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武师荣力
“这就是孙家的一些往事,还有我与你父亲认识的经过,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嫁给你父亲后,你父亲一直待我很好,也没有违背当初的诺言,一直坚持帮我寻找孙家人。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寻找家人,你父亲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往那山上去,甚至越走越远,也就不会……”
孙大娘想起田志远,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拿起田思思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继续说道。
“虽然你出生后脸上带着这块痣,可是你爹爹从来没有表现过厌恶或者嫌弃,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娘亲。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许别人说你的坏话。即便是田婆子说了,你爹还要顶上两句。田婆子就会骂你爹爹吃里扒外,目无长辈,不是田家人。现在想来,也就因为你爹爹不是田家人,才会受到田婆子的白眼和冷落。”
孙大娘说着说着,又拿起手帕掩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娘,我不相信父亲真的没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可没有看到父亲的尸首。单凭同去的几个老乡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证明父亲已经没了。毕竟他们只是看到父亲受伤了,后面就仓惶逃窜,之后的事情他们可是一概不知。道听途说来的事情,未必是最完整的,也未必全然可信啊。
娘亲,不知道您信不信,我们父女之间有血脉联系。我心中隐隐觉得父亲还没有死,他只是现在不方便回来见我们。”
田思思一边安抚着孙大娘,一边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田思思心里总觉得田志远没有那么容易就死了,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过了一会儿,田思思复才想起一件事,“娘亲,如果说你是于凤国的人,爹爹也是于凤国的人,那我们一家人其实并不算是这天启国的子民?”
“你这样说也对。”孙大娘皱着眉头,还沉浸在对田志远的思念里。
孙大娘抬头看着田思思,抚着她的小脸,突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开口道,“囡囡,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蜘蛛痣好像淡了不少?”
田思思甜甜地笑了,“娘亲,你现在才发现啊。”
“是不是萧公子给你找了大夫?”孙大娘有点激动地开口。
看着田思思点了点头,孙大娘心想,这萧公子可真是个大好人。要知道田思思脸上的蜘蛛痣可是被人笑话了多年。之前自己坚持要找大夫看,还被田婆子骂了好多天,后来刘大夫看了说是胎里带出来的毒,没有法子治才作罢。
当爹和当娘的不觉得自己儿女长得丑。可是,自己女儿从小被人笑到大,心里未必没有别的想法。明明有好看的五官,骨相也生得不错,偏偏脸上这么大一块蜘蛛痣,让人一眼看到就退避三舍。
没有人知道思思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大家一看到她的外貌,就觉得她的心地也是不好的,都不愿意了解她。有些父母爷奶还让自家孩子要离思思远点,怕她脸上的蜘蛛痣会传染给自家孩子。
爹娘都没有办法时时守在孩子身边,这些年来思思都不知道背地里遭受了多少冷眼、嘲笑和打骂。
现在,如果萧公子能够帮思思摆脱这样的困境,那他可就是田家和孙家的大恩人呐!
