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佛安四虎
“佛安的武术界，可有什么具体的划分？”林婷问道。
“有，如今在在佛安武术界，有着一成四虎的说法，他们是佛安武术界的最强者。”林家栋继续说着。
“一成，即形意拳大家李永成，一手形意拳的功夫，打遍佛安从无败迹，如今已经佛安武术界的第一人；四虎则是陈如风、江海、张明乾和高剑霜。其中陈如风是凭借自身实力打进佛安武术界的，而其他三个都出身自佛安本地的武术世家，根基深厚。四虎的武术实力都在伯仲之间，除非生死相搏，否则很难分出胜负。”
“四虎之中最有名气的就是号称陈疯子的神腿陈如风，他并非佛安本地人，但具体的来历却没人知道。他的一身腿上功夫，出神入化，据说其曾脚裂石碑，腿断廊柱。不仅如此，其轻身的功夫也相当了得，这院子中的三层小楼，怕也挡不住他的一纵。”
“脚裂石碑，腿断廊柱，这是外家的硬功，而一纵便可跃过三层楼房，这可又是轻身的功夫的，能把硬功和轻功都练到这样的境界，那还真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林婷说道。“他的来历大概也不一般，不过他刻意隐瞒，只怕也是另有目的，应该好好关注一下。”
“嗯，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但调查下去却没什么结果，恐怕陈如风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连名字都是假的，那就更有意思了啊，看来我们这次没准会有大收获。”
“你别大意了，陈如风绝非一般的武术高手。他出手极为狠辣，以往跟他交手的人都受伤极重，甚至有些成了残废。”林家栋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更何况，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是我们的人也说不定呢。”
林婷很清楚，这么大的国家，和他们一样，在暗中执行任务，保卫国家和人民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林家。但他们都不可能向任何人随意的透露这些信息，所以，即便是他们遇见也不会知道对方身份，甚至是在某些时候处于一种相互敌对的状况也都极有可能发生，这也是他们这份工作的残酷之处了。生前人不知，死后不留名。当然，他们之间也会存在合作的关系，但这都是在做了相应的协调之后。而且这种合作，也仅限于任务本身，彼此之间也未必会有什么具体的交流，任务结束，这种合作也就终止了。否则，一旦身份泄露，那危及的可能就不只是一两个人了。
其实林婷一直怀疑京海搏击的陈家跟他们有着相同的身份，毕竟两个家族所走的道路都相差不多，及有这种可能。但这种事情，谁都不会主动去问，所以，也仅仅只是有这种怀疑而已，没办法去证实。而这佛安四虎之一的陈如风来历不明，就更让她有所怀疑了，毕竟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恐怕并不是陈如风本人了。那么，在他的背后就必然有一个势力强大的组织，如果不是国家，那就一定是国家的敌人！所以，不管从哪方面去考虑，陈如风都是她此次关注的重点了。
林家栋继续给林婷介绍着佛安四虎的情况。
“其他三虎都是佛安本地传统武术世家出身，家族的根基稳固，在这里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互相关联。”
“江海家族修习的是八卦拳，因为八卦拳出自道家，所以江族也以武当传人自居，江海本人的八卦拳造诣极高。另外，因为八卦和形意同出自道家，所以，江海也以师兄来称呼李永成，两家也经常往来，关系很好。”
“哦？李家和江家还有这一层关系，这倒是让人没想到啊。这么说来，如果他们两家联合，就是佛安武术界不可动摇的第一势力了啊。”林婷说道。
李永成虽然是佛安武术界的第一人，但李家的势力在佛安却不能称第一，与四虎之中陈如风之外的其他三家，也都是在伯仲之间。这其实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毕竟谁也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那么，如果李家和江家真的有联合的打算，确实是能够凌驾于其他家族势力之上的。当然，他们也未必会这么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家联合就必然有一家妥协。李永成虽是佛安第一人，但江家也不会愿意甘居人下。
“的确是这样，不过两家联合的可能并不大，更多可能就是彼此间的一些交流，互通有无罢了。”林家栋说道。
“嗯。”林婷回了一声，继续听林家栋介绍。
“张明乾修习的是咏春拳。如果论武功本身，张明乾可能是四虎中最弱的。张家先辈便跟随在严咏春身边学习，一直传承了下来。在国难当头之时，张家出力不小。张家曾散尽家财，支援前线，并且家族中不少人都参了军，甚至最后死在了战场之上。所以战争结束后，张家一直都得到政府的照顾和支持。”
其实，能够传承下来的武术世家，几乎没有一家是没在战争中出过力、死过人的，只不过是出力的多少而已。那些出力多的，自然会在战争结束后，受到政府更多的奖励和关照。那些出力少的，自然关照就少，但他们大多也是根基深厚，自己发展也没问题。而那些没有在战争中出力的，给他们的容身之地恐怕就没有多少了。国家和民族陷入危难却只顾自保，这样的家族，就算势力再庞大，也终会瓦解。
张明乾之所以是四虎中武功最弱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张家的很多武术高手都死在了战场之上，以至家族的传承并不完整。但即便如此，张明乾却仍能位列四虎，其本人的毅力之坚韧也可见一斑了。
“张家是几大家族中与政府关系最密切的，也是相对来说最不应该出问题的，毕竟两方之间也有着互惠互利的关系。”林家栋继续说着。
“嗯。”
“高剑霜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身少林功夫也极为精纯。他自小就在少林学武，十六岁时便已闯过铜人阵，不过他并没有下山，而是继续在少林寺内修炼，直到二十一岁才正式下山。他是四虎之中年纪最轻的，短短几年便快速崛起，同辈中除了其他三虎，几乎无敌，所以并称他们为四虎。”
之所以说他们四虎是几乎无敌，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传统武术世家都会参与到这些竞争中来。他们家族中的一些武术高手的实力未必在四虎之下，但大多并不像四虎这样行事高调，又或者家族整体实力不如四虎，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到这些名利的争夺中来。还有一点就是，这四虎之名也是官方对外宣传佛安的一个名片。做为传统武术的根基之地，只有一个李永成显然是不够，再加上四虎，这佛安武术的名片也就更响了一些。
