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无归无去
第一式，无归无去
听起来很玄妙的一招。
脱胎于《无当枪法》是极致进攻中的极致进攻，完全抛弃了防守，退让。
有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
宁川紧扣在催心枪的手上，慢慢放开，一根又一根手指，在即将放手的瞬间，又慢慢的，一根又一根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枪身，没让它掉下去。
然后，他看向了面前的一堆碎石，其中最大的那一颗，有着一丈方圆，这当然不是天然放置在这里的，而是搬运过来的。
“咔咔”
宁川能听得见自己的关节在咔咔作响，他动了，起步，迈开步子。
“踏踏”
碎石被踏的四处纷飞。
"啪啪啪啪"
宁川的脚踩在了碎石堆上面，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响声，一步，又一步，宁川一点一点的移动到了最中央，最大的那颗石头前面，然后双腿猛地用力，蹬了上去。
整个身子往前一跃，跃出数米高，就在这时候。
他浑身紧绷，随即，一枪旋扭着刺出，目标来自旁边的一道飞来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姜洛凝！
姜洛凝飞来，见到宁川跃身挺枪，向自己刺来，没有半点犹豫，轻轻一挥，附近的森林都直接被一层厚厚的黑水给覆盖了。
她立于虚空，看着宁川，手掌朝着一推，一股黑水朝着宁川砸来！
“拦……”
在心底里说了这么一个字，随即宁川义无反顾的挺枪而出，瞬间，手中催心枪分化出数十个缭乱的枪花，形成一道似真非真的性子，然后就朝砸来的黑水迎了过去。
"轰隆！"
黑水与催心枪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在宁川眼睁睁的注视下，爆炸开来。
"砰砰砰砰"
黑水炸裂的同时，四面八方的树木、岩石等等物体全部炸裂开来。
周围二十多丈内，已经被清空了。
姜洛凝高高在上，看着底下烟尘四起的战场，未曾有丝毫放松，她手里绣花针抛出，直接朝着下方丢了下去。
“咻！”
绣花针直接飞入了烟尘中，消失不见。
正在此刻，一道身影，极速跃出，朝着姜洛凝而来！
“！！”
姜洛凝大惊失色，见到那道身影离自己只有不到两丈多的距离，急忙退后，深深的遁入了黑水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很多的黑水一股脑的，朝着那黑影砸去！
“砰！”
最先碰到黑影的那股黑水直接炸开，能够伤人的一大股黑水倾泻而下，天空像是下起了黑色雨水一般。
稀里哗啦的。
而那道身影，也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宁川！
不过，他表情有些落寞而且有些难受的意味。
他收回枪，轻轻摇头，“不对，不对，不应该这么来的，我领悟错了。”
“怎么了？”黑水中，姜洛凝走出，疑惑的看着宁川。
宁川看了看底下的烟尘，叹了口气，“我领悟失败了，重来吧！”
“好吧，别太灰心了，那可是元婴级别的功法，第一次你能领悟，那你就是天才了。”姜洛凝安慰他道。
不过，想了想，怕宁川不高兴，主动凑了上来，“要不，你先把以前的枪法给练完了，毕竟，你这一下子就挑战这么高难度的枪法，不是我说，你以前也不是这么干的啊，对吧？”
宁川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他点点头，“你说的有理，那就算了，我先把疯魔枪法给练完再说吧！”
“嗯，慢慢来，你现在不用太急了。”姜洛凝赞许的点点头。
二人并肩而下，走回了地上。
宁川将催心枪收回储物袋，姜洛凝也收回了自己的金丹秘境，看着这一地造成的破坏，二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该干什么？回去找那位前辈么？”宁川得知，自己是被一位神秘修士救的，那位修士还是秦娴儿，秦真儿姐妹的师傅。
这位修士喜欢口腹之欲，硬是要姜洛凝三女帮他蒸煮煎炒一些自己带着的，不知名的灵兽肉，而他，一个人在平原上，宁川的那冰雕里，研究着什么。
这也是宁川醒来之后，为什么秦真儿在的原因，那个时候，姜洛凝和秦娴儿在不远处切菜呢！
也就有了那个臭乌龙。
宁川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天黑了。
“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丫头，你觉得呢？”宁川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我们才修炼不到半个时辰，就天黑了。”
姜洛凝羞恼的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是在意有所指，不过她没脸提出来，只是点点头，“是啊，挺快的呢！走吧，想想怎么和那位前辈解释吧！”
“……能不能不去？”宁川这才想起来这件令他头痛的事情。
