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猫腻
“说，为什么要刺杀我们。”卫江峰朝其中一名被李开心击断手脚筋的杀手喝道。
“你们不用得意。”那杀手虽然被擒，却是一点俘虏的自觉也没有，反而朝李开心叫嚣道：“要怪只能怪你多管闲事，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报仇的。”
而后，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咬开牙中毒药，自尽而亡。
李开心等人见状，尽是色变，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听到四周那些原本还未断气的刺客身上，接连响起几声暗哼，而后纷纷倒了下去。
厉若尘掰开刺客的嘴看了一眼，而后又摸了摸刺客的脖颈，神色凝重地朝李开心二人道：“嘴里藏了毒药，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嗯。”李开心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究竟是谁要致你于死地？”卫江峰问道。
“小江峰，先别说了。”看到卫江峰略带苍白的面孔，李开心不由问道；“怎么样，伤的如何？”
“不碍事。”卫江峰摇了摇头，而后举手示意：“只是些小伤罢了。”
李开心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想了想又是道：“小江峰，看来我们只能下次再喝酒了。我先送你回卫府吧。”
“这怎么成？”卫江峰闻言拒绝道，随后便要强拉李开心往江山酒家而去。
“小江峰，听我说。要是让嫂子知道你受伤还喝酒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因为我，导致你们夫妻不和。”
听到李开心搬出了唐婉，卫江峰才停了下来。而后想了下，犹豫道：“可是，万一还有刺客可如何是好？”
“放心，此处偏僻，因此刺客才会埋伏在此，换个地方，对方绝不会如此嚣张。我的实力你还不了解吗？再说，这不还有小若尘在这儿吗？”李开心道。
“小若尘？”厉若尘闻言，满头黑线。
“哈哈哈。”卫江峰见状大笑：“厉公子别看这小子白日里头装的正经，实际上，那只是因为有外人在场。”
“开心这人其实惫懒无比。不过，他叫你小若尘，说明他认可你的能力，也把你当朋友。”
“不许这么叫我。”厉若尘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称呼。
“好好，外人面前一定不这么叫，小若尘。”李开心揶揄道。看来，他并没有将厉若尘的话放在心里。
卫江峰也是笑道：“那行，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
于是，在厉若尘一脸杀人的目光中，三人分别。
江山客栈，李开心，厉若尘二人对饮。
“怎么看？”厉若尘饮了几杯酒后，道。
“喝酒聊这些干嘛。”李开心不由抱怨道。
厉若尘瞥了一眼李开心，说：“那你想聊什么？”
李开心看了一眼厉若尘，也是，两人今日初识，确实也不知该聊些什么。于是便小声试探道：“风花雪月？”
厉若尘没有回应，只是一只手默默地放在了佩剑之上。
李开心见状，打了个哈哈哈，道：“好，好，我们聊案子。”
“你觉得他们目标是谁？”厉若尘问。
李开心闻言，不由眼前一亮，看来厉若尘也是看到了蹊跷，便道：“虽然他们说是因为我多管闲事，但实际上，刚刚的刺杀，他们的主要目标反而是在小江峰，我估计就是顺带的。”
厉若尘闻言，嘴角不由一抽，这该死的癖好，不过倒没有打断李开心。
李开心继续分析道：“我今日初到平昌，唯一有牵扯的就是卫府血案。对方如果杀我，说明我威胁到了他们的布局，也就是说，白日里头的推断没有问题，今日的袭杀，大概率是那卫二爷、卫三爷所为。”
厉若尘幽幽瞥了一眼李开心，道：“这些多余的试探有意思吗？”
“哈哈哈”李开心也不尴尬，笑道：“不愧是小若尘，看来你也觉得不是他们。”
“那是自然，谁都知道他们嫌疑最大，这个时候反而闹出这么大阵仗，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卫府一案疑点重重，对方肯定不会做此莽夫行径。再说，你不也说了，对方的目标是卫江峰吗”
“是啊，但是对方为什么要刺杀小江峰呢。”李开心闻言，低吟道。
“不错，要杀小江峰，早就出手了，为什么今天才动手？”李开心有些困惑。
“嗯，照你所言，若是为了财，照之前分析，完全没必要杀小江峰，即使要杀，当初就应该一并将小江峰除去，没必要等到今天。”厉若尘显然是知道李开心的想法，回应道。
“卫府凶案疑点重重，明显凶手一开始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与谋划，将种种可能都考虑在内。因此，今天所为绝不是对方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的刺杀，只是我刚巧卷入其中罢了。”
“所以，既然一次性已经杀了十数人，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对方不一次性斩草除根，反而非要分两次来完成这起凶案呢？”
“除非对方没有办法同时除掉卫江峰。”厉若尘道。
李开心闻言，赞同道：“不错。”随即问道，“案发当日，小江峰可有非外出不可的原因？”
厉若尘闻言一怔，而后便反应了过来：“没有。那日卫江峰只是恰好与妻子外出看戏罢了，若歹徒真有意同时除去卫江峰，随便找个理由将其留下即可，毕竟歹徒就是卫府之人。”
“设计的如此复杂，谋财的可能性可是越来越小了。”李开心轻声道。
“确实如此。”厉若尘道：“那依你之见，我们下来该怎么办？”
“哈哈哈。”李开心笑道：“官府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俩只要跟着小江峰就行。”
“也是。”厉若尘笑道，只要对方还想杀卫江峰，他们只要跟在卫江峰身旁，保护卫江峰即可。而且，卫府血案后，卫府的守卫一定会更加森严，幕后之人想要下手，必然会露出马脚。
“来，小若尘，我们继续喝。”李开心举起酒杯，朝厉若尘道。
听到这个羞耻的称呼，厉若尘突然有种想要掐死李开心的冲动。虽然来的路上，厉若尘一再拒绝了李开心冠以的这个称呼，但显然，对于脸皮极厚的李开心而言，根本无效。
有些人，一言一行之间，显露出的都是真实的自我，想要他们改变自己的做人方式，难于上青天。
虽然厉若尘认识李开心不久，但厉若尘知道，李开心就是这种人，所以要他改变称呼，难度必然不小，所以也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个称呼。
所以，面对李开心的称呼，厉若尘只有一招可以应对。只见其将桌上的佩剑放回腰间，而后便是一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留下还未尽兴的李开心在那孤独地举着酒杯。
李开心愣了一会儿，望着厉若尘离去的方向，笑道：“这小若尘倒是一个妙人。”
而已经到客栈外的厉若尘望了眼楼上的灯影，轻声自语道：“想不到，这把火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