知度各方面都和现实中经历的一样，但少虞相信，真实的，和仿造的，一定存在着差异。
“大概就是这些，都听清楚了吗？有疑惑的现在快点问，等会要是不小心把机甲弄坏了，我扣你们学习积分！”
等了一会儿，没有学生提问，凛栗从机甲舱中钻了出来。
“你们也看到了，机甲总共是50台，三人一台机甲，轮流练习，你们要自行组队，还是我来分？”
在小事情上，凛栗还是尊重学生的意见的。
大多数人想要自行组队，等凑足三个，凛栗就开出一台机甲。
“虞神，你和我一队吧？升学前我练了一个假期的机甲，基础的操作还是会的，你刚学比较不习惯，有疑惑的我还能给你分析分析。”
巴顿果断放弃了原队友，过来推销自己。
路过的安东尼听到这话，也凑热闹的推荐了一下自己：“那加我一个呗，虞神，我们游击小分队来个小合体嘛～”
少虞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的练习时间是平均分配的，不组上事多的队友就行。
他们这组由巴顿先练习，少虞也想知道他的水平如何。
事实证明，机甲操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巴顿练习了一个假期，也只能做到基本的行走、抬手、扭头，离灵活还有一段距离。
但他的水平在一众颤颤巍巍的机甲中，已经是闪耀的存在，就连凛栗都止不住过来观摩了一下。
安东尼一脸艳羡，能进入军校的，绝大多数都是富裕家庭，但他们这种程度的富裕，还是够不到顶级家庭的资源。
在巴顿打完样后，少虞爬上了机甲舱。
不止是同组的两人，其他小组没上机甲的都凑了过来，想看看少虞的囧样。
开学以来，她的表现一直让人望而止步，如今终于有了同一起点的开始，怎么会缺看热闹的观众。
兰登盲目相信：［我猜虞神能绕训练场走上一圈。］
汉米墩嘲笑：［那我猜她会摔个狗吃屎。］
只有哈利斯给了中肯的评论：［她的精神力是s，操控b级机甲应该是有优势的，不过还得综合考虑平衡力这些，但问题不大。］
少虞这会已经戴好连接感知力的精密头盔，和全息模拟舱中体验的一样，启动的那一瞬间，一股电流从脑门开始往下窜。
没理会舱外看热闹的观众，她的视线紧盯操作屏，根据昨天的经验，依次启动按钮。
“动了动了！”
“哇哦，不愧是虞神，走了好几步了，手脚并用呢～”
“她好像走的有点快，不对，她好像跑起来了！”
少虞刚开始只是试探性地迈了几步，随后按着昨日的进展，摆动着手臂保持平衡。
不愧是即将淘汰的机甲，制动性衰退的厉害，少虞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驱动的力度。
在能熟练的行走后，她就开始尝试新的难度——奔跑。
事实证明，对于年纪大的机甲来说，奔跑和行走是两个维度，少虞才跑出几米，机甲就显示出失去平衡的状态，朝地面俯冲而下。
“快用手臂撑着，别把显示板摔坏了！”凛栗紧张的吼了一声，边跑边骂：就知道这个刺头要搞事！
眼看着就要倒地，机甲突然动了。
少虞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机甲竟然会在奔跑时卡顿了。
担心要赔钱，到了紧要关头，她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单手撑地向上弹起，在一阵旋转后，蹒跚着站稳了脚跟。
“哇～”
“哇哦～”
“牛啊！”
在她狼狈的抢救过程中，机甲舱外是同学发出的阵阵喝彩声。
在他们的视角里，少虞完成了一套利落的体操动作，除了落地丢了一点分数，整个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般的炫酷。
兰登甚至助兴的喊了句：“高分！给高分！”
等她恍惚的爬出机甲舱，教官欲言又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悠着点，别玩那么花，这个版本的机甲，经不起这么折腾。”
凛栗把少虞的一系列行为归结为耍酷，告诫了一句就走开了。
少虞百口莫辩：……真不是，我当时害怕极了。
回应她的，是热情围过来的同学。
巴顿一脸哀怨：“虞神你什么时候学的机甲？竟然偷偷藏着掖着，还看我班门弄斧了那么久。”
“昨晚现学的，我以前可没接触过机甲。”少虞摸摸鼻子，实话实说。
但显然没人相信她的说辞，总不能是昨夜梦里学的，而且一夜就能学会开机甲？别开玩笑了！
少虞无话可说，示意安东尼接着练习。
哈利斯站在巴顿旁边，犹豫了一下，才问她怎么做到的那套动作。
这种难度，二年级学生都不一样能做到。
少虞复盘了一下刚刚的感觉：“教官说，开机甲是将感知和肢体分开，那我刚才，应该是将头和身体割裂了，然后又将它们组了回去，然后又割裂，又重组，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
