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取消考试资格
转眼就到了招生的日子。
少虞需要在七点前，到达阿斯伦位于市中心的住所。
牧场与天马军校的距离相隔两万公里。
不乘坐私人飞行器，少虞至少要提前两天出行。
车费加上临时住宿的费用，就够花光她身上的所有积蓄。
所以在阿斯伦提出可以搭乘他的出行工具时，少虞欣然答应，并给阿斯伦贴上了好人的标签。
站在一座豪华的私人庄园外，少虞确认了几遍地址的准确性，才谨慎地按响了门铃。
“哪位？”一个好听的男孩声音从可视门铃中传来。
“您好，我是少虞，来找阿斯伦先生。”
“我知道了，你进门等一下，我马上到。”说完后挂断了通讯。
少虞走进自动打开的大门，空旷的草坪上停着一辆飞行器。
比休先生常开的那辆大上许多，想来是更适合长途飞行。
在她研究飞行器的时候，一个穿着作战服，英气十足的男孩向她走来。
不等她开口询问，对方先是说明了情况：“你好，少虞，阿斯伦先生有公务需要处理，前几日已回天马军校，今天由我带你过去，你可以叫我埃尔查南。”
少虞点点头表示明白，跟着他坐上了飞行器。
这是她第一次乘坐飞行器，难免有些好奇。
绑好安全带后，歪着脑袋观看埃尔查南在驾驶位上操作。
只见对方娴熟的在面板上输入航向、高度预置等一系列数据。
当启动键被按下，她的身体呈现垂直上升的状态，强烈的失重感扑面而来。
在前世，少虞乘坐过最快的出行工具，是日行千里的战马。
而今天，她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时行万里的冲击。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埃尔查南在仪表界面的截获高度上输入0的数字时，少虞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走出舱门，埃尔查南才发现她毫无血色的脸孔，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晕机吗？”
少虞调整了几下呼吸，勉强笑着回答：“还好，就是有点不适应。”
埃尔查南这才想起少虞没上过失重课程，这个程度的飞行对她的身体来说是个负担。
想到这，他为自己的失误道了个歉。
少虞也是第一次坐没经验，下次就不会这么措手不及了。
快速在体内流转了一遍真气，脸色才逐渐红润。
确定少虞恢复了正常，两人往考试地点走去。
军校是封闭式管理，外校生没资格进入。
招生活动自然也不在校内进行。
少虞跟着埃尔查南来到一处人潮涌动的广场排队。
“先做精神力测试，然后才是专业考试。你报的是机甲兵专业，测试攻击力，阿斯伦先生说你是a级水平，正常发挥肯定能过，好好加油，等你的好消息。”埃尔查南交代了几句就归校了。
等他走后，排在少虞隔壁队伍的三个人，突然兴奋的讨论起来。
a女:［刚刚那个是本人吗？真的是埃尔查南学长吗？］
b女:［穿着天马的作战服又是那个长相，肯定是他！还以为入学才能见到，真的是太幸运了！本人比视频里还帅！］
c男:［哪里？埃尔查南在哪？我刚就刷了会光脑错过了什么！］
a：［学长好像是送这个女的来考试的，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b：［肯定没关系，你看她手上的光脑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一看就是贫民窟女孩，埃尔查南学长可是卡佩家族的继承人，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
少虞没想到三人聊着聊着开始讨论起她，内容还逐渐向不礼貌的方向发展。
“喂，你跟埃尔查南学长认识吗？”b女孩看少虞不接茬，直接向她发问。
少虞看她急切想知道的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校友关系。”
b被她自信的发言逗笑：“这次招生的录取比例可是2000：1，你哪来的……”
“脸”字没来得及出口，一股无形煞气逼得b后退半步，胸口气血微涌，脸色发白可怖。
c托住快要站不住的女孩，嘴里念着：“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马上就到我们测试了，你别掉链子啊！”
［真弱……］少虞不屑与人做口舌之争，给完小小的教训后，及时收回了威压。
b女孩身体一松，像是溺水之人吸到了新鲜空气，贪婪的喘息着，惹得附近的考生频频回头。
