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行动之前
苏万那拉家里，张真、曹小刀、李海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苏万那拉则是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你都看见了？”张真对着曹小刀说道。
曹小刀抬头看了看张真，点了点头。
“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李海对他们的话一头雾水，有些茫然的看着张真。
“他刚才在我们后面跟着呢。”张真笑了笑说道。
李海可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如果是敌人的话，他们现在就已经暴露了。既然林家宝能跟着他们，那么会不会有别人呢？他的心里想着。
“放心吧，除了他没有别人。如果我不是特别留意，大概也发现不了吧。”张真说着。
李海的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林家宝为什么要跟踪他们呢？他心里有疑问。
“放松点儿，没事儿，他其实不是我们特别行动处的人，不过可以完全信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听了张真这话，李海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以往有些行动也都是很多部门之间相互配合的，不过他还是有点儿好奇，既然林家宝是张真带来的人，他为什么还要去确认他的实力呢。张真却没有再多去解释什么。
“你现在确认过了，觉得如何？”曹小刀问道。
“实力确实不错，不过心性还需要磨砺。”张真说道。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人？”
“不错，他已经给我们提供了情报，我们不应该杀了他，我觉得这样不对。”曹小刀说道。
“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你这样的想法，而且也曾经那样做过。结果就是我们的那一次行动差点儿失败，一位跟我一起出任务的同志为了救我牺牲了。”张真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但他的内心里或许并非如此吧。
“他的确是给了我们情报，那也就意味着他也会把我们的情报再出卖给别人。他是个毒鬼，钱用不了几天就会花光，而对于吸毒的人来说，信誉是很可笑的东西，他们可以毫无下限的出卖自己的灵魂，更不会在乎别人。如果你相信他们，那么可笑的就是你。有些人注定该死，也注定不会得到什么同情，而同情心却不是我们应该有的。”张真继续说着，依旧很平静。
“你是林家的人，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我不懂！曹小刀的心里想着，当然他不会说他不懂，更不会说他根本不是林家的人，最多只能算半个吧。
“不过你冷静倒是让我很意外，资料上说你一直在林氏集团，并没有出过这样的任务。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你眼前被杀，也能毫不慌张，看来林家的培养确实是不一般啊。”
曹小刀没说什么，他绝对不是那种容易同情心泛滥的人，在这一点上，林婷可是一开始就感受到了的。
“另外还有一点？”张真看着曹小刀，曹小刀皱了皱眉。
“对上级的命令，必须要绝对的服从，任何一个随意的举动，都可能会让任务失败。”张真说着。
曹小刀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他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首先，张真并不是他的上司，严格来说，他也没什么上级，林国安和林国真对他来说只能说是长辈，他可没有那么上下级的观念；另外，在来之前，林国真曾经说过，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自己单独行动。
“我知道你有单独行动的权限，不过最好还是我们互相配合，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张真接着说道。
“明白了。”曹小也也没再多说什么。李海可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着，跟着这位传闻中的特别行动处处长来的，居然还有单独行动的权限？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常年在缉毒一线工作，自然并不清楚上面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而他的疑问，自然也不会有人来给他解答。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曹小刀开口问道。
张真的身体向后靠了靠，然后说道：“先等苏万那拉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再说吧。如果可以，我们今天晚上就潜入莫谷中去。”
拖的越久，变数也就越多，张真可不想拖下去。
时间不久，苏万那拉从外面回来了，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张真决定，今晚他和曹小刀由苏万那拉带路潜入莫谷，李海则留在外面传递情报，万一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起码也有人把消息传出去。
莫谷的外围区域，除了设有岗哨，还埋了很多地雷，一般人进去了必是九死一生，虽然张真并不想让苏万那拉跟他们一起冒险，但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有熟人带路，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这次行动之后，你就不需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可以去城里跟你老婆和女儿团聚了。”张真对苏万那拉说道。
苏万那拉原本并不想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重赏之下，他也不得不去拼这一次了，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他可并不知道张真的来历，但只有缉毒大队才知道他线人的身份，他也就认为张真是从缉毒大队过来的。他对张真的承诺也丝毫不怀疑，因为这些年的合作下来也让他相信，对方绝不会失信，否则他也不会一直为缉毒大队工作了。
张真的这番话让李海也有些吃惊，苏万那拉是他们的线人，可不是特别行动处的。虽然特别行动处地位高，但也不能随意调动他们的线人，他们还需要苏万那拉继续留在这里为他们提供情报，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呢，发展一个合格的线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特别行动处在任务之后可以转身就走，但他们缉毒大队是要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但是这个时候李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不过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儿不痛快，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张真为什么敢做出这样的承诺。