当然，佛安武术界的名人自然也并非只有这一成四虎五人，他们只是其中最具代表的人物，综合实力在其他人之上。
“李、江两家关系密切，张家有官方背景，高家背后是少林。看来，这四虎之中也只有一个陈如风看起来没什么背景，却反倒是显得更加神秘了啊。”
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但凡是能做得好的，多少都有些背景，所以并不奇怪，要是真的没什么背景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陈如风大概就是这一类了。
林家栋继续给林婷介绍着佛安的情况。
……
如风武馆内，一个穿着湛蓝短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他脸庞清瘦，一头短发，显得极为精神；手中捧着一本名叫《仙狐》的书，正在聚精会神的读着。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显然已经不知放了多久，已经没有一丝的热气散发出来。也就是号称陈疯子的陈如风，如若不是这个名声在那儿，恐怕谁也没办法把他跟“疯子”的称号联系起来。这武馆名为如风，却也能够看得出陈如风行事张扬的风格，当然，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敲门声传来。
“进来。”陈如声说了一声。
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约么着三十岁的年轻人。
“师傅。”他叫了一声
“志邦来啦，坐吧。”
那青年名叫何志邦，是陈如风的徒弟，一身功夫尽得陈如风真传，腿法之精湛几乎不亚于陈名风当年，他也是陈如风众多弟子当中最被看重的一个。
他走到桌子前坐下，给陈如风重新倒了一杯茶。
“师傅，第一武术馆今天来人了。”
“哦？京海来的？什么人啊？”
“是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从京海来这里坐镇。”
“哦？一个小丫头来这里坐镇？”
“是的，我已经跟第一武术馆的姜师傅打听过了。”
“原以为林家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是想在佛安的武术界创出一番名堂，却只派了个小丫头过来。看来，要么林家来佛安也仅仅是为了多一家武术馆，凑凑热闹，要么就是没把佛安的武术界放在眼里啊。”陈如风说着。
“志邦，你觉得是哪一种啊？”
“师傅，这个弟子还真是猜不透。第一武术馆的摊子可不算小，只是为了凑热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我们佛安在整个武术界的地位都是首屈一指的，林家又是武术大家，应该也不会不把佛安的武术界放在眼里。”
“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吗？”
“是林氏集团董事会主席的女儿，名叫林婷，从小学武，据说一身内家功法极为不凡。与他同来的几个师傅都说不是她的对手，大概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何志邦说道。
“京海那个地方太容易让人懒惰啦，也尽是些阿谀奉承的人，他们的话未必可信。”
“是，师傅，要不要去试探一下？”何志邦问道。
陈如风摆了摆手：“不急，先看看再说。我们与林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也没有必要去当这个出头鸟。看着吧，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坐不住的。”
陈如风是独自一人来的佛安，他虽然已经在这时经营多年，也开着一家武馆，但到底也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根基。再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他大可以一走了之，这也是当初他敢在佛安大打出手的原因之一。所以，无论谁来，无论发展成什么样，对他的影响都是最小的，他也就没有太多的去理会的必要了。
“最近这段时间弟子们的修习怎么样啊？”陈如风问道。他如今早已经不管武馆内的事情了，基本上就都交给何志邦打理了，也包括弟子们的培养，他只是偶尔的会去指导一下。
“师傅放心，大家修习的都很认真，没有懈怠。”
“嗯，那就好。”陈如风说着，然后接着道：“说起来，如今这武术界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啊。我也知道，我这馆内，除了你也再拿不出什么可堪大用的了啊。”
如今这社会环境，与他当年可是截然不同了。现在，热衷武术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这也就导致天赋好的弟子也越来越难找了。而来武馆中学习的，大多也都是那些家长们给孩子找个能动一动的地方，不用学到什么精髓，只要样子好看就够了。这也是陈如风不愿理会馆中事务的一个原因，毕竟他是真正的武术大家，整天跟一帮小屁孩儿打交道，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我倒是真希望林家能在佛安这武术界搅起一些风浪啊，不然就太没意思啦，等将来我们都老了，这武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学下去了啊。”
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再不是当年那个个性张扬的青年了，特别是这些年来他更注重养气功夫的修习，看待问题也更加深刻了许多。
“师傅也不用灰心，武术终究还是有人喜欢的。”
“希望是吧。”陈如风轻轻的说着。
“师傅，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就先去忙了。”
“嗯，去吧。”
何志邦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屋子中，只剩下陈如风有些发呆似地坐在椅子上，嘴中喃喃地说着：“林国安，你到底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