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家公子
送走了两人，苏夜歌也没闲着。赵家！绝对不能让凤连城阴谋得逞。她脸上寒霜乍现，翠莲瞧的心头一颤，“小姐？”
苏夜歌回笼思绪，淡淡道：“何事？”
“二小姐来了。”
“姐姐。”
苏靖霜一袭水色长裙，袅娜动人，手中提了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里头熬煮的鸡汤，“霜儿给姐姐熬的。”
“费心了，翠莲，你下去吧。”
丫鬟离开时睨了苏靖霜一眼，才退下。“姐姐伤如何？霜儿回去左思右想，替姐姐担心，姐姐可记得，在皇宫时，见过哪些人，比如，哪位皇子？”
苏靖霜眸子亮如星辰。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她修长的手攥着勺子，轻轻拨着，“好似，见过。”
苏靖霜心中一颤，压下眼底惊讶，“姐姐，是哪位皇子？”
她到底有没有看见，六皇子？苏靖霜轻拖下巴，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迷迷糊糊之间，似六皇子，也似九皇子，你晓得，我那会儿哪看的清，是发生何事了吗？”
“没！”
苏靖霜死死攥着手中帕子。六皇子那日也在偏殿，且和那个宫女……她不敢想，心里嫉妒的厉害。可若非那个宫女，换成被下了药的苏夜歌，那么两人岂不是……这个计划，应该不是苏靖霜，否则，她如何会安然无恙的出来？那么，会不会是六皇子自己？也不对……“霜儿，你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苏夜歌晓得她想到了什么，假意关切。苏靖霜一愣，连忙敛了情绪，她咬唇，似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俯身贴在她耳侧说了什么。“姐姐，你可明白了？”
苏夜歌早就猜到了。那间偏殿里定发生了肮脏的事。只是没想到，她这个庶妹，这般沉不住气。“那宫女，往后日子相必飞黄腾达了。”
苏靖霜心里腹诽苏夜歌无知，“姐姐，那宫女已被六皇子处置，若换成姐姐……姐姐好生想想，那日的事，是否有人刻意陷害姐姐？”
“我实在不知，父亲亦说，我是伤糊涂了。”
苏夜歌摇头。没问出什么，很是让苏靖霜恼火。她必须要抓出幕后黑手。等苏靖霜离开，苏夜歌没在府上久留，换了一袭男装，去了京城颇具盛名的万花楼。这会子时辰尚早，楼子里的姑娘还在睡着，偶有起来的，神色倦怠，个个打着哈欠。万花楼这地方，留宿男子是正常之事，姑娘们瞧见苏夜歌，也没觉不适，只觉这位公子生的俊逸，少不了多瞧几眼。“公子？”
有姑娘攀了上来，婉转承笑，笑的风情万种，虽说她们营生下贱，可若恩客都是这般俊朗公子，便是夜夜陪伴她们也愿意。谁不爱，那点皮相？闻见浓郁脂粉气，苏夜歌心底一阵不快，却笑了，她反手，将姑娘圈在怀中，和门形成一个圈。“公子！”
姑娘眼中笑意更深，拉着苏夜歌袖子，转进屋子。刚进屋，转身欲说什么，那姑娘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栽了下去。苏夜歌迅速换上衣裳，又将昏倒的女子塞到床底下，才出了门。万花楼头牌，名唤莺歌，卖艺不卖身，其实，她早就是赵浩澜定了终身。前世，她怀了赵浩澜骨血，却因身份卑微，始终不得入赵家门，最后眼睁睁看着赵浩澜娶别人为妻，连同她腹中孩子，一头撞死在赵府门口。这样的女子，坚定果敢，倒是让人佩服。苏夜歌潜进去之际，莺歌刚起，一袭粉色抹胸，勾勒完美身躯。“你怎么来了？出去！”
苏夜歌没走，反而坐在桌子旁侧。莺歌一愣，扭头，却见房间中女子并不是她熟知的楼里姐妹，心下有了几分警惕，“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莺歌姑娘和赵家大公子的关系？”
莺歌一愣，眼底漾出几分狐疑，“你想做什么？”
“莺歌姑娘容貌无双，又弹的一手好琴，虽堕红尘，却也是干干净净的女子，这样的你，苦等着赵家公子来，这个赌约，是不是，有些大了？”
“你到底是何人？”
莺歌话落，随手抓了妆台上匕首，刺了过去。苏夜歌也未躲，只是含笑静静瞧着她，眼底一派清明，“姑娘稍安勿躁！”
“姑娘对赵公子一往情深，却不知，赵家如今张罗着和护国将军府婚事，难道姑娘愿意，日后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莺歌目光闪了闪。浩澜说过，此生非她不娶的。不可能！她握剪子的手更紧了一些，警惕道：“你到底是何人，来这里是何目的？”
苏夜歌勾唇一笑，眼中却不见暖意，“苏夜歌！”
陆……棠？陆府大小姐？靖国权相苏枫眠嫡女？她怎会知晓？“实不相瞒，赵府向我表姐提亲，我实不愿，表姐嫁入赵府，不得已，才来寻你！”
“你想我如何？”
莺歌卸下心里的防线。她是高高在上的权相嫡女，想知晓什么，举手之劳。苏夜歌勾唇，“赵大公子既与你情投意合，又无端招惹我表姐，莺歌姑娘，不该出面吗？”
“不，浩澜不是这样的人。”
山盟尤在，她信他。风尘女子，对感情还这般天真。她也不揭穿，只是淡淡笑着，“事出有因，今日唐突了莺歌姑娘，还请莺歌姑娘无将你我见面一事告知外人，苏夜歌感激不尽！”
莺歌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对方并无恶意，她点头，应下了。苏夜歌起身离开，却没有出万花楼，而是一直在一侧观察着。果然，好景不长，莺歌换了一身素裳，出门了。她勾勾唇，欲离开，腰间却被覆上，清冽的香气袭来，她心一颤，还未反应过来说什么，整个人被对方拽进屋子。“小翠，起来了！”
万花楼妈妈声音传来，苏夜歌被男子死死压制，抬眼，四目相对。苏夜歌惊了。又是这尊杀神。这是什么缘分？对方似也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她，唇见尽是嘲讽，他压低嗓音，“想不到，陆大小姐趣味独特，喜好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