巡逻队被骚动吸引了过来，b怕被取消资格，连忙保证自己没事。
三人经过这番波折，再没心思找少虞的麻烦。
很快，测试就排到了少虞。
她随着登记的人员走进其中一间。
扫了信息牌后，被按上一个机械头盔。
考官公事公办的说：“集中注意力。”
少虞在异兽夜袭之后，搜索了精神力的相关资料。
对这个将人分成三五九等的东西有了大致了解。
不同于古武界的内功心法，精神力更趋于一种天赋，属于人类与生具有的东西。
少虞在修炼的时候最集中注意力，测试的过程中，习惯性的修炼起了云横西岭。
以至于考官世界观炸裂的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从d开始，缓慢地升到a，又从a缓慢地升为s、2s……至此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挣扎着向上涨。
一直到3s，机器像是不满数字的局限，发出红灯警告。
少虞被刺耳的声音打断，茫然的取下头盔。
还未开口询问情况，测试的小房间闯进三人。
为首的男人身上，带着股浓烈的肃杀气息。
少虞猜测对方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见血的打斗。
男人的到来让考官格外慌乱，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情况：“西奥多上校，没有发生袭击事件，就是机子突然故障了。”
站在西奥多后面的蒙德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径直走到机子边敲敲按按着说：“这批仪器可是赫连研究所最新研发的产品，这才第一天使用，怎么可能就出现故障，肯定是你们操作不当引起的。”
说着就调出了故障前的影像记录。
沉默着看完视频，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还抱着头盔的女孩。
蒙德需要一个替罪羊，他意有所指的询问考官：“这个考生检测前，有进行安检吗？”
考官公允的说：“进门就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异样物品。”
不是蒙德想听的结果，却不妨碍他做出结论：“那就是还携带了屏蔽检查的仪器，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少虞微皱眉头，一脸认真地陈述：“我没有作弊。”
蒙德可没兴趣听她的辩解，示意考官直接将人赶走。
一同进来的博瑞呵呵一笑，目带嘲讽的说：“赫连研究所又不是神，机器出现故障是正常的情况，德蒙主任上来就要取消考生的资格，传到校长那里，怕是不好收场吧。”
蒙德这些日子顺风顺水惯了，听了这话逆反情绪高涨，一反常态的说：“我负责主持今天的招生活动，有权处置任何一位考生的去留，反而是博瑞少校，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对母校的事情这么热衷，怕是不好吧？”
博瑞怒视滥用职权的蒙德，却一时拿他没办法。
西奥多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对一脸为难的考官做出决断：“这个考生我带走。”
蒙德没想到西奥多会插手这种小事，想要开口反驳，却在对方一个眼神中如坠冰窟，身上寒凉一片，不敢再说一句话。
西奥多望向少虞：“学校不会冤枉任何一位考生，你愿意重新做次检测吗？”
少虞盯着他浅淡的瞳色，在里面看到了真诚，才点点头跟着离开。
不管她接下来会不会选择来天马军校学习，被人以作弊的名义取消资格都是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长官都走了，博瑞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离开前嘲讽的说了一句：“看来蒙德主任欺下怕上的本事还是值得我学习的，既然主任负责这次招生，就留下来好好检查一下仪器问题吧。”
两人不在一个体制内，博瑞的级别也不比他低，这么说，完全就是膈应人，气的蒙德在现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一头少虞跟着西奥多，以为是换个房间接着测试，却不想被带入了校内。
天马军校不是传统的平地建筑，而是覆盖了好几座大山。
两人从山脚的广场一路攀登，爬上峰顶的实验楼，只花了十五分钟。
西奥多一路无言，直到这时，才开口说了一句：“体能不错。”
