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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栖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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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开心抱着卫江峰的尸体,神色悲戚。而一旁的卫满林夫妇也只是看着他们,没有说什么,虽然他们和卫江峰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但人已逝去,所有的仇恨也都随之而去了。

    至于那些黑衣人,在厉若尘追击黑衣人之时,就已发出信号,让埋伏在附近的官府衙役倾巢而出,二十余人,一一落网。

    厉若尘的身子缓缓落地,看着李开心,懊恼道:“对方身法了得,没有追上。”

    李开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

    次日,平昌城郊外的一座山丘下,李开心、厉若尘二人并肩而立,面前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包。

    “小江峰,按你的意思我把你和林姑娘葬在了一起。我想你们被仇恨困扰了一世,应该不希望死后还有人打扰,所以就没有给你们立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李开心轻声道。

    “他们也是苦命人呐。”厉若尘道。

    李开心点了点头道:“是啊,一个从小生活在仇人之家,虽是血海深仇,但面对着这仇人不间断的二十年厚爱,即便是一颗顽石都会有所触动,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所以,其实他每次行凶,心中应该都在滴血,不然最后一刻本没有必要向我等吐露栖凤阁的踪影。”厉若尘道。

    “不错,那时的他,现在想来,纯粹就是求死而已。”李开心道:“也许他对我们所设之局早就有了猜测,没有深究只是为了给自己这一生一个交代罢了。”

    “这两人,一个为爱而死,一个为恨而生,甚至因此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真是可怜,可叹!”厉若尘也是感慨道。

    “不过,终有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无论如何,他们的手上都已沾满了鲜血,也许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李开心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看来你是真的看开了。”厉若尘道。

    二人在卫江峰坟前驻足不久,便双双离去。

    “你接下来做何打算?”

    “和那天说的一样,先去徐州,然后可能会去中州。”

    “那我在中州等着你,那才是我们的舞台,希望到时候你别落后太多。”

    “自然不会,我们中州再见。”

    “栖凤阁的事情还劳烦令尊费心了。”

    “自然,这么大的势力却从未有人知晓,背后定牵扯甚多。”

    “有消息传信于我。”

    “一定。”

    两道人影在夕阳之下越拉越长,攀谈的声音也渐渐小去。再次相会,将会是在这大陆的中心,中州。

    少年一如当初,不改初心,曾经的另外一位少年当日所说也许并非假意,也许只是其心底最大的奢望。

    ……

    青州城外深山之中,几道黑影先后进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诡异的是,从外面看去,山依旧是山,看不到任何山洞的踪影。

    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石缝中渗漏的水珠滴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时不时又似乎有人影走过,发出“吱吱嘎嘎”的踩水声响,之后被溅起的水滴又四散落开,发出阵阵珠落玉盘之声。

    不久,“吱吱嘎嘎”的声响终于不再继续,山洞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声依旧如故。

    山洞深处,开始慢慢有烛火摇曳,越往深处,火光越亮。直到不知多深的山腹之内,一个巨大的弧状洞穴出现,四周都是岩壁,只有一条道路向外连接。这里应该就是山洞的尽头。

    洞穴四周用木架放置着火盆,盆内熊熊大火将这本是阴暗的洞穴照亮。只见四周的墙面上刻着众多鸟类的图案,仔细看去,似乎是群鸟在朝拜他们的王者。

    居中的大鸟头部有一个高耸的羽冠,预示着它的不凡与它的王者地位。它的尾巴修长,在空中打了一个优雅的弧形,而尾巴的末端则是三根独一无二的尾羽,一眼望去,便看出其特殊。

    但巨鸟的眼神却充斥着冰冷,与整个身躯的高贵华丽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一眼望去就难以忘怀。

    巨鸟图案之下,五张木制座椅倚靠着洞穴呈弧形四散开来。

    仔细一看,座椅之上五道全身隐藏在斗篷之中的身影已坐于其上,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

    随后,几道黑影跃入,单膝跪地,目视下方,双手抱拳,禀报道:“禀堂主,偷天计划失败,信天翁、鹧鸪殒命,喜鹊被擒。”

    “失败就失败了吧。”

    那正中右手之人有些不悦道:“虽然那信天翁有几分实力,但也还不至于令我青凤堂伤筋动骨,就这等小事你们便唤我等前来,出了岔子是什么后果你们不知道吗?嗯?”说到最后,那人的怒气似乎已经难以控制。

    “右护法容禀。”那几位黑衣人见状急忙伏地叩首谢罪:“那信天翁死前说出了栖凤阁之名,属下不敢自作主张,特向堂主、副堂主、护法们禀报。”

    “什么?”那居中的黑衣人本镇定自若端坐在座上,乍听此言,更是惊得站了起来,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找死不成!”

    不过转念一想,这信天翁已经殒命,就又改口道:“除了栖凤阁,他还说了什么?”

    “这倒未曾。”下方的黑衣人道:“属下见其正要说出栖凤阁之事,便趁其重伤,用飞凤针断了他心脉。”

    随后,这黑衣人便将当日的结果详细禀报。

    “也就是说,你射出飞凤针之后立马就离开了,之后那信天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一概不知?”那堂主阴恻恻道。

    听到这堂主带有怒气的声音,那黑衣人赶紧拜伏在地,用力连续磕头,额头不久便已见红,一边更是慌张辩解道:“堂主恕罪,属下如果呆在那,必然被那李开心、厉若尘擒住,届时便无法将这信息告知堂主。”

    “这么说,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那堂主道:“本座还应当奖赏予你?”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堂主越是这么说,这黑衣人越是害怕,继续连连叩头,甚至已经血流满面也不敢停下来。

    “我记得你是暗阁之人?”

