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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总有遗憾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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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姨:“大小姐,柳先生找你有话谈,他在书房等你过去。”

    最近她没闹事,父亲找她谈话,难道是治病的事事情?她来了书房,见父亲正在处理公司的事务。

    柳震见到宝贝女儿来了,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思霜,最近想通了,不执着于俞安景了?他喜欢如婉,明白人都知道,而你也喜欢他。爸爸很难做,如今看来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了。”

    柳思霜:“嗯,想通了。”

    柳震心情愉悦:“想通就好,我就是你吃苦,感情这事勉强不来。”

    柳思霜:“嗯,爸爸还有其他事要跟我谈吗?”

    柳震:“还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和幸福吗?既然,不喜欢俞安景了,爸爸给你找个好赘婿,你看如何?起码,我不在,还有一个好人家照顾你陪伴你,总好过你吃爱情的苦。”

    柳思霜:“……爸,我暂时不考虑这些,我觉得我还没有找到人生目标,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尝试,没去大胆实现,我想见识更宽广的世界,找到人生的意义。况且,我也不确定我能活多久,我想先把人生目标找到,然后去实现。”

    柳震:“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找对象和追求梦想不冲突,爸爸慢慢帮你物识人选。”

    柳思霜:“……爸爸,你高兴就好了。不过,有前提条件,无论对方是谁就是不能打扰我原本的生活,不能强盗主义,感情也是需要两情相悦的。”

    柳震:“你这前提条件不是铁了心要孤寡?你任性有小性子就算了,还要两情相悦?找个真心爱你的人不好吗?”

    柳思霜:“爸,那你娶了一个人自己不爱的会开心吗?我已经放下对俞安景的感情,也不奢望谁来爱我。感情同样勉强谁,最终还是不开心不幸福的,不是吗?”

    柳震头疼:“好吧,对象还是要给你找的。若是相处过了,你不喜欢,爸也不勉强你。出去吧。”

    柳思霜:“爸,妈妈有写日记之类的东西吗?关于妈妈的事只有胡姨给我说,妈妈肯定也有一些心事没跟胡姨说,我想了解有关妈妈多一些。”

    柳震便打开保险柜,拿出笔记本,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是沈千霜身前的物品:“思霜长大了,看完,再还我。你妈妈所有留下来的东西,也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柳震原以为女儿思霜会把一辈子所有的心思放在俞安景身上,长不大。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长大。千霜的所有事,思霜有权利知道,包括柳震过去对思霜的恨。

    柳思霜拿到妈妈的日记本,翻看。

    日记里记载着:沈千霜和蓝际申的过往。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蓝家主母不喜欢沈千霜这个病秧子,她无法给蓝家生儿育女,屡次警告沈千霜不要对蓝际申有想法,甚至不惜任何代价来破坏她和蓝际申的友谊。她想继续和蓝际申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可是命运告诉她不能贪心。原来这段友谊的裂痕会无限放大,她也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蓝家主母背地里对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她也没奢望过嫁人。

    蓝际申要被迫娶一个他不爱的人,于是偷偷找我表白了,说跟要跟我私奔,但我拒绝了。

    原谅我的懦弱与自私,心脏问题我撑不了奔波,命中注定我与爱情和婚姻绝缘了,我还有我梦想要实现。我和蓝际申也没有未来,蓝家主母对我做的事,我理解但无法释怀,他要是恨我,就恨吧。蓝际申不止是你,我和其他人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还好我的父母比较开明,不会让我以后能有个归宿,明明是火坑,也要推我进去。

    柳思霜:原来妈妈那么通透,看清本质,不再火坑中沦陷。而她却相反……

    日记到沈千霜和柳震篇:成为钢琴家的梦想,越来越近了。我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弹琴,我已经开始接商演了。富家千金给人弹钢琴演奏怎么呢,她们都在嘲笑我上不了台面,自己会赚钱不觉得丢脸,管它赚多少,反正我家也是豪门,出去演奏是实现有限生命里的人生价值。但是,最近很奇怪耶,商演邀请方都是柳家的。

    柳家有人这么欣赏我创作的钢琴曲?有机会认识认识这位的粉丝。没想到,那个粉丝居然是柳震。算了,以后还是不接柳家的商演。不过,我接到其他钢琴商演,他好像基本上都来捧场,他不用看着公司的吗?有一个懂得欣赏的忠实粉丝感觉不错,我没有那么排斥他了。

    突然有一天柳震突然主动邀我去看《甜蜜的悲剧》电影,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有行动想认识我。我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我家的阿姨们也想看电影,这个不合理的条件,想着他会知难而退,结果他竟然爽快答应。那是我们正式认识的一天。

    他挑的是什么电影啊,《甜蜜的悲剧》女主因为自卑最后想不开,悲剧收场。柳震还问她电影好看吗。她当然忍不住吐槽这部垃圾电影,拍了都赔钱的。

    自从成功邀她去看电影后,柳震频频发出邀约,她沈千霜是铁了心拒绝的。但也阻止不了柳震,有法子见到她。

    柳震这些天的坚持,她忍不住问:“柳总,你不用看着公司?不用去公司上班?哪有总裁像你这样不务正业,追星的。”

