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生
［完了……］阿斯伦看着怼满屏幕的污染者以及突然中断的画面，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院长，过几天的新生训练……院长！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来办公室送资料的加里被阿斯伦灰败的神情吓到。
“对，去看看，我该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阿斯伦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按着光脑朝外走去。
“院、院长……这是得了什么病……”被无视的加里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少虞这边，在污染物破门而入后，她的外套、光脑被陆续扯坏，只好强行运转起云横西岭第四式——穿云纵。
借着污染物的身体纵身一跃，身影如同一缕清风，几息间飞越出了数十丈之远。
在即将到达大门之时，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也是污染者？”少虞疑惑的看着明显还有活人特征的守门人。
进门时她就觉得对方的肤色和死人无差，但能说会动这点让她打消了念头。
“呵呵，留下来，你会知道一切。”
男人摘下帽子，那双空洞的深灰色眼睛里泛出奇异的蓝色闪光。
原本没有秩序的污染物像是得到了进攻的讯号，快速朝门口涌来，嘴里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声音。
“呵，留下我，看你行不行了。”
少虞没有回头，抽出长鞭向挡在门口的男人挥去。
男人没及时让开，身体瞬间被抽出一条大口子，却没有血液流出。
“果然不是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少虞朝鞭子中注入内力，发狠的抽向对方的致命部位。
“嘶～”
男人没想到这个武器竟能破了他的躯壳，不敢再大意，瘦小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几秒间，一个丑陋的怪物诞生。
看着怪物身体上散发出的缕缕黑气，少虞神色凝重起来。
她能感受到黑气中的不详和死亡气息，比身后那群污染物危险的多。
果断转身，冲进污染物中。
在她躲闪的同时，原来的位置被怪物占领。
怪物没了人类的外表，理智也随之消失，对视线范围内的移动事物，选择无差别的进攻，笼罩，吞噬。
“这家伙，还吃同类啊。”少虞藏在污染物大军中，却发现怪物的黑气包围过的地方，污染物在快速的消失。
直到最后三只污染物消失，少虞再无处隐藏。
“嘶！”怪物狼藉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步一步朝少虞走来，悠闲地享受着猎物走投无路的样子。
眼看四面八方的出路都被黑气笼罩，少虞打算同归于尽。
就在她开始全力运转云横西岭时，大门被暴力破坏，随后几个身影出现在大厅中。
是机甲！少虞看到了四个举着武器的机甲战士。
“嘭嘭嘭！”机甲小队从不同方位朝怪物射出光波能量，却被黑气来回扭动着消解了。
又是几波攻击，全部石沉大海般消失在黑气中。
怪物扭头示威了下，继续朝少虞走来。
可惜它的黑气在抵抗攻击后，还是消减了部分，这为少虞留出了一条生路。
她将准备自曝的真气全部运行在穿云纵上。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的冲出了大门。
一直跑了很远，才因功力透支晕了过去。
屋内的机甲战士和怪物疑惑于突然消失的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状态。
直到屋外的救援队发现少虞的身影，发出信号，机甲小队才继续发动攻击。
“嘶！”眼看少虞消失，身体又接连遭受机甲攻击，怪物难得恢复了点理智，朝室内奔去，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机甲不适合室内作战，在怪物消失后，机甲小队回到室外。
“派几组先锋机器人进去探路，和上将预料的一样，污染物升级了，甚至有了抵抗机甲的能力。”西奥多神色凝重的走出机甲舱，指挥着善后工作。
“如果机甲都对抗不了污染物，那人类还如何生存？”同样参加战斗的凯亚走出舱门后，无力的问道。
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沉默。
“那就继续研发可以对抗的武器，现在不是说丧失话的时候，莱特将作战视频上传总部，凯亚继续追踪污染物，顺着城市管道方向找。”
