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混沌之巅
在混沌中藏着一片世外桃源,这片辽阔大陆的天空是由先天阴阳二气形成的,一半漆黑如墨,一半炽盛如阳,像磨盘一样旋转,维持着大陆上的黑白交替。在大陆上生活着各种强悍的生灵。
在一处冰天雪地之间,生活着一种腹生三爪,背生四翅,通体羽毛湛蓝色,四翅展开足有百米巨鸟,每每扇动羽翅时都会带起一股极寒风暴。
草原之上,有一群酷似猕猴的生物,十岁幼童般大小,在双肩、双膝和双肘部位有硬甲覆盖,在其活动时,硬甲上的神秘符号隐隐浮现。看似瘦小,奔跑时却踩得地面轰轰作响,此时它们正在追逐着误入其领地的一只数米高通体金黄色的角鹿。
犹如血钻般外壳的巨大蚂蚁,成群结队的在火山口的岩浆中进进出出忙碌着。
高达十多米的树人,游荡在原始树林中寻找猎物,相比于身边的树木,树人只是一棵小树苗而已。
这些只是整片大陆中一个很小的角落,这里的任何一种生灵,对外界而言都是一种古老而又神圣的物种,抬手遮天蔽日,摘星逐月对于它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但在这里任它们有通天的手段都使不出来,只能凭借肉身像普通野兽般生存。
放眼整片大陆,只有最中心处有着人为的建筑物,这里矗立着一座仿佛可以直达穹顶的圆柱型石塔,石塔直径有数百米,共有五百一十八层。整座塔身是由各种神异的石头杂乱的堆砌而成,从外面看整座石塔没有一扇窗户,只有塔底处的大门可以进入。
石塔紧闭的大门,似钻非钻,似晶非晶,看似透明,却又望之不透,不知是何材质。大门高十米宽两米,上面印着一个又一个血手印,鲜红的血液像是刚沾染上不久。
以石塔为中心的百余里内,飞鸟不渡野草不生,有的只是干硬的黄土地。纵使大陆上生灵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谁能叩开石塔的大门,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是获得无敌的力量,还是统领世界成为万界尊主,皆可实现。也还是没有一个生灵敢去靠近,这里是整个大陆的禁区,生灵们称呼这里为混沌之巅。
在石塔内并没有楼梯,每一层都是被隔绝开的。从第二层开始到第五百一十七层,每一层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把兵器,除此之外空荡荡的。而这些兵器中随便一件放到外界,都会引来无数的强者争抢。因为这些都曾是一个世界或是一个时代最强者的兵器,它们是荣耀的象征,更是对持有者的武力肯定,更包含有当初手持它们之人的感悟。而在石塔内,它们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灰,都快要看不出本来模样。按说这种等级的兵器早已通灵,根本无需擦拭也可永世光鲜,可在这里它们就像是凡间兵刃,静静地躺在每一层的石台上。
是什么人将它们放在这里,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就在五百一十八层。
这一层也是四周空荡荡的,和其他楼层不一样的是这里纤尘不染,还有不一样的就是中央有一名男子盘坐在一个水晶蒲团上。
这名男子双目紧闭,平凡的长相加上消瘦的身躯,一点也看不出强者该有的样子,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
“额,啊~~~!”
男子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迷糊的睁开眼睛环视着四周。塔内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屋顶都散发着各色光芒,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黑暗。
“哎~,过去多久了?一万年?两万年?还是更久呢?”
男子像是在向什么人询问,但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塔内,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男子没有得到回应,低下头看着座下的蒲团,看了一会儿,男子用手拍了拍蒲团,道:“醒醒。”
水晶蒲团除却被周围的光映射的变换着颜色,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你也是白问。”
说完以后,男子又开始一只手托着下巴发呆。
也许是太无聊了,男子想要找点乐子,伸出一只手指,拨弄面前的空气,随着手指的拨动,面前的景象如同翻书般变幻,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用手一抓向后一拉,身边的景象瞬间变幻。下一秒,男子盘坐在一片战场中心,周围喊打还杀声震天,各种元素炸裂血雨纷飞,巨大的陨石砸在男子盘坐的地方,紧接着陨石爆裂,一只八爪巨鳄穿行而过。不过这些都穿过了男子的身体,视他如无物,男子就这么短暂的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厌倦了。
“哎,还是这般模样。”
男子摇了摇头,身边景象逐渐模糊淡化,男子依旧盘坐在原地。
男子再次拨动面前的景象,又一次发现了自己想要的景象,用手一捏一拽。身边景色再次变幻,这一次男子盘坐在瀑布之上,周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里是一片世外桃源。男子放下双手,闭上眼睛挺直身体,感受着这一切。
还是没过多长时间,男子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的场景又一次回到塔内。“当时我还在想,上辈子真是闲的蛋疼,没事儿,还写个自传。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闲的蛋疼。”
男子抬起手,掌心向上。远处墙壁上一块人头大小,黑不溜秋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石头消失不见,下一瞬就被他摄到手中。男子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微微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随后男子一手托石一手掐诀,托石的掌心中涌出一股黑色的粘稠液体,黑色液体逐渐的包裹住石头。当黑色液体彻底包裹住石头,男子变换手中掐诀。
片刻后,男子收诀,黑色的液体慢慢退去,露出一本无字书,黑色的书页上闪烁着点点星光。男子拎起书抖了抖,书页柔软如同锦帛。
男子看着无字书,用手摸了摸下巴,再次掌心向上抬手,墙壁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出现在他的掌中,这块石头颜色赤红如血。
男子用指甲从石头表面刮下了一点粉末,抹在书面上。
看着书面上的一抹红色,男子眉毛一挑,自语道:“这颜色要是被后世看到,恐怕以为我这一生有什么不甘呢。”
用手拂过书面,书面恢复如新。
将红色石头随手一甩,石头又镶嵌回原来的位置。接下来男子拿金色的石头试了试,不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不行。拿灰色的石头试了试,颜色有点暗,不行。试了试白色,有点像碑刻,不行。试了试蓝色,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行。试了试粉色,额······,总之不行。
最后试了试绿色,男子看着书页上的绿色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夜晚,星星点缀在夜空中格外的闪耀,夜空下的男子处于重伤状态下,将一支翠绿的簪子交到一名女子手里。女子看着手中的簪子,眼眶中忍不住流下眼泪,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谢谢。”
男子曾暗自发誓,此生此世定要守护好她,可后来……
盘坐着的男子回过神来,眼眶中不自觉地有些湿润。已经对感情麻木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触动了。
再次拂过书页,上面的绿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将绿色石头放在身前的地上,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在石头表面轻轻一点一收,一根筷子粗细的石笔被抽了出来。
男子手持石笔,开始在无字书上写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