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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深蹙起眉,利落地把那女人剥了下来。
像扔垃圾一样地推开。
那女人大概是仗着姿色颇佳,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眼眶一红,差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气氛蓦然有点尴尬。
后面一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赶忙上来打圆场,大声笑道:“傅老师,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我们进包厢继续聊……”
中年男人边说边使眼色给kino,指望他出来说两句。
kino摸了摸鼻子,小声叫了句:“深哥……”
傅清深抿着唇,深深地看了言甜一眼,大步往包厢方向走去。
他一走,那群人自然跟着他进去,空气里又安静下来。
简欢不知道里面的隐情,还以为言甜不认识傅清深,随口介绍:“那也是kino圈里的朋友,kino曾带他来过我的酒吧。”
言甜:“我认识。”
简欢讶异:“你认识?”随即又反应过来,一笑,“也是,傅清深那么大的名气,堪称亚洲天王,你认识也很正常。”
茉莉点完单回来,不知道这个插曲的她还懵懵懂懂,问言甜要不要一起去舞池玩会。
“不用了。”言甜实在没什么兴致,闷闷喝着酒,心不在焉的。
她懒得接简欢的话题。
也幸好有茉莉在,没有冷场。
直到夜晚十点,他们才离开。
那间包厢的门始终关着。
傅清深也始终没有联系言甜。
简欢把她们送回到下榻的酒店。
用房卡刷开门后,茉莉悄咪咪地扶上言甜的肩膀,讨好笑道:“甜甜,你真的对简欢没意思?我怎么觉得你今晚不太开心?我不会乱点鸳鸯谱了吧?”
言甜翻了个白眼,赶她去洗澡。
茉莉洗澡的空隙,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想透透气。
在这时,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低眼一看来电人信息,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是傅清深。
她在接通还是挂断之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滑开绿色的图标。
“言甜。”傅清深唤她。
她推开窗户,呼呼的风声猛地灌入。
吹过她的发梢,很清凉。
他的声线很喑哑,像被酒意淘洗过,语调沉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你住在哪里?”
言甜没说话。
电话那端的人却没了好耐心,嗓音明显地带着不耐烦:“告诉我,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言甜脾气也被激上来,卷翘的黑睫掀了掀,“你安抚好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伴了?”
傅清深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伴?”
“我不瞎。”
傅清深耐性彻底被耗尽,冷冷回敬:“你身边不也坐着一个野男人?”
“哦,我们彼此彼此,那你还管那么多?”
言甜把电话挂断,转头便对上茉莉从浴室出来,茉莉用探究的眼神看她:“这么凶的语气……在和谁打电话?”
言甜没好气:“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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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行驶的汽车后座上,kino小心翼翼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连呼吸声都不敢有多重,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身边的傅清深脸色深沉,懒懒掀着眼,语气森森,在打电话。
傅清深仅剩的那丁点耐性终于被消耗没了,声音冷下去,听得kino如坠冰窟,牙齿打颤。
“你身边不也坐着一个野男人?”
说这话时,傅清深唇角挑过一丝讥讽的笑,音色已然毫不客气,仿佛撕掉了那层温柔细致的伪装。
仙女姐姐在那边回敬了一句什么,果断就把电话给挂了。
kino咽了咽唾沫,瞠目结舌。
这世界上,敢挂深哥的电话,给他冷脸吃,大概就只有言甜一个人了吧。
傅清深把手机一撂。
手机被甩上车窗玻璃,回弹过来,闷声落在车内的长毛地毯上。
kino战战兢兢地递了根烟过去,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
傅清深任由他拢火,低眼,精致冷峻的眉眼笼罩在奶白色烟雾中。
窗外车水马龙的繁闹,灯火璀璨。
车内却逼仄地洋溢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傅清深淡声问:“你最近很闲?”
公司最近给kino接了一个歌手竞赛节目,名字叫做《倾听我声》,kino作为踢馆歌手即将参与录制第三场的踢馆赛,踢馆歌手排名前五才算踢馆成功,否则只能一轮游淘汰。
踢馆歌手在节目中的焦点够大,理所当然受到许多关注,但相应的,压力也不小,kino的团队最近紧锣密鼓地排演了许多次,就是想让kino一炮而红。
kino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闲……”
“我怎么觉得,你挺闲的呢?”傅清深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眉眼很冷,语气倒是平静的,“还给言甜介绍野男人认识?”
kino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慌张道:“不是,深哥你听我解释……”
傅清深打断他,“那个简欢,不是你朋友?”
“是……”
“不是你带言甜去的酒吧?”
“是,但是……”
“闭嘴。”傅清深脸色一黑,蹬了一脚驾驶位,示意司机停车,“下去,滚远点。”
kino无助可怜又弱小,动了动嘴唇,还想解释。
傅清深嗤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别让我亲自动手。”
kino灰溜溜地滚下了车,刚一站定,汽车便疾行而去,留给他一道灰扑扑的汽车尾气。
kino:“……”
大半夜的,kino蹲在马路边,人生地不熟,只能打电话给经纪人。
“张姐,快来救命,深哥生气了,把我给丢大街上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