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较量
“厉大人，厉公子。”卫江峰见到来人，赶忙打了个招呼。这二人赫然正是来此寻李开心的厉英豪父子。
“你想知道的是这个吧！”厉若尘随意朝卫江峰点了下头，便朝李开心问道。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厉若尘的口气却显得十分的确定。
“开心。”卫江峰向李开心小声介绍道“这二位便是平昌县县尊，厉英豪大人以及厉大人独子厉若尘公子。”
“李开心果然名不虚传。”厉若尘赞道：“不过一会儿，便能看出此中蹊跷。”
“哈哈。”李开心轻笑了声，回道“厉公子过誉了，仅凭开心只言片语，就能知道开心所想，厉公子才是大才。”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向来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以至于在场除了厉英豪能够听出点东西外，其余诸人皆是有些困惑。
好在李开心很快就向卫江峰解释起来，“这个案发现场可以找到的主要线索有2个，其一，从此处还遗留的血迹来看，此地当是第一案发现场无疑。其二，作为案发现场，涉及卫府十余口人命，且遇害诸人分住在卫府各处，昨日又并非是何特殊日子，但此地的陈设却并无太多杂乱与破坏之处。因此，只有3种可能性。”
“哪三种可能？”卫江峰问道，涉及父亲及兄长等人的死亡，卫江峰也是有些激动。
“第一，被害人被凶手劫持到此。”厉若尘接着李开心的话道。
“但此地的陈设，说明了被害人遇害之时的反抗不大，所以基本排除了这个可能。第二种可能的话，被害人被歹人下药后劫夺到此地。”李开心道。
“仵作已经检验过，被害人体内并无药物残留。而且，从别处被人劫掠而来，不可能没有侍卫发现。”厉若尘回答道。
“不错，第一、第二种可能都有个致命伤，即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分住不同地方的几个被害人劫夺到此地，先不说歹徒作何想法，光是操作性就已不大。而厉公子的话更是彻底否决清除了这个可能性。”李开心道。
“所以，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害人是主动到此而来的。换言之，让他们到此而来的人必定是众人信任之人。也就是卫府诸位。”厉若尘斩钉截铁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案件发生的情形清晰的展现给了众人。而这结论，更是令卫江峰等人对昨日厉英豪所言的怀疑给彻底击碎。纵使心中有多么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卫江峰等人眼前。
少年人心性本就极高，纵使是逍遥自在的李开心也不例外，更别说，眼前的厉若尘明显带着几分战意，因此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既然是卫府之人所为，那你觉得应该从何查起？”厉若尘率先发难。
“先查动机，既然是卫家人所为，那必然是有特殊原因，才会行如此杀人灭口之事。”李开心道。
“你觉得会是何种动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何解？”
“谁得利最大，现阶段，谁的嫌疑也就最大。”
“那这样来说，卫江峰的嫌疑最大？”厉若尘笑着反问“毕竟现如今，他可是卫府第一顺位继承人。”
“啊？这…”卫江峰闻言赶忙否认。
“江峰不会这么做的，他一向最敬重父兄。”唐婉闻言也是急忙为卫江峰解释。
“江峰兄、嫂夫人别急。”李开心笑道，显得胸有成竹，“若江峰兄真是为了家产，那只要除掉对你威胁最大的卫大少爷即可，根本不用杀父弑母，冒那么大的风险。”
“那卫江峰一点嫌疑都没有？”厉若尘反问。
“自然不是，就目前而言，卫府所有人都有嫌疑，区别只是嫌疑大小而已。”李开心道。
“那依你之见，谁的嫌疑最大？”
“卫二爷与卫三爷。”李开心道。
“为何？”
“就利益而言，卫老爷与卫大少死后，本不在卫府继承人考虑范围的卫二爷与卫三爷希望大增。毕竟江峰兄的经验与乃父乃兄相比，差的可不止一截半截，而卫三少只是个孩童，就更无威胁了。”
“胡说八道！”闻讯而来的卫满水、卫满林二人面色不虞。任谁被怀疑成凶手，想来心情都不会好，更别说卫府血案牵扯重大。脾气本就不好的卫满水更是毫不客气喝道。
被打断的厉若尘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噎道：“清者自清，若真不是二位所为，自会还二人一个公道。二位如此着急，莫不是心里有鬼？”
那边李开心也是道“想必二位就是卫二爷、卫三爷吧？这些都是猜测而已，而且除了二位，谁都有嫌疑。”
“哦？”厉若尘道。
“刚刚说的只是利的角度。”李开心道“但不得不否认，很多案件并非为财，有的为仇，有的为情，甚至是一时的意气之争都有可能。”
厉若尘闻言不禁点头，在六扇门的文书之中就记载有许多这样的例子，甚至是他自己也处理过一些类似案件。
“所以还是最开始的那句话，谁都有可能是凶手。”李开心总结道：
“卫二爷、卫三爷可能因为家产而痛下杀手，也有可能因为与卫老爷的矛盾而下杀手。江峰也有可能因为与父兄的一时意气之争而被蒙了心智。”
“甚至于，唐婉嫂子也有可能因祖上与卫老爷有仇，而成为凶手。更或甚者，府中老幼，诸多仆役、侍卫等人目前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开心，你……”见李开心如此说，卫江峰、唐婉等人不由有些难以接受。
“江峰兄，一切只是可能。”李开心解释道：“你的为人，我自是相信的。”
“不过我以前就说过，查案切忌就是感情用事，关键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位，而后一一排除，最后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愿相信，也是真相。”
厉若尘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李开心果然有些本事。这令厉若尘的战意更是磅礴沸腾起来，道：“李开心果真名不虚传，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看看究竟更快找到此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