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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甜淡淡一笑,右手挽了挽头发,恰好避开陈怡可的手。
“客气了。”
陈怡可目光染冷,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
傅清深从入场始,就始终没给过自己一个正眼,一门心思全陪在言甜这里。她找不到机会接近他,只好趁傅清深走开之时,过来会会情敌。
陈怡可上下打量了言甜的衣着,甜美一笑,凑近来:“姐姐,你身上的裙子真好看,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是dior春夏款高定吧?清深哥对你可真好,酸死我了。”
言甜:“……”
谁是你姐姐。
“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小姐还大我两岁,不必这样装嫩吧。”言甜嘴角漾开礼貌疏离的笑,后退了一步,“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得太近。”
陈怡可脸上的笑褪去了几分甜美。
言甜这么不给面子,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这倒是陈怡可始料未及的。
陈怡可顿了顿,重新整理起亲热的笑容:“我和清深哥是青梅竹马,以前经常去清深哥家里玩儿,我都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温柔过呢。”
“青梅竹马……”言甜细细咀嚼这四个字,好奇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何晶晶?”
陈怡可一怔:“何晶晶?”
“连他父母钦定的联姻对象都不知道……”言甜莞尔一笑,慢条斯理道,“还好意思装青梅竹马么?”
陈怡可脸上的笑容变得敷衍。
她和傅清深之间的确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傅清深和他的母亲还住在堤岸小区的时候,他们的确是邻居,但也没来往过几回。傅清深的母亲太高傲了,瞧不上街坊邻居,宁愿独来独往。
住了一段时间,傅清深和母亲便被人接走了。陈怡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傅清深是商业大亨傅信宏的私生子。傅信宏的原配过世,傅信宏派人来接他们母子回去。
陈怡可刚出道那会,在演艺圈里跌跌撞撞,一路不顺。
后来她发现,只要和傅清深扯上点关系,就能被人高看一等。
因此,她时常说自己和傅清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从没人拆破她的谎言,没想到在这里,被言甜一眼看穿了。
甲板上的夜风实在是冷,言甜转过身,准备进入室内。
傅清深迎面走来,扶过言甜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
言甜被冻得脸蛋微白:“太冷了。”
傅清深没说话,却很快解开扣子,脱下西服外套盖在言甜的肩膀上。
他轻轻一嗤:“叫你贪漂亮,穿这种裙子。”
傅清深很快拉着言甜下了甲板。
至始至终,没有施舍给陈怡可一个眼神。
仿佛根本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两人相携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陈怡可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被漠视的屈辱感萦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夜色深深,方老爷子的生日宴席才散。
众人在私人码头上下了游轮,傅清深开车,很快带着言甜离开。
他没送她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儿,把车泊到了一处顶级度假中心内。
傅清深定的是海上套房。度假别墅就直接建在海水之上,用绵长的透明玻璃栈道与海滩连接起来。整个度假中心没有别的旅客,虫鸣蛙叫,月影渺渺,除了工作人员,来度假的竟只有她和傅清深两人。
套房里,言甜低下身,仔细赏看桌上的范思哲陶器。
“看来,你出道后,真的赚了不少钱。”言甜转身拉开窗帘,眺望海景,“包下整个度假中心,要不少钱吧?”
巨大的套房内,还配置有水疗中心。
傅清深给她预约了一套桑拿理疗,闻言一笑:“你在甲板上,不是被冻着了么?带你来蒸蒸桑拿,出点汗,否则会感冒。”
水疗中心的美疗师都是女性,个个高挑漂亮,轻声细语地送上糕点和水果。
言甜被袅袅蒸汽包裹,舒服得昏昏欲睡。
傅清深坐在她身旁,用银叉挑起果盘里的水果,饶有耐心地亲自喂她。
言甜余光里一瞟,看见凑近嘴边的竟然是黄色小块,轻轻地皱了皱眉,避开:“我不吃芒果。”
“抱歉。”傅清深漫不经心地开口,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自己吃掉了那块芒果,“我没注意到。”
言甜眼神微微闪烁,终是没有说话。
“别生气。”傅清深挥挥手,让人退出去,“我下次一定记住,嗯?”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线响起,温热的手掌贴在言甜的腰际,带着沉重的意味,激起一阵阵战栗。
远处传来悦耳优美的钢琴声,伴着海浪涌动,甚是美妙。
他眼瞳深深,把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言甜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下,脸颊上浮现绯红的烟雾,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样。
“别在这里。”她用手去推傅清深的肩膀。
“在这里不好么?”他在她艳色的唇上印上一吻,语调慵懒地往上扬,显然是愉悦的。傅清深在这种事情上,有着绝对的统治能力,“……我会让你舒服。”
傅清深工作告一段落后,休了一个短假。
他本意是想多留出几天时间陪陪言甜,却发现言甜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差。
傅清深沉默地看着言甜把衣服收进行李箱里,问:“去哪儿出差?”
言甜把拉链拉上,拍拍手道:“不远,杭州。”
“你的那些产业,不都在江城?”傅清深微微蹙眉,“去杭州做什么?”
“是大部分都在江城。”言甜纠正他,“有一些已经开了全国连锁。”
并且发展得还不错。
所以需要她这个老板定期去考察考察,以免底下的二老板们太过放飞自我,搞砸招牌。
傅清深稍显不悦,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微信。
言甜收拾完行李,看到他沉闷不乐的模样,凑过去,哄道:“别不开心,大不了我尽量早回来陪你?”
她甚至还伸出白皙细嫩的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给小爷笑一个?”
傅清深:“……”
她还真把他当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了啊。
言甜订的是经济舱,登机落座后,洋溢着亲切微笑的空姐向她走来:“言小姐,有人为您办理了升舱服务,您现在的座位在头等舱,请随我来。”
现在是淡季,偌大的头等舱里没有坐满,座位用不透光的帘子一个个地隔开,空乘服务也更加周到贴心。
她隔壁的座位上坐着的那道身影,格外熟悉。
言甜:“……怎么又是你。”
傅清深懒懒靠在皮质软沙发上,抬眼望来。
他眼瞳漆黑,唇线若有若无地勾起。遮光板打开着,机舱外柔和的光线覆过他精致无暇的侧脸,整幅画面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