“囡囡,你跟在萧公子身边,要好好服侍他,他可是个大好人!”孙大娘耳提面命地叮嘱着田思思。
田思思心中莫名想反驳,什么大好人,急色鬼还差不多。不过,她不想让孙大娘知道是她自己开方抓药的,如果说了孙大娘肯定又要问自己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个谎言要靠无数个谎言来弥补,自己也不想老是骗孙大娘。
算了,这些话都不好跟孙大娘讲,便只能嘟嘟喃喃地应了声“好”。
不过没想到啊,她和萧涧离居然会和田思思的爹娘一样,在山洞里结缘。那个山洞简直都可以挂个招牌,写上“月老洞”三个大字,想必香火和贡品一定会非常丰盛。
田思思和孙大娘母女俩个腻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说了一天的话。她们俩都没有发现,院角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影三将听到的消息告知萧涧离,萧涧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原来是那个孙家,没想到佑宁公主那次的生辰宴,背后居然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不过,那个孙家虽然之前元气大伤,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可以那么快就振作起来。现在孙家的家产比起当年,可谓是不遑多让啊。只不过……暂时先不要让他们一家人知道这个事情。”
“是。”影三没有询问其中的缘由,作为影卫,他们只需要执行主人的命令,主人吩咐什么做好什么就是,其他的他们不该多嘴,连好奇的心思都不应该有。
萧涧离虽然知道了孙家的秘密,也知道如今的孙家今非昔比。只是,即便自己不需要借助孙家的力量,但自己目前还不想放开那个小丫头,她已经勾起了自己的兴趣。
如果现在放走她,虽然自己会得到孙家的感激,或许孙家人会报以大恩,只是自己要再见她可就麻烦了一些。
萧涧离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暂时被压下了。过了两天,萧涧离叫来田思思,跟她说武师找好了,问她要不要一起把把关。
田思思想着,弟弟的事,最好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便答应了。
萧涧离让仆人在院子的空地上放了两把太师椅,又将兵器室里的那些兵器都抬到了院子里。
萧涧离和田思思、田思哲在院子里见到了来应招的武师。这名武师叫荣力,身高八尺,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大圆脸长耳朵,大鼻子四方口,蓄着半长的胡须。不过整个人收拾得十分干净爽利,说话声音洪亮,看着就很硬气。
田思思眼睛直直地盯着荣力的腱子肉,色女属性上身。哇哦,这一身肌肉感觉都快把身上的衣服撑爆了,看着就很得劲,好想按一按啊。
萧涧离看着田思思一眼不眨毫不避讳地盯着荣力看,眼神好似要将荣力身上的衣服剥了干净。他的心里瞬间不爽地暗骂起影一办事不力。
影一怎么弄了这么一个壮汉,没看到都快要把思思迷倒了吗?不过,萧涧离想着自己脱了衣服身材也不差啊,这小丫头怎么就光盯着别人的身子看。要看等关上门来,自己脱了衣服,她要怎么看就怎么看,岂不是更好?!
萧涧离心里越想越觉得不爽,扯了扯田思思的衣袖,咬牙切齿道,“擦擦口水吧,看你那眼神,都快把荣力吓到了。”
田思思一听,难道自己又丢脸了,赶忙用手背一抹,哪里有!这个萧涧离,就喜欢骗自己。
田思思抿着小嘴,瞪了萧涧离一眼,扯回了自己的衣袖。转身对着荣力眯着眼睛笑起来,甜甜地开口道:“荣力大哥,你这原先是做什么活计啊?怎么会想来应招武师呢?”
“回姑娘的话,原先我在一家镖局里面做镖师。因为经常要押运一些贵重物资,常年在外风吹日晒,这两年想着每次运镖都很凶险,家里人也时常担心得夜不能寐,故而现今想要寻找一份比较安稳的工作。正好,听说庄子里现在要找一个武师,我便想来试试看。”
“那你擅长使用什么拳脚功夫?对刀剑使起来可还顺手?”田思思虽然之前看过大荧屏上那些拳脚功夫,只是,自己毕竟没有亲眼看过,还是很有求知欲的。
再说了,这么壮硕的汉子,舞刀弄枪什么的,一定很养眼啊。
萧涧离看着田思思与那荣力亲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当着荣力的面,他又不想被他看了笑话。要知道,自己如果开口责怪田思思,这小丫头转身就能卖了自己,一点当贴身女仆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田思思感觉萧涧离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嘴角勾了勾。闲来无事逗逗萧涧离倒也不错嘛,这个人就是个醋缸子,自己当着他的面说话,都能乱吃飞醋。
田思思假装没有明白萧涧离眼底的警告,又将袖子扯了回来。她往前走了几步,跟萧涧离保持了点距离,笑着说,“荣力大哥,我们这里摆放的武器你会的都可以试试看。”
田思思又压低身子靠近田思哲说,“你仔细看看荣力大哥使的招式,还有用的那些兵器,认真想想自己喜欢哪一种。”田思哲小脸板正,点了点头。
田思思让田思哲自己选,是因为她觉得,一件事情你当兴趣爱好去学会学得很快也很好。如果本身没有什么兴趣,即便是必须要学的,一遇到了困难,便会想着放弃。
而且这学武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事儿,好好练习基本功。这基本功练起来不仅费身体,成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看见的。
田思思想起前世自己一人在外闯荡,经常忙到三更半夜。虽然小区的治安还算可以,但是,架不住有些死变态真的脑回路清奇。后来她攒到了点积蓄,就去报班学习女子防身术。
只不过,穿过来的这副小身板,时好时坏,这样想来,田思哲练武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跟在边上学几个招式?
