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撑腰
过了好一会儿，埃尔查南才轻声说道：“是超3s啊，难怪，我输的不冤。”
少虞挠挠头，突然想到：“你不是机甲师吗？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攻击力的事？”
埃尔查南只好先给她普及了机甲的常识：“机甲战队需要四个人构成，这四人中，至少有一个机甲师，机甲师不仅要负责四台机甲的维护事项，还需要参加战斗，这就意味着机甲师不能拖其他成员的后腿，久而久之，在人们的认知中，机甲师就应该是全队最强的存在。”
也就是说，机甲师需要全能的意思，那可真累啊，少虞心里想着，随后开口：“你应该知道今年其他军校有很多3s学员吧？”
不等对方回答，就听少虞不着调起来：“你舅舅肯定和你说了，今年3s就是大白菜，所以天赋比你强的人有很多，你失落也失落不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加把劲把攻击力提升上来，我听说你们精英班就有个叫维尼塔的？他的攻击力不就是2s吗？你向他学习学习？”
埃尔查南失笑：“哪有那么容易，维尼塔和西奥多上校走的都是杀戮之道，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做到嗜血而不疯狂，我是办不到。”
少虞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西奥多以前的极限是2s，不过现在不一定了，他拜入我门下，我会帮他改变方向的。”
少虞的话，让埃尔查南有一瞬的呆滞，比她超3s身份还疑惑。
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询问：“什么门下？你说，嗯……你是说，西奥多上校，认你为师？”
少虞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几束强光照在了他们的身上。
“教官来了，今晚说的话你别传出去啊，保密知道吧，还有，等会帮我求个情，我不想写检讨啊！”
少虞吧啦吧啦的一通交代，随后乖巧地站了起来。
果然，凛栗走到跟前时，先警告性的虚指了一下，才去查看巴顿的情况。
随行的救护人员经过初步检查，得出简要结论：“体征正常，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内部器官是否受伤还看不出来，需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测。”
汉米墩眉头紧皱：“那会有生命危险吗？”
在得到救护人员否定的答案后，才松了一大口气，接着他便请求教官，希望可以陪同巴顿前往医院。
“去吧，检查报告出来就得马上归队。”
无论是上级的命令，还是巴顿家族那边施加的压力，凛栗都得尽快调查清楚异兽伤人的原因。
就在他思考从何处查起之时，少虞主动交代：“凛教官，我也许知道银背猩猩突然伤人的原因。”
“哦？那你说说看。”凛栗不以为然的回答。
“我要是说对了，能不能免除此次的违规行为？”少虞打着商量。
“呵，所以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你是不是忘了我出发前的告诫？本次任务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违规者，只有两个结果，你才入学几天，就一而再再而三得违反纪律，我看你是不想在天马呆了。”
凛栗被她气笑，冷酷无情的一顿喷。
“生命在前，校规在后，凛教官，这次能救出伤患，少虞出了大力，你不该这样指责她。”埃尔查南不满的说道。
凛栗平复了下情绪，才回答埃尔查南：“卡佩少爷，你不用替她求情，作为一个新生，机甲不会开，也没有实战经验，今天赤手空拳的就敢对上四级异兽，明天她就敢独身闯入污染物老巢！不守规则，就是与军校的培养理念不符。”
少虞老僧入定的听着训斥，还有心情想：她早就闯过污染物老巢了，甚至对上过高级污染物。
凛栗铁了心要严惩，召来两名管理人员：“把她送回学校。”
“特训还没结束，送回学校干嘛？”
加里跟着阿斯伦，从不远处走来。
凛栗略微有些惊讶，他在事发时通知了校方，没想到教导主任来了就算了，院长既然也来了。
“主任，院长。”
等人走近，凛栗问候了一声。
“你刚说，要把人送回学校？”阿斯伦重复了一遍。
凛栗眼皮一跳，思考阿斯伦这么问的用意，嘴上谨慎的回答：“是的，院长，这个新生屡次违反规定，我打算先将她送回学校，等特训结束后再请示如何处理。”
阿斯伦没理会他，而是看向少虞，一脸宠溺地说：“你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他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人神情各异。
少虞倒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没按规定时间归队吧。”
除了这点，她好像没做错什么，总不能是她救人有错吧？
凛栗呼吸乱了几拍，感情刚刚骂得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转头不满的指控：“院长，她一个刚上两天学的新生，拿着一把砍刀就敢跑原始森林里找四级异兽！太无法无天了！”
“那也不能说开除的话啊，舅舅，凛教官刚说要开除少虞，难不成救人都有错？那以后谁还敢不顾一切地救人。”埃尔查南还是第一次在学校老师面前，主动承认和阿斯伦的关系。
阿斯伦嘴角一抿，在心里骂了凛栗一通，面上却换上和颜悦色的模样：“救人当然没错，生命是活的，校规是死的，少虞同学救人这事，稍后学校会考虑发放奖励，至于没按规定时间归队这种小错误。”
“就罚你加倍完成本次的特训任务吧，我没记错的话，新生一天要斩杀五十只无毛兔对吧？你就一天一百只吧，现在也晚了，快回队伍休息去吧，埃尔查南，你也一起回去。”
轻描淡写地几句，把少虞的惩罚降到了最低。
等两人走后，他才转头拍了拍凛栗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今天辛苦了，巴顿家族拜托我们的调查，就移交给督察组吧，你继续负责特训的事情。”
阿斯伦顿了顿：“还有，以后少虞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小孩子玩心重，还没适应军校生活，我们做老师的，要多点耐心，你说是吧小凛？”
“是……”
这么明显的维护之意，凛栗要是还听不出来，也不用在天马混了。
