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喘气也有门道？
我是曹小刀，我是人，一个普通人，曹小刀的心里想着。
“你练什么形，你就是什么，这就是意。”
“练什么形，就是什么？”曹小刀在心里琢磨着，然后他站起身来，边走边嘀咕着：“练什么，就是什么。”
突然，曹小刀趴在地上，左右跳着，头对着林婷，眼神凶狠：
“汪！”
林婷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狂犬病？我之前调查过，他应该没被狗咬过啊。”林婷的心里是这么想着。
而此时的曹小刀，已经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他化身了一条恶犬，对着林婷一通乱叫。
“别闹了！”林婷大喝一声。
曹小刀顿时一惊，瞬间解除了那个仿佛化身般的状态。
“闹什么，形意拳里没有犬形。”林婷有点儿生气了，她觉得曹小刀是故意的。
曹小刀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想着那句‘练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又很自然的想到了家里的那条大花狗，然后就没有了……
看着曹小刀有些愣愣不解的样子，林婷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
“我也不知道啊，我突然想到家里的二郎神了。”
“二郎神？”
“哦，二郎神是我家里养的一条狗。”
“你家给狗取名叫二郎神？”
“是啊，怎么了？”
“狗不是应该叫孝天吗！”林婷没好气的说着。
“等等，你说你想到你家的狗，然后呢？”
“没有了啊，就是想到了家里的狗啊。”
“那你趴在地上，跳来跳去，还咬我。”
“是吗，我不记得啊。”
“不记得，那你还能像刚才那样吗？”
“像刚才那样，我试试啊。”
曹小刀试了半天，却再也没有进入那种状态中。
“他真不是在戏弄我？确实不像啊，而且他刚才跳跃的极为灵活……”林婷的心里想着。
“唉呀，我这胳膊怎么有点儿疼啊。”曹小刀开口，打断了林婷的思路。
“你像个疯狗一样跳来跳去，还要咬我，不疼才怪，活该。”林婷在心里暗暗骂着曹小刀，却开口：“没事儿，刚才你不小心摔了一下。”
“我摔了一下？我怎么不记得。”
林婷的话曹小刀并没有相信。
“行了，这形意拳的事情，你再慢慢琢磨吧。”林婷说道。
“不用练吗？”
“你会练吗？”
“不会啊，不是你教我吗？”曹小刀说道。
“我又没有学过，怎么教你。”林婷没好气的说。
曹小刀被气笑了：“闹了半天，原来你也不会，那我看这干嘛啊，你还跟我讲什么形啊意啊的。”
“我只是没学过而已，不代表我不了解。”
“你都没学过，能了解个屁啊。”这句话曹小刀可没说出来。
“不过，这形意拳你是必须要学的，你看的那个册子可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才弄到的。这面有很详细的练习方法，你就按那个方法练就可以了。”
学武术按照书本练？曹小刀虽然没学过武术，可也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儿。然后他继续翻那本册子。
空白。
再翻。
还是空白。
……
“这么厚的一本册子，就前两页有字啊？”曹小刀问道。
“是啊！”林婷很干脆的承认。
“这内容不会是你从百科上搜的吧？”
“没错啊，那些又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拿这么厚的一个册子给我看是为什么啊？”
“不就是让你从基础上了解一下咱们的传统武术吗。”林婷说的有点儿心虚。
“那你直接告诉我就行啊，我也会用百科啊。”曹小刀有点儿抓狂了，好在这一次没犯“病”。
“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曹小刀有一种入了宝山，却发现连山都是假的的感觉。
“武术之所以到现在越来越没落了，就是因为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记录下来的。”林婷很郑重的说道。这一点曹小刀是相信的，不只武术，很多传统的技艺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很直接的去用文字性的东西记录下来，所以慢慢的就消失了。当然，今天这个时代可以用视频的方式来记录，但很可惜的是，太多的东西并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它们的存在也只偶尔在史书中见到一个名字而已，更多的更已经湮灭在岁月里了。
“能够被记录下来的，也仅仅是武术的套路而已，离武术的核心还差的太远，而且，无论是哪一派都不可能把自己核心的东西随便的拿出来，更多的是口传心授。”曹小刀表示同意，核心技术，当然是要保密的了，自然是不可能随便就让别人知道的了。
“所以我才说，将来如果有机会，你最好向李永成亲自请教，不然是无法触及形意拳真正的核心的。”
好吧，曹小刀还能再说什么呢。
“形意拳我教不了你，不过可以教你我们林家的拳术。”
曹小刀立马就来了精神。
“不过你记住，绝对不能轻易的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再教给其他人，除非有我同意。”