“你自己做的好事，那能怎么办？拿几件法宝补偿吧！”姜洛凝没好气的说。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宁川叹了口气，却发现姜洛凝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怎么，你还真打算娶她啊？”姜洛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别，怎么可能，我和她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再说了，我自己现在还一团糟呢。”宁川抓了抓头皮，“孙筱筱，柳如意，还有你们三个，我都没整明白，哪里再敢惹别的女人……哎呦呦呦，疼……”
宁川话没说完，又是被姜洛凝狠狠的踩了一脚，这次，可比上次严重得多了，她直接跳起来，狠狠的踩，还不解恨，又要去掐宁川。
结果被宁川反手制住，宁川单手挟住了她的手，然后伸手将她抱起来，双腿悬空，避免了被踩的命运。
”放我下来！”姜洛凝又气又羞，单手搭在宁川的肩膀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冷静冷静再说……”宁川伸手，抓住了那远处飞来偷袭自己的绣花针，然后看着姜洛凝。
“别闹了行不行？我的姑奶奶。”
他也是没好气的说。
“你……你……你对得起我么？”姜洛凝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我今天早上，发疯似的找你，差点被人杀了，还对不起你？”宁川看着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姜洛凝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宁川给放了下来，姜洛凝收回绣花针，越想越悲伤，心里气不过，转身要走，然后被宁川拉住了手。
“放开我！”
姜洛凝喊着。
“我不让你走，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宁川咬牙道。
“什么？你说什么？”姜洛凝吃惊的看着他，连生气都忘了。
“我说真的，我发誓，你走了，就真的再也看不见我了。”宁川看着她，“姜洛凝，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的。”
“那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姜洛凝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不好么？”宁川温柔道，他没等姜洛凝回答，就走上前，扶住了她的双肩，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心里怜惜更甚。
“待在我身边，永远别离开，好么？”
“你……你……你不要脸！”姜洛凝哭着说道，她多少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宁川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摇了摇姜洛凝的身子，低下头，看着她，“别哭了，看着我，我有话问你。”
“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过，不嫌弃我？就在昨天，你说的，不管我怎么样，你都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要走了？你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吗？你考虑好了吗？”
“我……”
姜洛凝懵了，不该是这死人来哄自己的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感觉他是在质疑自己？
一时间，她慢慢的止住哭泣，多少有点不知措了。
“这样不就是好得多了么？偏偏哭，耍什么性子呢。”宁川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抚摸着她的脸，“我问你，你觉得你在我心里，能占多少？”
“我哪里知道……”姜洛凝低声说了两句。
“那猜猜看呗。”
“只有一成吧……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姜洛凝落寞道。
“那你大错特错了，你在我这里，占了九成，九成啊，宝贝，你知道吗？”宁川认真的看着她。
“至于为什么不是十成，那你起码得给我一些空间，装些其他的东西，对吧？这空间不大，一成就够了，嘿嘿。”他自己觉得说的真切，而姜洛凝听了却是没多大变化，眼睛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成还不够啊？我的姑奶奶，干脆那我叫姜洛凝，你叫宁川得了。”宁川无奈道。
“为什么？”姜洛凝道。
“因为只有这样，姜洛凝的心里，才都是姜洛凝啊！”宁川道。
“去你的，你这个死人，你心里才都是你自己呢！”姜洛凝伸出手，打了他一下，却是被宁川捉住了。
宁川低头，看了一眼她藏在袖子里的小粉拳，笑了笑，“那请姜姑娘告诉我，她心里，都有谁呢？”
“九成我自己，一成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成就是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松手啊！”姜洛凝想缩回小手，但是抽不了，急得要再次哭出来。
