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雾退去
“不是老三，难道是我？”卫满水质疑道。
“还别说，二爷您的嫌疑还真比三爷要大。”厉若尘揶揄道。
“胡说，我能有什么嫌疑。”卫满水涨红了脸。
“别的不说，长乐赌坊、聚财赌坊······，卫二爷可熟悉？”厉若尘所说均是城内有名的赌坊，众人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这卫满水沉迷赌博，如果真是如此，他还真有嫌疑。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卫满水像是被掐住了七寸一般，一时间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
“哦，是吗？那还请二爷看看我手上的这些借据，这些借据上可是您的字迹？”厉若尘闻言拿出一沓借据来，上面赫然是卫满水与赌坊所签欠条，少的几十上百两，多的甚至达数千两。
“二爷，你糊涂啊。”那老仆吴全道：“老爷已经多次禁止您再去赌坊，您怎么还是屡教不改。”
卫满水怒道：“他卫满山赚了这么多，就不许我偶尔快活一下吗！”
“所以你就因此杀害大哥？”卫满林揪住卫满水的衣领，怒视他道。
“你松手，不是我干的。”卫满水甩开卫满林的手，喝道。
“三爷还请冷静下。”此时李开心再次开口：“此事确实不是二爷所为，他不过有此动机，但是凭他的能力、手段，还不足以谋划这等案件。”
“你什么意思？”李开心这么说，卫满水可就不开心了，这不是明着说他卫某人没有脑子吗？
“二爷别多心。”李开心应付了一声：“在下并无其他意思。”
卫满水见状也就没继续多说，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些什么。
“不是我，也不是二哥，那凶手还能是谁？总不会是江峰吧。”卫满林忍不住道，看起来他并不相信是自己人下的杀手。
“自然不是。”李开心摇摇头：“各位且听在下继续说下去：
从目前看，卫老爷和卫大少的死并没有令到谁特别获利，故而如果排除为钱财杀人的话，也并未听说过卫老爷、卫大少等人有何风流轶事，故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杀！”
“仇杀？”众人皆惊，而在这一刻，那本来不露辞色的唐婉，微微紧了紧卧着手帕的手。留意到此的厉若尘与李开心则是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这等人物怎么会有仇人？”卫满水、卫满林兄弟首先便对李开心这一推论表示了质疑。
“事发久远，诸位不知道也不奇怪。”李开心道，“下面诸位就权且听一听我这故事吧。”
“二十年前，在青州城内有一二等势力林家，家中高手众多，青州城内当铺均为其所有，不可谓不风光。”
“家主林日远甚至已经退居二线，颐养天年，将生意尽数交予了三个孩子。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也许这林家多年后甚至有希望跻身青州城一等势力之列，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破灭了。”
“你想说这个人就是大哥？”卫满林等众人有些难以置信道。
“不错，这个人正是卫老爷卫满山。”李开心道，“昔日卫老爷独自一人在青州城内打拼，是以诸位不知道也并不奇怪。”
“当年林家势力蒸蒸日上，可谓青州城一等势力以下魁首。但自然不是人人都安于现状，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家也一样，当日的林家二少为了进一步拓展家族势力，选择了与城中地下势力合作，逐渐参与到了人口贩卖等灰色生意之中，要知道，这些生意历来为官府所打击，为百姓所唾弃。”
“如果没人揭发还好，但一旦公之于众，无论关系打点的如何，必定难逃法网。”
“但林家毕竟只是二等势力，单单一座青州城他就无法做到只手遮天。当日的卫老爷在青州城内也开有当铺，与那林氏有些许竞争，在过程中发现林氏当铺存在“以人做当”之恶行。卫老爷在四处排查收集证据后，一举揭发了林氏。而正是这一举动，导致了后续林氏的覆灭。”
“覆灭？”卫满林道：“照你所说，这生意完全由林家二少主导，即便查实，又怎会牵连偌大的林家呢。”
厉若尘接着李开心的话，道：“自然，法不责众，如果找到罪魁，自是不至于牵连整个林家，但问题，林家的发展早已触及城中诸多势力，其中不乏那几个一流世家、大族，人人都盯着这块肥肉，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在诸多势力默许甚至于操控之下，原本仅仅是林家二房的过错，居然牵连到了整个家族。”
“林家虽然势大，但在官方、诸多势力联手之下，哪有抵抗之力，没过多久，便全都覆灭了。”
“我算听出来了。”卫满水道：“你们无非就是想说，这是那林氏余孽前来复仇是吗？”
“正是如此。”李开心、厉若尘道。
“荒唐！”卫满水讥笑道：“如果是林氏的手笔，为什么这仇他们早不报晚不报，非得等二十年后方才前来报仇？”
“二爷所言甚是。”李开心赞同道：“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对方自然没有理由要等二十年才来寻仇，毕竟再大的局，哪怕三五年也是足够了。”
“因此，理由只有一个，对方只能等到、必须等到现在才能复仇。”厉若尘。“或者说，等到了现在，凶手才有行凶的能力。”
众人闻言不由得有些一头雾水。
“呵呵。”李开心笑道：“在揭晓凶手身份之前，我们先来看看这刘妈的身份吧！”
直到此刻，众人方才意识到，刘妈还在此。
“这和刘妈有何关系？”卫江峰问道。
“据我们从青州府的黄册库查到，这刘妈本名刘娟，三十年前就在青州林府为仆，家主、主母对其甚好，直至林家覆灭，她方才离开林府。而第二年，这刘娟就来到了平昌卫家。”厉若尘道：“诸位觉得这是否是凑巧？”
直到此刻，众人方才相信，这刘妈必然与这起凶案有脱不开的干系，毕竟黄册的信息做不得假，官方的话语也足以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