毕竟刚知道孙大娘吃过不会武的苦,自己总不能将身家性命全部都寄存在萧涧离身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没了兴趣。到了那个时候,难道自己要拖家带口求他带上自己?
田思思只是想了想那个画面,便觉得浑身发抖,有够可怕的。俗话说的好,“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自己永远不倒。”
田思思想着自己既然能在现代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勤勉赚钱,也就能在古代赚到钱。即便身为女子艰难了一些,倒也没到无计可施的地步嘛。
田思思低头看着田思哲一脸认真的小表情,他看着开始挥舞大刀的荣力,眼里放光。
田思思想了想,如果这人既能当武师,又能收归己用,当个保镖,那岂不美哉。
众人眼前的荣力,大刀耍得真可谓是刚劲有力、虎虎生风。刀刃在虚空中破风前行,荣力舞动大刀对着眼前的一块巨石劈了上去。巨石“咔哒”一声,变成了两半。
“好。”田思思赞赏地看着荣力,一双小手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
田思思觉得这荣力果真是个有实力的汉子,一脸满意地看着他,又低头看着田思哲。不过,田思哲显然跟自己有不同的看法,眉头皱得很紧。
田思思轻声问到,“可是觉得不喜欢舞大刀?”
“也不是,只是……”田思哲指了指自己的小身板,田思思顿时了悟。
也对,田思哲这个小身板,如果真舞起大刀来,估计就不是他耍刀,而是反过来被刀耍了。
田思思沉思一会儿,眼神期待地看着荣力,“荣力,除了大刀,你还有擅长的武器吗?”
“回姑娘,我还会舞剑。”荣力脸上满满的自信。
“那你用不用歇一会儿再开始?”田思思看着荣力额头上有点细汗。
这天气真的是太热了,田思思伸手唤来一个仆人,让他找厨房煮一些绿豆汤,晚点煮好了大伙都能喝着解解暑气。
“不用了。”荣力又从架子上拿起一柄长剑,剑如银蛇,嘶嘶破风,又如游龙,上天入地。看着荣力将一柄长剑舞得游刃有余,田思思又低着头看着自家小弟。
田思哲眉头松开了一点,不过,小脸还是板正得很,没有半点笑容。
对于田思哲来说,他想着自己要承担起保护娘亲和姐姐的责任。这个武师是萧公子找来的,如果确定要学,就一定得学好,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荣力看着田思哲还是没有松口,便又自动自觉地使起了棍棒。一根棍棒甩到地面,“砰砰”作响,田思哲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荣力拿起一柄长枪,长枪嘶空破风,去似箭回如线,大开大合,看得人眼花缭乱。
田思思原本还觉得田思哲拒绝了棍棒和大刀,估计也不会选长枪,低头一看,这个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双手握拳,小脸兴奋地看着荣力。
田思思很想说,额,你不是刚刚指着自己的小身板说耍不来大刀嘛,这长枪都比你高了,你确定你耍得来?后来她想了想又把话憋了回去。
这小家伙难得对长枪起了兴趣,如果被自己一句话打压下去了,后面哪还有心思练武呢。
或许,让他试试看,没准真的有谱?!
田思思还没开口,田思哲便自己上前,单膝下跪,抱拳开口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荣力赶忙放下手里的长枪,将田思哲扶了起来。
田思思也想有样学样,刚握拳准备下跪拜师时,萧涧离眼明手快,从太师椅起身,快步上前将田思思拦了下来。
田思思满脸疑惑地看着萧涧离,这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有问题吗?
萧涧离看出了田思思眼神里的意思。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着呢!
萧涧离勉强牵动嘴角,压低声音说:“你想学武啊,可以找我呀。荣力一个人要教思哲,还要教你,那可太辛苦了。”
荣力听到这话,刚想回说不辛苦的,教一个人和教两个人没什么区别,只要钱给到位,什么话都好说。
他张着口还没有发出声音,便收到了萧涧离警告的眼神,赶忙闭嘴。得罪了金主,连一个人的学费都收不到了!