在进行了任务分配之后，他们便开始商议如何进入莫谷。
重要的路径上都有岗哨，其它的地方都埋着地雷，外人自然没办法进去。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漏洞。莫谷贩毒集团发展了这么多年，内部管理严格，甚至可以说严酷，这就难免会让一些人生出怨言来。而且事实上，只要涉及到利益的分配，就不可能是铁筒一块，自然也就少不了拉帮结派。毒贩们贩毒的目的是赚钱，赚钱的目的是享受，可在严苛的管理之下，其实他们并不能享受太多东西。
一般时候，毒贩在进入莫谷的时候都会走那些有岗哨的路线，他们不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对于莫谷周围的一些给他们带路的村民们来说，他们总是会有不同的方法进入莫谷，他们也会跟莫谷内部的一些毒贩进行私下的交易，给他们带去一些里面没有的物品。早期的时候，莫谷贩毒集团对这种行为看管的极严，但慢慢的也就松懈下来了。只要不是特殊的时期，只要那些交易不是明目张胆的进行，他们也不会过多干涉，或许是收买人心吧。
……
苏万那拉去准备晚上用的一些东西了，屋子里只剩下张真他们三人。
“你杀过人吗？”张真问曹小刀，曹小刀摇了扔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没杀过人。
“那这次你可能就要杀人了。”张真看着曹小刀，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些恐惧、畏缩之类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曹小刀面无表情。
“倒是很镇定，希望到时候你也能保持这样。”
“这个给你。”李海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向曹小刀，曹小刀摇了摇头。
“谢谢，我不用。”
“在里面是不能轻易用枪的，匕首就是最好的武器了。”李海说道。
张真也饶有兴致地盯着曹小刀。
曹小刀随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上，杯子没有任何变化，李海有些疑惑。
“你去拿一下试试。”张真对李海说道。
李海伸手去抓，在他的手碰到杯子的一刹那，杯子碎成粉末。
“这！”李海震惊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他是学习过格斗和散打之类的，也算是队里的高手，但跟曹小刀的这种一指点碎杯子比起来，那真的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东西了。要是这一指点在人的身上……，李海有点儿不敢想象了，只觉得太可怕了。
“这是内家功法，是我们几千年的传统武术，你不懂也正常。”张真给李海解释着。
“真有这样的功夫？不是小说里的？”
“当然有，只不过是见过的人太少了而已，毕竟现在不是个可以随便杀人的时代。”
虽然张真给李海解释了，但李海的心里却有点儿沮丧。有这样的功夫还用得着拿刀吗？别说是刀，就算是枪，大概也没什么用。再想到之前张真说林家宝曾经跟踪他们，他自己就一无所知，根本就没发现。看来这功夫的玄妙，还远在自己的想象之上啊。只不过，这么厉害的功夫，为什么不推广开呢？如果他们都学会了，又何必在前方肉搏呢，这些年又会有多少同志不必牺牲呢！李海的心里想的很多。
“功夫虽好，可也不是谁都练得成的。”张真说道。李海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人人都会武，那跟人人都不会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他还是觉得，至少应该让他们在第一线的人都学习一些。
“你对当今的武术家族们不了解，他们是不会把自己的家学轻易的拿出来的。而那些武术家族的人，都是从小就修习的，可不是长大之后再去练的。何况，现在这个时代，真正需要用到武术的时候并不多，谁也不会知道自己长大之后要去做什么，所以就算他们愿意拿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去学。你小的时候，你的父母会让你浪费时间去学武术吗？”
学习武术？当然不可能，没有多少父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学武术。别说武术了，现在的孩子们连出去玩儿的时间都没有，除了在学校上学就是在补习班里学习。
想到这些，李海倒也没有再多去想些什么，但对曹小刀露出的这一手，他却是既震惊又羡慕。
“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在一旁听着的曹小刀突然说道。
张真看了看曹小刀，有些无法相信。家族传承的武术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教给别人的吗？至少他的家族不是，而且他也没听说过哪个家族可以，林家当然也不可以。
“我？我可以学吗？”李海也很吃惊。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听了曹小刀这话，张真都要吐血了。怎么听曹小刀说的，这林家武术的传承就跟大街上的白菜似的，那么普通呢！
“你想清楚了。”张真提醒曹小刀。有些东西一旦打破了，那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故，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武术世家们不愿打破常规的一个原因。
“没关系，我教他的与林家的不同。”曹小刀说道。
“难道你没在要家修习？”
“这倒不是，只不过是我在林家武术之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而已。”
什么叫自己的想法啊，他学习家族传承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自己能武术这一途有什么自己的想法，连老本都还没吃透呢，你林家宝就可以？张真确实有点儿不相信，因为曹小刀真的是太年轻了。就算他从娘始里就开始学，又能学多少年呢！那些具有开创性的武术大家，有哪个不都是在数十年的苦修之后才能有所领悟的啊。但既然曹小刀说了这样的话了，他也就不好再去反驳什么。
“好，我跟你学。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会有一个假期，到时候我就跟你学习。”李海在旁边说道。虽然他年纪比曹小刀大一些，他毕竟也是年轻人，也有自己的热血，特别是看见曹小刀的那一指之功之后，他也萌生出了对武术的向往。至于什么外不外传的，他没有那么多想法，既然林家宝说可以教他，那他自己就愿意去学。
“不用那么麻烦，我先跟你讲一讲，你自己就可以修习了。”
张真是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