“好！”曹小刀痛快的答应，刚才的失望也一闪而逝了。
林婷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木块，对曹小刀说道：“看着。”
只见她把木块用手指捏住，然后呼吸一变，指尖一动。
“啪！”的一声，木块瞬间碎裂。
“这……”
曹小刀目瞪口呆，用手指轻松的就捏碎了木块，这要是捏在人身上，怕是连骨头都会捏碎吧。他是见过林婷把韩无敌的手腕打断了，可却不知道韩无敌手腕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不会是假的吧？”曹小刀想着，上前去捡起碎落的木块，放在手中察看。
“嗯，确实是真的。”他不小心嘀咕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林婷恶狠狠的看着他。
“哦，没什么，我说这木块真的很硬啊。”
“看到我刚才怎么做的了吗？”
“大概看到了吧。”
“你来试试。”林婷说着，又拿起一个木块，递给了曹小刀。
“啊？我试啊。”曹小刀有些不太情愿，可还是接过了木块。
他把木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然后捏在了手指之间，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呼……”
他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用力……
什么也没发生，木块纹丝不动的停在他的手指之间。
……
“很正常，毕竟你没有学习过。”林婷开口说着。
“那你还让我试。”曹小刀心里想。
“不过，你的观察倒确实是很仔细，看到我刚才调整了呼吸节奏，还试着模仿了，我很满意。”林婷继续说着。
“学习武术，观察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你的观察力明显要更好一些。”
“接下来，我就教你我们林家的呼吸法门，这也是学习内功最重要的基础。”
“内功？”曹小刀不懂。
“不错。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我二叔练的就是外功，筋骨肉皮都异常结实，寻常的刀具都无法刺伤。”
“这么厉害啊，我也想学一学。”
“晚了，外功需要从小学起，算是童子功。”
“我也是童子啊……”曹小刀的心里呼喊着，不过他当然知道，林婷的意思是要从小就开始学习，不断的训练。
“我学习的是内功，内功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法。”
“呼吸法？喘气？”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喘气也有门道？。”
“怎么原本高大上的东西到了你这里就变得……变得平平无奇了呢。”
“行啦！你接下来认真的观察我的呼吸。”林婷把话题又拉回到武术中来。
林婷静静的站在那儿，曹小刀走上前去，认真观察着，他的眼睛都贴近林婷的鼻子了。
“看的清吗？”林婷问道。
曹小刀摇了摇头，然后往后退了退。
只见林婷的呼吸之间在不断变换着节奏，每一个间隙都越拉越长，最后几乎停止了一般。而林婷站在那里，曹小刀觉得她存在，却又似乎极其遥远，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不断变幻着。
曹小刀伸手，在林婷眼前晃了晃，可林婷却突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曹小刀吓了一跳。他向后退了一步，再向林婷看去，却发现她依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太神奇了啊。”
曹小刀又凑了过去，发现每当她靠近的时候，林婷便消失不见了，而当他向后退开的时候，林婷便又出现了。
“这该不会是魔术吧。”曹小刀的心里想着。
“不是魔术，是武术。”林婷突然开口。
“你看到了吗？”
“嗯，你的呼吸拉长，然后慢慢停止，然后你就消失了。”
“消失？”林婷笑了笑说：“那我可能修炼的是法术了吧。”
“是啊，确实有点儿像幻术。”
“我可不会什么法术，这世界上也没有，这是武术。我也没有消失，只是你的感受出现了问题而已。”
“你是说，在你的呼吸节奏变化中，我的感知也受到了影响？”
“不错，不过你也只是因为跟我的距离太近了，才会受到影响，你离我稍远一些就影响不到你了。武术并不神奇，只不过也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如今没有多少人学习了。”
曹小刀想了想，林婷说的没错，他向后退了一步之后，就发现林婷其实一直都在那儿站着。
“人的大脑在缺氧的时候，就会出现空白，甚至失去对周围世界正常的感知能力。所以，你靠近我时，只不过是大脑瞬间缺氧而产生了空白而已。”
“啊？”曹小刀惊讶着张大了嘴巴。
