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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导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挖墙脚,逃走去找造型师。
不一会儿,造型师过来了。
在造型师的监督下,言甜换上了一袭黑色打底,红色点缀的古风式长裙。
和傅清深身上的衣服有种意外而巧妙的和谐。
造型师把言甜的头发全扎在一块儿,编成辫子,高高地固定在脑后。
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英气锐显,又掺杂着一二分的蛊惑人心的柔媚,漂亮到不像话。
造型师啧啧称奇:“绝了这是……”
傅清深是首轮的排次,到言甜整理完,直播已经开始,主持人正在说着串场词,现场气氛热烈到不行,掌声和欢呼声震天。
江城的领导们就坐在第一排。
轮到傅清深上场时,主持人的介绍词还没说完,底下已经欢声雷动。
灯牌溢成了海洋,独属于傅清深的应援色汇聚成一片。
言甜站在后台处,开着玩笑:“我紧张了。”
傅清深回头,看见是她那美色嫣然的脸蛋儿。
漆黑清亮的眼瞳里,十成十都是自在闲然,哪里有紧张的意味?
傅清深淡声:“你紧张?”
他的语气并不似关心。
言甜似真似假地点点头。
傅清深的眼神扫过言甜:“大学时候,你不是还上晚会主持节目?”
“底下还有一堆欢呼的野男人。”傅清深轻声道,“那时怎么不见你紧张?”
言甜:“……”
狗男人的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
指望他安慰她,怕是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
现在倒好,还翻起旧账来了。
言甜白了他一眼。
她还来不及找话来回击,主持人那冗长的介绍词在这时却恰好说完,舞美就位,傅清深该露面了。
傅清深的台风极稳。
即使是在演出即将开始之前,主办方闹出这么大的一个失误,也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舞台上全黑,只有两束灯光。
一束打在他身上,另一束追着她灵动空盈的身影。
即使没有彩排过,可两人依旧靠着超高的默契,完美地完成着这一首曲目。
临到末尾,傅清深微微侧过身,映着灯光的眼睛笔直地望向背后的言甜,接着,眼睛里染上三四分笑意,朝她伸出手来。
演播室里,有一瞬间的静止。
却又在几秒过后,更大更烈的尖叫声掀起,几乎要冲破顶棚,直上云霄。
言甜旋转过后,悄然停下,似一只振翅纤丽的蝴蝶。
她抬首,直直地撞进他幽深的眼瞳之中。
然后,似被蛊惑,抬起手臂,被他牢牢牵住了自己的手。
……
当晚,热搜卡顿到需要程序员熬夜加班的程度。
傅清深的表演被单独截出来,不知道被轮了多少遍,全网都在感慨,傅顶流的舞台还是那么高水平,哪个地方都养眼。
【啊啊啊老公我又可以了!】
【我死了!你值得!!】
【今天的哥哥又帅了不止一点点tt】
【可是你怎么可以牵别的女人的手!】
【酸了酸了,我好酸啊。】
【没有人注意到吗?伴舞的小姐姐绝美!】
【想魂穿伴舞小姐姐……】
【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神仙姐姐的全部信息。】
言甜回到工作室后,茉莉投来八卦的目光:“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言甜:“傅清深明天在广州还有个通告。”
茉莉问:“你送走的?”
言甜点点头。
傅清深最近是真的很忙。
公益汇演结束后,他立马带了团队离开,去赶航班。
傅清深嘱咐留守在江城的蔡季把她给送回来。
“怪不得呢。”茉莉意味深长地八卦,“我还以为你们要红绡帐暖,这样那样……”
“甜甜,想不到你舞也跳得这么好。”茉莉今天也看了直播,忍不住问,“有舞蹈基础的人,性生活会更快乐吗?”
言甜:“……”
“会很柔软,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比较容易做到。”言甜一本正经地讲课,“快乐是快乐,但累也是真累。”
茉莉是真的好奇:“傅老师他一晚上几次?”
言甜比了个数字。
茉莉忍不住惊呼着竖起大拇指:“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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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深去广州后的第三天,网络上对言甜的议论热度依旧没降下来。
各路群众纷纷猜测起言甜的身份来。
说什么的都有。
更有知情人爆料,言之凿凿:傅清深和言甜高中就在一起了。
知情人自称是傅清深高中时候的前桌。虽然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但苦于没有锤一点的证据,傅清深的团队也根本没给眼神,很快,这个波澜就被压了下去。
言甜看着手机上知情人的名字,蹙了蹙眉:“白怜,这是谁啊?”
她仔细回忆,却想不起这到底是哪个路人甲,摇摇头放弃:“我真的没印象。”
白怜还在文章末尾哭诉道,如果不是当年言甜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缠着傅清深,自己早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傅清深在一起了。
“呕,一股清新的白莲气息扑面而来。”茉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槽,“还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又是一个重症精神病患。”
此时此刻,她们正在江城的一个时装展上,找着一个偏僻点的角落坐下,边盯着工作室的模特们在展台上正常营业,边在网络上肆意地冲浪看戏。
“看来,傅老师受欢迎不是一天两天了啊。”茉莉吐槽完,换了个话题说,“这个白怜,从高中时候就对他虎视眈眈了?”
怨不得言甜对白怜完全没印象。
实在是情敌太多,白怜算个屁。
不是夸张,高中生傅清深真的很受欢迎。
每天都有人来跟他表白,情书能收一堆,他一封也不看,全扔进垃圾桶里。
又酷又拽,又招人嫌。
嫌他的当然是同校的男生。
竞争本能使然,其他男生对一出现就能招惹全部女生目光的傅清深,自然不会有好感。
傅清深不在意别人对他有敌意。
但做得太过的,又正值傅清深心情不好,亮出拳头,全给揍趴下了。
甚至还有人被他揍服了,心甘情愿地做小弟,心服口服地喊他深哥。
茉莉好奇地问言甜:“情敌这么多,你会不会有危机感?”
“不会。”言甜慢条斯理地一笑,“习惯就好。”
聊完八卦,茉莉去后台处理模特们的事情。
言甜依旧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
身后忽然传来摄人的气息。
她像是有感应一样,回过头。
傅清深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循着空无一人的通道进来,幸好人群都聚集在前面,一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偏僻的角落。
傅清深站在她的座椅后面,声音压得很低:“我回来了。”
言甜后仰着头,慢慢看他。
傅清深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倦色。
行程太满,他这几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公益汇演后,立即去广州跑通告,又回来,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找她。
言甜眨眨眼,淡定地哦了一声,不太关心,显得冷漠。
傅清深问:“只是哦?”
言甜:“那你还想怎样。”
“想这样。”傅清深倾下腰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言传身教地演示,“需要你给我一些,特殊的欢迎仪式。”
……
傅清深要的欢迎仪式,当然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亲吻。
那天晚上到最后,言甜腰酸骨软,窝在他怀里语声零碎:“你、你怎么一直不累啊?”
“不累。”傅清深声线喑哑,沉沉的目色落在她身上,又沉了一些,“看到你,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