事情解决，阿斯伦揉了揉肩膀，装模作样地说：“哎呦，这年龄上来了，坐会飞行器就腰酸的厉害，还是年轻好啊，你们也别杵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去医院看看巴顿的情况。”
说罢，笑眯眯地走了。
“主任，这少虞什么来历？院长连卡佩少爷都没这么纵容过，却这么积极的给新生撑腰……”凛栗情绪有些不好。
加里摸摸鼻子，他上次回去后，特意去查了少虞的人际关系网，没有一丝值得关注的地方。
想到这，他拍了拍同样纳闷的凛栗，模拟两可的说：“听院长的意思，这个新生和西奥多上校关系密切，你也知道，西奥多上校是校长的得意门生，院长怎样都得给他面子。”
凛栗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沉思了会，表示自己明白了。
哪个学校没有关系户，尤其是这种上司力捧的关系户，能不起冲突最好，起了冲突也可以把难题扔给上级解决，这么想着，凛栗也就释然了。
阿斯伦说调查交给督察组进行，凛栗回到新生集训营后，还是第一时间把少虞叫了出来。
“教官，是还要训话吗？”
希耳的夜晚没比白天凉快多少，一百多人被安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怨声连连。
少虞身上黏糊糊的，被束缚在狭小空间中，这会烦躁得很。
“咳，院长已经给了你惩罚，下次就别再犯了，我叫你出来，是想问你银背猩猩的事情。你之前不是说你知道原因吗？”
对方是院长安排的关系户，凛栗在教官和下级身份之间徘徊，语气诡异地和善了许多。
“这事啊，我也只是猜测，那只银背猩猩应该是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巴顿不知道是哪点吸引了它的注意，让它产生了饲养的念头，我在进入洞穴的时候，它正在强迫巴顿吃母乳，你如果想找证据，可以去它洞口找找尸体，不过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有可能这会已经被其他食肉异兽吃掉了。”
想到进洞时看到的诡异画面，少虞同情了一把远在医院的巴顿。
不知道他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喂成功了吗？咳，算了我不想知道，这事我了解了，你别往外传，回去吧。”凛栗知道了真相，开始思考如何低调的向督察组报告这件事情。
少虞礼貌地说了再见，转头钻进了帐篷。
“大神，教官找你什么事啊？”
作为机甲兵专业唯二的两名女生，玛雅自然而然和少虞住在了一起。
“没事，你想到从哪弄水了吗？”
她出去前，玛雅还在嘀嘀咕咕着要洗澡，这会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是已经想到了法子。
“嘿嘿，我刚去找水源时，碰到了附近村子的小孩，和他打了商量，一只无毛兔换两桶水，等会时间到了，找借口去交易，大神你要不要一起，两桶我一个人也用不完。”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兔子不是都上交了吗？你怎么做交易？”少虞疑惑的问。
听到这话，玛雅垂头丧气地说：“是啊，我今天只抓了28只，离50还有好大一截，我和他约的是明晚交付兔子，等明天做完任务，我偷偷留一只带回来。”
“明天你可以找个同学合作，编个捕捉笼，一人引一人抓。”
烟熏水淹的阵仗太大，少虞刚被惩罚，不想再做出头鸟，只教了最实在的方法。
玛雅认真听完，非常高兴地表示了感谢：“我明天一定试试！”
聊了会天，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结伴出了帐篷。
作为女生的好处就是，守夜的老师询问完去处，就轻松放行了。
少虞跟着鬼鬼祟祟地玛雅走到一处小竹林中，里头已经等着一个小孩。
男孩故作老成的说：“大人们，水和毛巾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毛巾虽然质量不好，却是全新的，可以放心使用，我就在林子外帮你们守着。”
说完，躬身离开。
条件有限，少虞在玛雅擦拭完后，简单洗漱了一下，至少摆脱了黏腻的感觉，聊胜于无。
两人提着空桶出来时，男孩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发呆，听到动静，才走了过来。
“这附近没看到村子，你家在哪片？”少虞望着周围黑漆漆的样子，难得多管闲事的问了一句。
男孩害羞的笑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说：“在那边呢，要翻过一片小山坡。”
“我们送你走一段吧，夜里不安全。”
少虞用眼神询问玛雅是否同行。
“那，走吧？”玛雅倒是无所谓，反正帐篷里也热的睡不着，不碰上守夜老师都好办。
小孩不明白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带着两人朝村子走去。
路上少虞询问：“你们村有出现过污染物吗？”
男孩摇摇脑袋：“没有，我们这里物资不行，污染物都看不上我们。”
少虞又问了几个问题，男孩都一一做出解答。
村子确实距离不远，少虞在看到建筑物后，就停下了脚步。
“哇～你住这里吗？”玛雅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眼前破落的村子，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是啊，我们村看着小，也有两百多口人呢。”
即使常常饿肚子，男孩还是为自己的村子感到自豪。
少虞没有发表看法，她想问的事情都问完了。
离开时，玛雅和男孩约了明日的交易时间。
“这里离希耳公园那么近，又没有污染物袭击，这段时间还有数量剧增的无毛兔，怎么还能这么贫穷。”
回去的路上，玛雅还在琢磨这件事情。
身为外招人员，在成长的过程中，应该多多少少见过这种苦难才是，少虞疑惑地看着她说：“因为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希耳公园中的泼天财富只能看不敢享，面对数量剧增的无毛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恐慌是求救，而不是怎么发财，不然你以为这个小孩为什么要在大半夜提着两桶比他人还重的水桶来和你换无毛兔？答案不是早就显而易见了吗？”
“啊？也是啊……”玛雅眼神闪烁着，一副懊恼的样子。
少虞没有窥视别人秘密的习惯，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帐篷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