西奥多顿了顿，才接着说：“安柏调出这家店的全部摄像头，单独发给我。”
“是。”
“是。”
“是……可是上校，那个军校生是什么情况？”安柏想起少虞没有借助机甲就能位移的能力，犹豫着问了一句。
“不管是什么情况，目前先保密处理，明年的军校大比，她必须代表天马出战。”西奥多笃定地说完，走向救援队。
几人并肩作战多年，又都隶属于第五军团，不至于会把此事泄露。
等少虞从昏迷中苏醒，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打断似的动弹不得，嗡鸣声一波又一波的涌向七窍，仿佛飓风掀起了恶浪，激荡着真气逆脉而行。
在治疗舱旁处理公务的阿斯伦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情况。
按了呼叫铃后才打开治疗舱问：“感觉怎么样？”
少虞转了转眼珠子，艰难地开口：“全身疼。”
能不疼吗……她这副身体才练到云横西岭第三式，却强行运用了第四式的内容，还在危机关头试图自曝。
这样胡乱的折腾，没走火入魔已是万幸。
阿斯伦看她精神状态还算良好，才松了口气说：“人醒了就好，你已经睡了七天了，再不醒，要按植物人处理了。”
他刚说完，一个冷艳高挑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少虞感觉各种光波在身体上扫荡，十来分钟后，女医生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往正常方向调整，继续住两天治疗舱恢复下，等数据恢复正常再出院。”
阿斯伦从看到女医生的那刻起，沉静的面孔就布满了笑容，这会听到好消息更是心情愉悦。
“辛苦了斯黛拉。”
斯黛拉冷着脸继续说：“这次急救动用了医院最高等级的治疗舱，申请了联邦最好的治疗液，这笔费用，你是走公帐，还是掏私人腰包？”
少虞明显感觉到阿斯伦僵硬了下嘴角。
他思考了会才继续热络地说：“私人支付，那个，能不能打个折斯黛拉？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手头紧。”
斯黛拉可不吃他这套，公事公办的回答：“德阿斯伦伯爵，德家族的不动产折现够买几座医院了，所以请你按时支付医疗费用。”
眼看打不了感情牌，阿斯伦只好保证道：“出院时我会支付医药费的，斯黛拉，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斯黛拉扫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没空。
待她走后，阿斯伦那副颓唐的模样，像极了求爱失败的孔雀。
少虞扯了扯嘴角，尴尬的开口：“阿斯伦先生，医疗费我会尽快还你的。”
她身上没有钱，只能先打空头支票。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赶紧养好身体去学校报到，新生训练都已经开始了。”
联邦的医疗费用是很昂贵，但对他来说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那个污染物后来怎么样了？消灭了吗？”少虞也知道短时间内凑不到钱，换了个话题询问。
“追捕中，且在昨天又污染了一家商店，这次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阿斯伦心情不好，看到门口的来人啧了一声：“消息灵通啊，刚醒就闻风而来了。”
出现在门口的西奥多没有理会他的暗讽，走到治疗舱前接着说：“讲讲你进入那家店后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遇到高级污染物的前后。”
城西与和路818号附近的摄像头全部被破坏，军方无法获得污染物的入侵方式。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唯一存活下来的少虞身上。
“他像个人类。”少虞开口说道。
“什么？”西奥多冷峻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茫然。
她接着讲述：“我刚进店的时候，他还像个人类……”
随着少虞的描述，阿斯伦和西奥多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我猜测，它变成人类的外表隐藏在h市的某个角落里。”
少虞总结出关键。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事得立即上报。”
没想到污染物不止进化出了对抗人类的能力，还可以幻化成人的样子，这对整个联邦来说是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以往的污染物源源不断衍生，但随着机甲战斗力的提高，总有消灭的可能。