萧涧离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说,“思思啊,你想学什么,跟公子我说嘛,不要客气。”
田思思用探寻的表情看着萧涧离,“这,你不行吧?”
额,说什么不行,男人就不能被说不行。萧涧离拉着田思思的手臂,手上的力气又重了许多,咬着后槽牙开口笑说,“怎么会不行呢?肯定行啊。你想学什么直接说,公子我教你。”
“你不是很忙吗?”田思思想起萧涧离整天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自己如果要正经学,难道还要预约不成?
“再忙公子都能挤出点时间来教你的,不用担心。”
“那什么,荣力,没什么事你就带着思哲去练练基本功吧。”萧涧离挥了挥手,让荣力离开。
“好。”荣力抱拳离开,田思哲像个小尾巴跟在荣力的身后,完全忽视了自家亲姐姐发来的求救信号。
萧涧离又挥了挥手,下人们作鸟兽散。
这时,萧涧离低头看着田思思有点像炸毛的困兽,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丫头,要学什么,来,跟哥哥好好说说。”萧涧离一改刚刚的正经模样,换了一副纨绔面孔。
田思思无视萧涧离抛的媚眼,正经开口,“你确定你有时间教我?”
“当然!”萧涧离朝田思思勾了勾手,“只要你让爷满意,你想要的爷都可以满足你。”
额,田思思头上闪过一串黑线,看来这厮没少混青楼妓院啊,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嫖客味道。
这话一出口,田思思忍不住往后挪了挪,离萧涧离远了点。简直,太骚包了!
萧涧离看着田思思后退的双脚,眼底涌起一股风暴,伸出手指,往田思思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笑,声音有点危险地道:“过来。”
田思思看着这货又开始了,转身打算使用自己的飞毛腿功力,怎知,还跑没两步,就被萧涧离如小鸡仔般提着后领用力拉了回去。
田思思有点喘不上气来,语气带着点讨好地说,“爷,你还有什么事吗?尽管吩咐,啊哈哈哈哈。”
“什么事都可以吗?”萧涧离挑眉,毫不犹豫地挖了个坑。
田思思用力往回扯着衣领,狗腿地回说,“当然,爷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刚还给思哲找了名那么厉害的武师,思思肯定是要感谢爷的。爷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不要跟思思客气哈。”
萧涧离放开田思思的后领,田思思谄媚地转身,笑得很狗腿。萧涧离低头,对着田思思软软的红唇,吻了下去。
想着田思思刚刚跟荣力亲近的样子,萧涧离略带惩戒地咬了咬田思思的红唇。
一吻加深,萧涧离慢慢松开田思思,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许急。
萧涧离看着衣襟稍显凌乱的田思思,眼神有些晦暗,“思思,爷想要你。”
“什么?”田思思刚喘上气,还没缓过来就听到这句话,想是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萧涧离看着田思思呆愣愣的模样,存了想要逗她的心,撩起她的头发,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爷想要了思思。”
额,田思思确定刚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要自己以身相许?!
呔,你这小人,竟然挟恩图报,可恶!
“呵呵呵……”,田思思满脸通红地笑看着萧涧离,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哦,爷是想要思思做小跟班啊,那也不是不行……”
田思思强行为萧涧离的话补上了后半句。
萧涧离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反正这个小丫头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思思可要做好小跟班的活儿,不要让爷派人到处找你。”
田思思点了点头,“知道了爷,包您满意。”
萧涧离嘴角带笑,拉着田思思沿着庄子的一条小路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田思思望着萧涧离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想到。
真是长得好看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啊。如果是长相猥琐的萧涧离……田思思浑身抖了抖,及时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想法,汗颜地认为自己真的是枚妥妥的颜控。
田思思想着自己脸上的蜘蛛痣,没想到自己长成这样,萧涧离都下得了口。啧啧啧,不得不说,萧涧离还算是有一双慧眼,竟然能发现自己是一个有内秀的女孩子!田思思又开始自恋了。
两人沿着小路一直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庄里的一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