    柳震:“我不追星,追老婆。”

    她沈千霜可不信这鬼话,肯定又是他们富家公子拿她在打赌,谁家愿意娶她这个病秧子。又或者柳震只是把她当猎物,等她上钩,这人说的话都不能相信。

    柳震真是狗皮膏药,甩不掉:“柳总,你不如去追别人的女孩子,我不喜欢你。要不,我把你给的商演费全部还你,你别烦我了。”

    柳震:“……我的都会是你的。千霜,我认真的。此生非你不娶。你也觉得《甜蜜的悲剧》故事写得不好,你现在何尝又不是故事的女主。”

    沈千霜:“你!含沙射影,这电影你投资的!方便用来羞辱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柳总。”

    柳震:“我只是告诉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相信圆满的美好,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千霜,我错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理柳震,他似乎也不曾死心。两人这么长时间的拉扯,该不该和他好好谈谈呢。

    直到她收到柳震的一封告白信,信上内容:他们的相遇早在10年前,他是那个被她误会的流浪少爷,她善良温柔的心暖了他叛逆的心。他知道沈家的女儿天性心脏病,任何家族都不会同意娶进门的人。他觉得只要自己够强,家族里面那些反对的声音,是不能够威胁到他的决心。他终于有实力保护心里那个女孩子,不用她受世俗的伤害,还好没人偷走他的心头肉、心肝宝贝,可能上天眷顾他……

    沈千霜读完柳震的信,就是那个流浪少爷,我认识。原来是柳家少爷,害,也许可以放下对他的偏见。嗯,慢慢相处中柳震也没有让她失望过。他也不怕外界的嘲笑,不顾家族的反对,也没让她吃过任何一点委屈。柳震求婚的当天,也是他们结婚登记的当天,他的爱意从未有半点虚假。

    她沈千霜真的爱上了柳震,也是她的初恋,原以为不会心动的心,为他而心动了。柳震说婚后她可以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他这个钢琴白痴永远支持她。

    可她的想法会改变的,心脏科老朋友告诉她,不排除她的心脏几年后会衰竭。沈千霜等这么久没有合适匹配的心脏,她看到医院婴儿区新生娃娃那刻,她也萌生偏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柳震他为爱丁克。她就偷偷想办法,偷偷瞒着柳震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心脏迟早都会衰竭,留下他们俩的孩子多好。

    柳震的父亲居然设计柳震……那个女人居然怀了柳震的孩子,也是柳家的希望,希望她接受这个孩子,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成为柳夫人。可她也有了柳震的孩子,只是偷偷瞒住他。不过,如今超过3个月,肚子会瞒不住,她需要跟柳震坦白。

    对于柳震父亲的蛮横专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如果她不要孩子也不能活多久,老朋友对她心脏情况很了解了,也不想骗她,告诉她在短暂的生命里去活得精彩。她这个心脏撑不了几年,老朋友和胡姨也知道她的决定,都替她瞒着柳家的人。她生下这个孩子会没命,她知道,她也没心思管柳震父亲的决定。

    柳震也是才得知那女人的事,竟然和他父亲同流合污,设计欺骗他,当时他命人看着那个人吃避孕药,给了那个女人一笔巨款,不要再出现柳家,不然后果自负。没想到他父亲还有所准备。柳震求着她原谅,他不会认那个孩子。

    就是那天她也向柳震坦白了,她已经有4个月的身孕了。柳震不同意她留下孩子,这是柳震唯一一次不让着她,不退步的一次。柳震也多次求她把孩子流掉,他不能失去她。柳震希望她多活几年,她比孩子还重要的存在。

    她对柳震很失望,因为柳震不理解她的用意,没有真正理解过她。她不甘心他们俩人相爱没有留下两人的血脉,柳震和殷莲芳的事实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为什么别人能留下柳震的血脉,而否定她不能。她不甘心她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令柳震牵挂……这段婚姻没办法继续,我爸爸妈妈肯定会把他们的外孙养得很好。

    这也是柳震第一次让她伤心欲绝的一次,他一直知道我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可是他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他恨死了这个孩子,才是最伤我的心,原来他也有从不曾理解我的时候,他的爱令我很窒息……

    日记这里留下柳震写得字迹和沈千霜的字迹都有差不多年头:对不起,千霜,其实我最恨我自己,我们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柳思霜,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和思霜永远都不会忘记爱你。我现在理解你了,千霜。

    孩子,妈妈终于争取到爸爸接受你了。你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了,还有将来长大要好好孝顺爸爸和胡姨。妈妈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陪伴你长大,还有理解妈妈的决定,我让你爸爸在你5岁的时候接纳殷莲芳和她的女儿,算是给你积德积福。我不在,柳家的人都会作妖的。

    柳思霜读完了妈妈的日记跟胡姨说得差不多,但有些事胡姨是不知道的。

    整本日记都留下柳震哭过的痕迹,都是皱巴巴的一页,还有被眼泪模糊掉的字。上一世她唯独辜负了妈妈的期望,没有好好珍惜家人,人生总有遗憾在心头,这一世将之画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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