“呼吸就是气体的引入和排出，通常情况下这是一种自然的状态，是不需要我们刻意控制的。而我们平时的呼吸是千百万年来自然而成的，所以它并不会对我们自然和所处的环境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如果我们通过特殊的方式，来控制自己身边气体的流动，那么就会对一定范围内的环境产生影响。比如说，让原本你要吸入体内的空气瞬间流走，那么在那一个瞬间，你的整个呼吸系统其实是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你也就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林婷向曹小刀解释。
“当然，这种影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对人有什么影响，但对于我们习武之人来说，在我们对敌的时候，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瞬间，便足够我们出奇制胜的了。”
“不是很懂，不过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也很神奇。”曹小刀说着。
“这就是内家功法的气，通过呼吸的转变，来调动身体周围空气的流动，达到不同的效果。”
“这多少有点儿玄幻了啊，你确定这还是武术？”曹小刀有些怀疑，这远远超过了他对武术的认知了，虽然他对武术的认知并不多，但林婷的解释让他看来就有点儿玄幻小说的味道了。
“或许武术修习到了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达到玄幻的效果也说不定，没准你将来就能修习到飞天遁地的境界了呢。”林婷话中带着点儿讽刺的味道。
“那倒还真不错啊。”曹小刀似乎有些憧憬的说着。
“行啦，这个问题就不再探讨了，你离那一天还远着呢。”
“哈哈，是啊，有点儿想多了。”曹小刀笑了笑。
“接下来，我跟你说说我们林家内功的修习方法……”
接着，林婷就跟曹小刀很详细的说明了这内功要如何修炼。
其实并不复杂，关键就在于感知和控制。在呼吸之间要高度的集中自己的精神，去感知空气在身体中流动所产生的每一个极其微小的变化，然后再试着去控制它们的流动，来完成不同的目的。这说起来很简单，可真修习起来就一点儿都不容易了。
曹小刀试了试，既感知不到所谓的空气在身体中的流动，更不知道要控制什么，脸倒是憋的通红。
“这太难了啊，没有感觉啊。”曹小刀看着林婷。
“你真以为自己是天生奇才吧，只大概知道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就能一下子练成了。我可是从小就开始练习的，已经练了十几年了。”
“啊？这样啊，那我也得十几年之后才能练成啊？”
“十几年？那你就不用练了。告诉你，你只有在大学的这几年时间，如果在这几年时间内，你不能修习出什么成果的话，就可以放弃了。你有时间慢慢练，我们可没有时间等着。”
“这多少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吧，你都练了十几年。”
“你不需要练到我现在的程度上，只要入门就可以了。”
入门就可以？听到这么一说，曹小刀轻松了很多。虽然这内功练起来很难，但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练到入门，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学校吧。”林婷开口说道。
“好的。”
“以后有时间你就来这里吧，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解答，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修习吧。”
“你不去学校了？”曹小刀问道。
“不一定，有时间的话也许会去。对了，少跟陈宁来往！”
“你知道了啊？她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我不是怪你，我是在告诫你，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这么可怕吗？陈宁人是冷淡了一些，但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坏人的样子啊。曹小刀在心里想。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她或许不会主动动这样的心思，但如果有人让她动手，她绝不会犹豫。”林婷提醒着曹小刀。
“好的，我记住了。”
“对了，形意拳你也可以琢磨一下。”
她原本是没打算让曹小刀练习形意拳的，毕竟她对形意拳的了解也并不多，但曹小刀的那种有些看起来有些疯颠的状态，但是让她有了别的想法，没准曹小刀真会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林婷跟曹小刀一起出来。
曹小刀骑上自行车回学校了，林婷静静的站着，看着曹小刀渐渐远去，然后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轻轻的吧了口气。
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车子，很快的，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