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密送你出关!
两日后……
京都相传,镇国将军得胜回京了,此行不损一兵一卒。众人无一不欢呼着镇国将军的英明神武。
众人欢呼之际,紫禁城,御书房内,
修长的手指拿起纯金的玉玺摁在了明黄的绸布上,朱红的大印,如同一枚冲锋的号角。
玉玺收回锦盒内,萧景翊拿起书案上的圣旨再次认真看起来,确保没有其他的错漏。
窗外暖阳撒在他的侧影上,脸侧耳畔,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几道细长的血痕还若隐若现,看的一旁静默的萧景御不由低头轻笑,轻咳了一声道,
“既然你已决定,那便宣旨吧。”
众人还沉浸在胜仗喜悦中没回过神来时,便接到宫中传出的消息。
清心寡欲的翊亲王!要成亲了!
此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京城。
本以为是讹传,可当那朱红大印的圣旨被萧景翊的亲卫从宫门送出时,所有的质疑都被锤实。
这道圣旨只说了两件事,
翊亲王娶亲,娶的是暗影堂少堂主。
并且,亲王立誓,此生为此王妃一人,不再纳妾。
一道圣旨,欢喜疯了都城的那些个小伙子。却哭晕了一众闺阁中待嫁的姑娘。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雅正端方。两相结合,碎了多少姑娘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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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堂,夏轻尘寝宫,
比起外面天翻地覆的喧嚷,这屋内却是静谧异常。
家仆恭敬将一杯茶放在床旁的桌上,看着床上懒洋洋趴着的人,小声道,
“少堂主,从您回来到现在,都睡了两天了,不起来活动活动吗?”
夏轻尘只穿着件中衣趴在床上,听到问话才慵懒的撑起头看着家仆,慢悠悠道,
“堂主回来了吗?”
撑头的手因为抬起的关系,衣袖滑落了些,露出小半截手臂,手臂内侧,几块印记还泛着嫣红。
家仆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小孩儿,见了这一幕,不由脸一红,低头避开目光,抿唇道,
“您……您回来的突然,老堂主得了信就已经从故友那往回赶了,想来……想来今日应该就能回来了。”
“哦。”
夏轻尘轻轻点头,一脸疲惫的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家仆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少堂主……外头的那些传闻……”
夏轻尘轻挑眉头,淡淡道,
“等堂主回来再说。你先出去吧。”
家仆点头,收了杯子,转身离开,轻轻关上门。
夏轻尘重新趴回床上,如同瘫痪了一般。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
一想到前日睡醒来被窝里那污秽不堪的一幕,他就恨自己当时没在萧景翊脸上再多挠几把!!!!
手摸到床内侧前两日送来的圣旨不由微微用力,心里更是气的不行。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清心寡欲!都是唬人的!!!
他当时气的不行,执意要日夜兼程回来,一路颠簸,他现在只觉得的每动一下,腰都是要折了一般的疼。
可他不后悔!鬼知道再呆在那,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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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夏轻尘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屋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
“叔叔?”,看清来人是老堂主,夏轻尘喊了一声,撑着坐起身。
老堂主坐在床边,手中正拿着圣旨,见他醒了,将圣旨卷好,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说?”
夏轻尘挠了挠鼻子,小声道,
“还能怎么说,人家圣旨都下来了。我还能抗旨不成……”
老堂主低头紧盯着已经卷好的圣旨,皱眉叹气,默默不语。
夏轻尘有些心虚的拉紧胸口的衣服,小心翼翼问,
“您……不是一直想我把暗影堂带上明面吗?如今怎么……”
老堂主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道,
“我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唉……早在他下那重金酬劳的时候我就该防着的……他不是心有所属吗,如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老堂主重重叹了口气,看着他道,
“尘儿,暗影堂正名固然重要,但如果这种结果是要用你做交换,那我宁愿不做改变。他自诩痴心数十年,如今你们才见几面他就移情别恋了。这样的人……唉……尘儿。你还小,受不得他的哄骗。所以,这婚,我们不能答应。”
夏轻尘看着他,沉默了下,轻轻问,
“抗旨不尊,叔叔您……”
老堂主沉默良久,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
“我会密送你出关,你便是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至于旁的,有我在……”
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痛……却暖的很。
夏轻尘歪头轻笑,眼泪却落了下了来。
原来……我的身侧从来不缺疼爱我的人。
见他流泪,老堂主心疼的不行,坐近了,抬手轻轻擦拭他的眼泪。却也只能无奈叹气,
“……有叔叔在,尘儿不怕。”
夏轻尘轻轻靠在他肩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在说到萧景翊儿时分不清男女时,夏轻尘明显看到老堂主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待他说清了前因后果,老堂主已呆坐在了原地,良久才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道,
“也是你自己的缘分啊。”
夏轻尘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嬉笑道,
“那……叔叔你还答应吗?”
老堂主叹气正欲开口,房门却被敲响。
“何事?”,老堂主沉声问。
门外家仆恭敬道,
“堂主,……翊亲王来了。。”
屋内二人一惊,
夏轻尘突然躺回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蒙头盖住,闷闷道,
“我不想见他!叔叔您自己去吧!”
老堂主愣了下,也没说什么,替夏轻尘压了压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其实他自己也不高兴夏轻尘见萧景翊,正好了。
老堂主关好门,理了理胸口的衣服,正了正神色,一副威严家主的派头才缓步往正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