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个劝和
北漠边城内,
世子手撑着头看着高台主坐上正与自己父亲客套相谈的萧景翊,又转头看了看一桌之隔闷闷喝茶的夏轻尘,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了几圈,才轻笑开口,
“你俩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夏轻尘愣了下,白了他一眼,闷闷道,
“谁闹了,别瞎猜。”
世子轻笑挑眉,冲着高台扬了扬眉,
“你看你家将军那模样,你不打算替他解解围?”
夏轻尘这才不情不愿的抬眸看了眼,说是相谈,实际上就是北漠可汗一个人的独角戏。亲王不请自来亲临,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可自己必须得好生照看着。只是这亲王真是比传闻中的还要……冷漠啊……
两人一个淡漠喝茶,一个满头虚汗的尴尬说话。
夏轻尘看着只觉无比同情北漠可汗,冲世子道,“我觉得,你该去给你父亲解解围。”
世子轻笑,给夏轻尘茶杯倒满,正色道,
“不闹啊。说正经的,你俩又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夏轻尘目光躲闪的否认,“没怎么啊。就不好好的吗。”
世子摸着下巴挑眉,“我晨起听说将军的精卫队回京了,还挺遗憾没好好跟你告个别,结果又听说你没走。你什么情况啊?”
夏轻尘一脸不自然,“干嘛这么惊讶,他不也没走吗。……我说你到底叫我来干嘛啊?”
“你当我傻子?”,世子白了他一眼,“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他不走是因为你,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走,所以这不叫你来问问嘛,谁知道他也没走。……我说,你不是喜欢他吗。你要是跟他回京了他一定会娶的啊。”
夏轻尘脸色一暗,冲天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跟他走的原因!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水到渠成。可我就是讨厌你们所谓的水到渠成。”
世子看了他半天,扔出一句,“说人话!”
夏轻尘叹了口气,一脸失落的低头玩着手指,道,
“旁人也就罢了。就说你吧,你愿意用降书来换我。可他呢,他自始至终为我付出过什么吗,嘴笨就算了,行动也没见有什么啊。”
世子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看着夏轻尘痛的捂头,才恨其不争道,
“也就是你说的不是我,我要是萧景翊,我现在就把你用军法处置了!”
夏轻尘摸着额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世子叹了口气道,
“我昨天见你的时候就告诉你了,你没死就是他对你有最大的恩赐!你为什么还不懂。”
夏轻尘闷闷道,“这算什么恩赐,杀我,他敢吗。”
世子气的想扒开他的头骨看看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沉默良久才道,
“我听说萧景翊当初是用三千万两白银请你来的?”
夏轻尘挑眉点头。
世子轻笑挑眉,指尖在桌上轻敲着,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世子才开口,
“其实从你独身来我兵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没那个做军师的本事。私闯敌营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你不仅没做军师的脑子,甚至对军中律法都不了解。这么浅显的东西,萧景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我当时会选择签下降书,一来的确是我放弃了,二来……也算是试探吧。”
“试探……”,夏轻尘疑惑看他,“你当时签降书难道不是为了保我吗?虽然我私闯敌营,可我把降书带回去了,也算功过相抵吧……”
世子闻言,?忽的轻笑,只是那笑里多了一抹自嘲,
“我是该说你低估了萧景翊,还是该说你高估了我。。即便我不签降书,真正斗起来,北漠也根本不敌。所以,我的降书只能保的住北漠子民,根本不能在萧景翊面前保不住你。”
夏轻尘默默不语。
“连我北漠军中都在幸灾乐祸分传你军中出了叛徒……而你只想着跑了就没事了。却没想过,萧景翊用了多少心思才压住了你萧氏军中的舆论。你可知道,身为将领,徇私舞弊,若是下头人心生不满,可是会造成军心紊乱的。”
世子轻笑喝茶,继续道,
“你没实力还接他军师的活计,此为欺君;私闯敌营,此为违律;大军还朝军师不归,此为抗旨。仅这三条就够你死三回了。他若真的什么都没做。还能有你现在安安生生坐着同他置气吗?”
夏轻尘沉默不语,半天才道,“……那也是你自己猜的……不做数。”
“你失踪的那两日,京城曾送来一道圣旨你知道吗?”
世子看着他,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交了最后的底,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圣旨?”。夏轻尘惊诧的看着他,“你说的是他皇兄的密函吧。”
世子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凑近些,小声道,“其实我没告诉你,之前我一直派人在你们军营外围看着。你从我这回去失踪的那一天。京城曾连夜送来一道圣旨,至于里面写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想这时机会不会太过凑巧,你这边刚犯忌失踪,那边圣旨就到了…………你自己细想啊……”
夏轻尘痴懵着,后背却猛然惊起一身冷汗,呆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连告辞都顾不上说,转身就往外走。
下一刻,萧景翊便起身越下高台,追了出去。
屋内瞬时只剩北漠父子俩。
北漠可汗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心有余悸道,“可算是熬过来了。”
世子轻笑看着追逐远去的两人,转身坐到父亲身旁。
可汗看着儿子,心有余悸道,
“也不知道这办法可行不。你都跟那孩子说清楚了吗?”
世子点头,“这下将军可是欠了您一个大人情。起兵之事也算扯平了。以后您也可以安心了。”
可汗欣慰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再送两坛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