如今少虞却带来这样的消息，意味着污染物可以肆无忌惮地躲藏在人群中作案，在制造大量污染物后，变成人形逃脱。
“他应该只能化作一种模样，我记得他的样子，如果描绘出画像，是不是可以抓住他？”
对于忧心忡忡的两人，少虞的话像是一个希望的出口。
“是啊，就算污染物能变成人类的外表，也不能随意变化样貌吧，只要犯过一次案，就不允许他犯第二次。”阿斯伦愤愤的说道。
“试试看。”西奥多顿了顿才接着问：“你当时怎么从高级污染物面前消失的？”
阿斯伦也很好奇，西奥多在他赶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他是不太相信的，哪有人能凭空消失的，机甲都做不到这点。
［果然还是被注意到了啊］少虞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虽然科技进步了，人类自身的武力值却下降了。
少虞见过星网上的机甲战斗场面，固然很强悍，却也让人转移了锻造方向。
人类不再向内发展，而是热衷于塑造匹配机甲的体能。
这样也不是说不好，只能说是人类寻找了另一种变强的途径——一种依赖于机甲变强的道路。
少虞看出这里与古武界的差异后，一直在寻找解释自身不同的理由。
这会她面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开口：“你们听过古地球吗？”
古地球……
西奥多和阿斯伦眼底都流露出几分茫然。
“你们可以查查历史资料，是一个上千年前消失的星球，古地球上有一个种族，他们自小会学习家族中的武功秘籍，一种不同于军式的训练方式，待学有所成之日，不需要借助机甲，就可以踏空而行，可以隔空取物，可拥有铜身铁臂，传说到达大宗师者，可获得不死之身。”
两人原本听的入神，一直到少虞越说越夸张，才逐渐变得半信半疑。
“咳，当然这都是野史记载，古地球要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灭亡呢，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古地球确实存在这种家族传承，而我的母亲恰好是来自古地球的血脉，她没有天赋习承，反而是我，阴差阳错的继承了。”
“所以你那天使得，就是这种……嗯，武功秘籍？”西奥多很是陌生的念出这个词。
“嗯。”少虞高深莫测的眨眨眼珠子。
阿斯伦挠挠脑袋：“你不是孤儿吗？”
“我在五岁前还不是！我母亲是慈善院的工作人员，因为父不详，我在母亲意外去世后，直接归档于那所慈善机构，武功秘籍和有关的笔记，是我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的，当时也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学了，没想到确实博大精深。”
少虞结合原主的身世资料，半真半假的塑造出一个神秘的家族遗孤形象。
对于她的这番解释，阿斯伦是相信的，不止是因为天马军校有进行学员的身份调查，更是因为少虞的超3s等级。
几大军区之间竞争发展，确实存在外派间谍的情况，但要说其他军区愿意派一个顶级天才来天马军校，阿斯伦是不相信的，就算少虞真有其它目的，他能做的，也是尽力策反罢了。
西奥多眉目低垂的沉思了会，才接着问：“你这本武功秘籍方便出示吗？”
少虞摇着不太灵活的脑袋表示拒绝：“这是我们家族的传承，不能对外公开的。”
笑话，她去哪里变出一本书来。
未免被继续盘查，少虞做出纠结的表情，为难的说：“笔记上倒是记载了拜师学艺这个传承途径，我的徒弟可以习得这个功法。”
阿斯伦听到这话笑了声：“呵呵，拜老师不是简单的很，你要是教的出来学生，我在天马给你开个院系都行。”
少虞表情严肃的补充：“这和联邦的老师不一样，我们家族遵循的是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会选择徒弟传承，也是担心我将来没有子嗣才有这个选项。”
阿斯伦没懂天地君亲师的意思，后一句师徒如父子却是懂得。
但他更关注于没有子嗣这点，略带无语的看着才刚刚成年的少虞：“虽然星际的成婚率低，但想要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少虞撇撇嘴，带着不信任的眼神说：“……我是担心军区逼迫我公开家族传承，这点我是办不到的，收徒我倒是愿意，但也要天资好的孩子才行，我母亲精神力是a但身体不好，她就继承不了家族传承，所以我猜这个功法需要精神力和身体素质都好的人才行。”
达到这些还只是刚够到了学习云横西岭的门槛，想成为宗师主要看后天的努力与机遇，这点少虞就不多说了。
她当年学艺的日子，可是常常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