    “正是。”

    “我栖凤阁暗阁之人皆授有禁术,一旦使用可以提升三成功力。当日若你用了禁术,就不至于留此手尾。”那堂主道。

    “可是堂主,用了禁术,属下会丧命的。”黑衣人面带惊恐道。

    “暗阁本就死士,这等觉悟都没有,还要你何用。”说话的是最左侧座位上的人,只见其一挥手,那黑衣人便应声而倒,脸上还带着惊恐与难以置信。

    随后,那动手之人向那堂主抱拳道:“堂主恕罪,是属下执掌暗阁不利。”

    那堂主挥了挥手,在洞内来回踱步。

    洞内众人都看着他,未曾发言,等待着他发令。

    一时间,洞内只剩下这堂主的脚步声,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与严肃。

    过了一会儿,那堂主终于停了下来,下令道:“即日起,青凤堂所属全体停止任何行动,所有计划暂停,待我另行通知。”

    “堂主,这是否过于严重了?”那位于次席之人道。

    “栖凤阁延续至今的夙愿眼看就要在这一代完成,不可多生事端,否则阁主的怒火,我们这本就位于栖凤十二堂末位的青凤堂决计担待不起。”青凤堂主沉声道。

    提到所谓夙愿,众人都点了点头。随后那青凤堂主继续道:“孔雀,派暗阁动手,将那喜鹊杀了,让他去下面和他的主人团聚吧。”

    “是。”那掌管暗阁之人,也就是孔雀回道。

    “堂主,那厉若尘、李开心二人呢?”右护法道。

    青凤堂主想了想,道“这二人现在何处?”

    那两个还跪倒在地的黑衣人赶紧回道:“禀堂主,那厉若尘已经前往中州六扇门,而李开心则往扬州而去。”

    “传讯中州娲凰堂、徐州紫凤堂,将二人的信息告知,请他们出手,务必找机会除掉二人。”青凤堂主郑重说道。

    “是。”那黑衣人领命。

    “至于这里,看来我们也该换个地方了,那平昌的厉英豪可不是个易与之辈。”说完,这青凤堂主便挥了挥手,待众人尽数退去之后,猛一跺脚,只见山洞震动,无数落石倾泻而下,不一会儿就将洞穴掩埋,而那青凤堂主早已不知踪影。

    ……

    平昌县狱,厉英豪面色铁青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是那行刺李开心的刺客,也就是喜鹊。那喜鹊面色发青,从那打翻的碗筷,未吃完的牢饭来看,应该是死于剧毒。

    而另一具尸体则是为其送饭的衙役,只见他左手拿刀,刀的一端还擦着脖子,脖子上一道明显的刀痕,鲜血四溅。也不知是自杀还是他杀后伪装。

    ……

    卫满林院中,几名黑衣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宅院面面相觑,他们奉命前来除掉卫满林,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原来,当日卫江峰遇害后,卫满林便有感其中隐秘甚多,蹊跷甚大,故而与翠柳商量之后便星夜离开了平昌,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

    扬州会稽这日里头迎来了一对夫妻,二人来的次日便在城里购置了一座二进门的院子,又盘下了一间小店,从此在城内生活了下来,早出晚归,生活虽是平淡,但足以令他们满意。

    ……

    中州,厉若尘一剑划过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喃喃自语道:“第六批了,会是谁呢?是栖凤阁吗?想不到你们的手居然都伸到中州来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厉若尘已经遭遇了六批杀手,第一次对方出手之时,厉若尘并无防备,险些重伤,所幸六扇门来援及时,才没有遇难。后来有所防备之下,加之这段时间他实力也有突破,故而并未遭遇性命之忧。

    中州娲凰堂,在多次出手均告失败,且六扇门已经有所关注,对厉若尘的保护愈加严密之后,娲凰堂主下令暂定对厉若尘的刺杀,改为时刻监视厉若尘的行为,如有危及栖凤阁之举,将不惜代价,全力灭杀。

    ……

    徐州念慈庵外,骑行多日的李开心出现在了庵外。望着眼前古朴的庙宇,在外游荡了三年的李开心不由得露出一道温暖的笑意,这种笑是他在外游历所不曾有过的。

    庵前一位老尼正清扫着门前的落叶,听到骏马厮叫之声,不由转首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翩翩、面容俊美的少年下马朝念慈庵走路,待得他走近前来,便露出如初升朝阳般温和的微笑,道:“了然师太,我回来了。”

    “你是?”那了然先是疑惑,而后渐渐将眼前熟悉的面孔与三年前那稚嫩的脸庞重合起来,惊喜道:“你是开心?你回来了?”

    李开心点点头,笑道:“是的,我回来了,我母亲在哪儿?”李开心自小在念慈庵长大,他的母亲如今也在庵内带发修行,是以回到这念慈庵,让他感觉倍感舒心。

    “了尘她正在禅房做功课。”了然道,随后便引着李开心入庵。

    一路上,了然东问、西问,似要将李开心这几年的经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李开心却并不厌烦,也都一一回应。

    徐州念慈庵外,骑行多日的李开心出现在了庵外。望着眼前古朴的庙宇,在外游荡了三年的李开心不由得露出一道温暖的笑意,这种笑是他在外游历所不曾有过的。

    很快,了然便到李开心来到了禅房外,示意道:“了尘就在里头,开心你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了。”说完便欠身离去。

    “多谢师太。”李开心道了个谢,随后看着紧闭房门的禅房,心中不自觉多出了些紧张、忐忑、期待的想法。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请进。”一阵悦耳,却有不带烟火气息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李开心再次听到阔别已久的慈母声音,泪水竟不由自主涌了上来,随后一把推开了房门,颤声道:“母亲,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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