哈利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回到小组中等待下一次的试练机会。
实操的时间过得飞快，用脑过度后，少虞神情恍惚的来到食堂暴饮暴食。
“少虞，这里！”
端着满满一餐盘菜的少虞，左右瞧了瞧，才看到隔了好几桌的埃尔查南，以及他身边的维尼塔。
等到走近，少虞看着埃尔查南面前包装精美的糕点，以及桌前只有空气的维尼塔打了个招呼：“两位学长好，来食堂玩啊？”
埃尔查南将糕点推到她面前，才笑着开口：“特意来等你的。”
维尼塔也朝她点了点头，这让少虞有些惊讶，要知道对方在特训时根本就把他们这些学员当空气处理的。
“等我？有什么事吗？”
埃尔查南看了眼她堆积成山的晚饭，示意她边吃边聊。
“听舅舅说，你要了全息模拟舱的访问权限，闯关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那里有一些闯关攻略。”
这对舅甥还真是啥都说啊，少虞暗中吐槽了一句，随后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关卡是什么内容呢，昨晚在新手训练营待了一晚上。”
埃尔查南有些惊讶：“你以前都没接触过机甲吗？”
想到少虞的出生背景，才接着说：“也是，那你需要开小灶吗？我那里倒是有几台闲置的机甲，比你们新生的版本好一点，制动性能也还算敏感。”
听到这儿，少虞产生疑惑：“每个人不是都只能拥有一台机甲吗？”
怎么到他这里，机甲都成大白菜了？
“好像没和你说过，我的老师是费诺，他也是联邦机甲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一个人就能申请一支机甲战队。”
少虞小声嘀咕了句：“果然除了有才，还得家里有矿啊。”
透明人维尼塔转过头：“什么矿？”
“嗯？”埃尔查南略带疑惑：“你需要什么稀有矿吗？我家有紫晶矿，维尼塔家族有金属矿，或者你需要的是能源矿？”
少虞：我只是泛指，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们家里有矿？？？
想了想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不是，你们家真的都有矿？”
埃尔查南认真的点头：“军校生大部分家里都有些山头，我们家族大一点，山头更多，出矿的机率也就大了。”
少没钱没房没车没矿也没山虞表示羡慕嫉恨，狠狠地扒拉着米饭：“感情大家都有山，就我没有是吧！”
维尼塔不明白她在气愤什么，想了想，安慰了句：“你也有山。”
不止少虞，埃尔查南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出声的冰块脸。
只见他看了眼少虞的米饭，淡定的开口：“你的碗里也有山。”
少虞：不是，你这大冰块不会说话可以一直保持闭嘴！
埃尔查南：好冷的笑话……随后还要和少虞解释：“他就爱说冷笑话，你别介意，慢慢吃。”
少虞哼了一声，快速把饭扒拉干净。
埃尔查南在天马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在前往的路上，少虞开始吃饭后甜品：“哇哦～你这糕点哪买的？好好吃啊！”
“校外买的，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说完，偷偷撇了一眼女孩的肚子，心里想着：那么多的食物，怎么没有显露出来？
少虞还能不知道他的视线在哪停留，假装没有看到罢了。
直到实验室的门关上，埃尔查南才说起正事：“现在由我来介绍下第104届百校大比的战队名单，维尼塔，机甲兵二年级学生，精神力s，攻击力2s。少虞，机甲兵一年级学生，精神力超3s，攻击力未知，以及本人埃尔查南，精神力2s，攻击力s。”
在维尼塔震惊的眼神下，接着说道：“本来这事该由阿斯伦院长来宣布的，但他的实验突然有了新进展，最近都不会回学校，就由我代劳了。”
少虞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毕竟阿斯伦在招募她的第一天，就反复述说自己的重要性。
她只是有些疑惑：“不是要四个人吗？”
谁知埃尔查南摊了摊手：“你也知道，目前还没有那么出色的第四人供选择，只能先让我们三人把默契度培养起来，接下来，我们每周都需要空出一天的时间来共同训练，对此，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天马虽是封闭式管理，但军校生可以在每个月的休息日，选择一天外出，少虞连个家都没有，自然无处可去，为此她表示没有意见。
维尼塔却点了点头，眼神直逼少虞：“有，我要向你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