“不哭，不哭，好姑娘，再哭就不美了，你说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天天哭，脸都哭花了，那就不美了，真的是。”宁川右手伸出，揽住姜洛凝的腰，左手将她藏在袖子里的粉拳给掰开来，然后主动的勾住了她纤细的手指，五指连心。
“你……好讨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姜洛凝躲避不得，但是又觉得不服气，气得她浑身颤抖，小声的哭着。
“丫头，你心里有我一成，我就欢喜无比了，我心里有你九成，你还不开心吗？”宁川耐心的说着，然后凑到了她面前。
再次四目相对。
姜洛凝下意识要反抗，但是被宁川紧紧制住。
“放开……放开……”她还在挣扎着。
“不放，不放，我不放！”宁川连连说着，右手牢牢不放。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姜洛凝觉得自己难受极了。
宁川二话不说，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唔唔……”
死命的推搡，换来的是更加紧密的贴合。
……
入夜，宁川抱着姜洛凝，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上，姜洛凝依偎在他怀里，不哭不闹，二人十指连心，看着远处升起来的一圆明月。
“今天晚上，不进去，还有点不习惯呢……”宁川笑了笑。
姜洛凝没说话，头枕在宁川的肩膀上，呆呆的看着那圆明月。
“丫头，你在我心里，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你应该知道的，对吧？”宁川还在安慰她。
“我知道……可……你的要求……我达不到……我真的达不到……”姜洛凝摇摇头，看得出来，她也很矛盾。
“我知道，我知道，我等你，等你，不急。”宁川小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宁川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她抬起头，看着宁川，脸上充满了悲伤和不解，还有痛苦。
宁川笑了笑，“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些狠话呢？”
“我……我……我以后就躲起来好了……不去看，不去想……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再来找我好了……”姜洛凝低下了头。
“丫头，不急，不急，我说了，好姑娘，日子还长着呢，是吧？”宁川慢慢的松开和她相连的手，拿出一颗丹药，“你看看，这是什么？”
“破……破限丹！”姜洛凝看着他，“你哪里来的？”
“这是我给我最爱的丫头的，为了她，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怨无悔！”宁川坚定的说着，然后递给她。
“我……我不要……”姜洛凝眼圈一红，随即推开了。
“为什么？你嫌弃哥哥吗？”宁川看着她。
“我……我……我现在是九品金丹，根本就不需要破限丹，或者破限果了！”姜洛凝道。
“你听不听我的话？”宁川看着她。
“我……”姜洛凝抬头，看到宁川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她本来想顶嘴的，但是又憋了回去，只能说，“可是我现在真的不需要……”
“没错，你是九转金丹，可是你个傻瓜，你仙资才四品，四品多么废物，你知道吗？”宁川戳着她的小脑袋瓜子，“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弟子，还不给我吃了？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师傅说的话，也敢不听了？”
姜洛凝听着数落，不由得心里委屈，慢慢的又掉了眼泪，然后在宁川的冷眼监督下，把这颗破限丹吃进了嘴里。
然后她愣了，怎么只有一半？
抬头，看见宁川也吃了一半。
“我自己资质也很差，也才四品，怎么？为师吃丹药，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宁川恶狠狠的说着。
没想到姜洛凝却是抹了抹眼泪，然后主动凑了上来。
宁川扶住她的双肩，皱眉，“你干嘛？”
“宁川哥哥，师傅，老公，我爱你……”然后说着，便是推倒了某人，形势一片大好……
“咳咳，等等。”宁川咳嗽两声，然后无声无息的拉开了一个阵法。
两个人顿时销声匿迹。
视野拉到一里多开外。
一身青衣，面带凄凉之色的秦娴儿，坐在那里，旁边，秦真儿又跳了起来，“姐姐，那对狗男女太不要脸了，又开始了，我去收拾他们！”
“真儿！”
秦娴儿这个时候，已经冷静很多了，她一句话，就止住了气愤不已的秦真儿。
“算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秦娴儿淡淡道。
“姐姐，你……”秦真儿发现自家姐姐有些不同了。
秦娴儿笑了一下，“你等着看姐姐的好消息吧！”
“姐姐……”秦真儿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