要不是他那板着的脸部表情流露出了微乎其微的赞赏意图。
少虞可能会猜测对方的“不错”到底是正向意思还是反向意思。
调整了一下呼吸，跟着走进大楼。
明明是条亮堂的走廊，少虞却感觉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窥视感。
加上身边这个危险的男人，少虞下意识地处于防备状态。
终于走进一间屋子。
那种压抑的感觉消减下来。
“少虞？”
阿斯伦被西奥多叫过来时，还一头雾水。
这会在实验楼见到少虞，更加疑惑不解。
“你说有事情要说，是关于这个女孩的吗？”
站在阿斯伦旁边的老者，慈眉善目的问。
“侯赛因校长、阿斯伦院长。”
西奥多的问候，让少虞意识到老者的身份，也同样疑惑他此举的意思。
西奥多简单陈述了测试场上的意外，末了平静的提了一句：“我怀疑这位考生的精神力等级为超3s。”
就是这句话，让两人脸色大变。
阿斯伦沉思一会，才谨慎地说：“那就重新测试一遍，用实验室里的仪器测。”
侯赛因校长点点头，用指纹解锁了屋内的隐形电子门。
一种星际时代特有的科技感扑面而来，少虞的注意力瞬间被里头的仪器所吸引。
直到阿斯伦唤了两遍，她才走到精神力测试仪的椅子上坐好。
“那就开始了。”
少虞戴好头盔后，隐隐约约听到这话，运转起内功心法。
直到云横西岭第三式运转了一周，还没有人唤停。
只好自行取下了头盔。
因为长时间的黑暗让她适应了会光线，才看清显示屏上标明的3s字样。
果然如此……
她不知道原身是不是这个等级，但她本人绝对拥有这个实力。
阿斯伦望着一脸平静的少虞，神情恍惚的问：“你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吗？”
少虞回望他，缓缓吐出两字：“天才。”
“……”
阿斯伦被她的回答噎的说不出话，却不影响他激动的心情。
前些日子去牧场完全是个意外，在牧场遇上报错专业的少虞更是意外。
没想到对方竟然回报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果然，是超3s啊。”
西奥多望着最终停留在3s上的数值，略带遗憾的低喃。
侯赛因明白西奥多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超3s已经是传说中的天才了，难不成你还想看到那个数值真的跳到4吗？真到4s，怕是要变天了。”
西奥多微皱眉头：“老师，您是想公开这个孩子的等级？”
侯赛因望着少虞，思考着这么做的后果。
阿斯伦也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用手指敲击着光脑的外壳，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片刻后，他说：“吉特尔统帅在这次的联邦会议上说了一句话：如果污染物真的开始升级，这一届的军校生将是人类存活的最后希望。”
“统帅的这句话应该不止表面的那层意思，我猜测，今年其他军校，藏了拙。”
西奥多点点头：“军长也有这个想法，暗中调查了一番，结果是弗里吉亚军校、麦得斯军校、提坦军校在今年都招到了3s的学生，其中提坦军校的3s数量是两个。其他军校，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
“往届的军校大比出现一个3s就是奇迹了，今年是大白菜吗这么多？感情天才全生在同一年了是吧？”
阿斯伦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情却沉重起来。
少虞安静的听完三人的讨论，不适时地提了一句：“所以还需要对我进行检查吗。”
“嗯？什么？”阿斯伦没明白她的意思。
西奥多进门后，只提了检测数值的异样情况，没有说蒙德要将她赶走的事情。
少虞检测完才开始算账，她实事求是的将自己已被天马的某位主任取消考试资格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个蒙德！谁给他的脸代表学校的！校长！这事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可管了！”阿斯伦听完陈述，咬牙切齿的说。
少虞看他跳脚的样子，内心毫不触动，蒙德能如此猖狂，表示天马军校并没有想象中的清白无辜。
她继续平静的叙述诉求：“我希望天马还我清白，莫名其妙被安上作弊的头衔，会让我以后很难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