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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深开车极快,不一会儿,车就停了下来。
和上次在山上的私宅别墅不同,傅清深这次带她来的是市中心的高级豪宅公寓区,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哪一栋都价值过亿。
他用指纹刷开大门,带她进去。
这里的装修更契合艺术风格,是傅清深常居的屋子,生活气息颇为浓郁,餐桌上甚至还有一瓶打开过的果汁,拧着盖子,只剩半瓶的量。
言甜看了一眼,那果汁的代言人是影视圈里新晋的小花陈怡可,演一部仙侠言情剧的女二出道,一炮而红,有了点知名度。
言甜把包扔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傅清深递过来的温水。
“浴室在哪里?”言甜抬头,一双水色眼瞳盯着他,眨了眨眼笑,“我得先洗个澡。”
傅清深家的浴室大得能当会客厅,言甜打开花洒开关,站在镜子前,用卸妆巾仔细擦去唇妆。她皮肤底子好,平常只涂一点口红和粉底,素淡寡净的模样。
到这时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把脏了的卸妆巾扔掉,拉开抽屉,寻找纸巾。
冷不防却在抽屉角落里找到一瓶未开封的洗面奶,日版黛珂,是现在的她常用的那个牌子。
洗面奶后面,还藏有一只口红。纪梵希28限量款。
言甜一怔。
余光里却有光影变动,傅清深慵懒地靠在浴室门框上,漆黑的瞳仁沉沉地看着她,面上带过几分似笑非笑:“洗面奶你可以用。”
言甜把抽屉关上,用洗手池侧旁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从镜子里看他,“不用了,我不习惯和别人共用物品。”
傅清深不太明白,洗面奶不是新的么。
不过他没有再追问。
言甜已经试了试水温,脱下衣服,任由温热舒适的水流洒在自己身上。
雾气弥漫的空间里,她丝毫不介意傅清深还在看,慢条斯理地将沐浴露打起泡沫,从锁骨开始,泡沫顺着她娇软匀称的身姿滑落。
下一秒,她的长发被挽起来。
傅清深挽着她的发丝,手指的指尖轻轻擦过她凸显的蝴蝶骨。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么了解她。
轻车熟路,一击即中。
水汽氤氲湿润中,他轻柔的吻落了下来,映在她的唇上。
“傅清深……”
言甜歪了一下头,贝齿轻露,明朗妩媚而不自知,甚至大胆地用细长姣好的腿一勾,把火苗彻底引炸,噼里啪啦如烟花般绚烂飞舞。她眼中荡漾着流光溢彩,小声问他。
“你真的可以吗?”
言甜很快为口无遮拦付出了代价。
她质疑什么都可以,单单不该神来一笔地在那种场合,在那种时间里,质疑一个男人在那种事情上的能力。
言甜非常罪恶地,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如果不是云朵的电话狂轰乱炸着把她吓醒,她还能继续睡。
云朵在电话那边骂她:“姐姐,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吓到差点报警你知不知道?我和kino去舞池跳个舞回来的功夫,你和傅清深就齐齐玩消失?一问隔壁卡座的小哥,他竟然跟我说,你们俩变成蝴蝶飞走了?这是神话故事吗?你们是香妃娘娘还是梁山伯祝英台?”
眼看云朵越说越离谱,言甜连忙及时止损,问:“隔壁卡座的小哥长得好看么?”
“好看……”云朵果然被带偏。
“和kino比呢?”
云朵声音变得磕磕绊绊的:“还、还是kino好看一点。”
言甜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言甜拥着被子坐起来,看见镜子里倒映出傅清深的身影,他刚好进门,穿着les hommes当季新款黑色西服,整理着银灰色袖扣,宝蓝色的竖纹领带衬得他侧脸俊朗,骨相精致。
他走近,俯身开口问:“要送你回去吗?”
他补充:“我过一会有个颁奖礼要参加。”
言甜恍然地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
隔得太近,电话那端的云朵耳尖听见,惊恐万分地追问:“你们现在还待在一起?难道昨晚你们一起睡的?发生了什么?”
言甜很坦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在云朵开始尖叫之前,言甜率先把电话挂了,世界重归安静与和平。
她抬起头,看向傅清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可以帮我把包拿来吗?”
昨晚上迷迷糊糊的,做到最后记忆就断层了,她只记得,她心心念念要给云朵和茉莉过来人的忠告,千万不要轻易挑战高难度的地点与姿势……
腰真的会断掉的。
她的包和衣服就随便扔在沙发上。
傅清深替她拿过来。
言甜微蹙着眉,在包里挑挑拣拣,挑了半天,终于摸出来又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终于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一张裸粉色还镶着碎钻的副卡。
言甜坦率地把它递给傅清深,眨眨眼,明艳的容颜染上几分笑意。
“这是我的副卡,额度没有设置上限,你随意用。”言甜见他不接,把卡放到被子上,“密码是我的生日。”
傅清深面色冷峻,良久才哑然说:“拿回去。”
言甜不解:“我们不是说好了?钱色交易……”
“谁答应了?”傅清深把卡扔回她的包里,眼睫懒抬一下,“你做梦呢吧。”
言甜被他这一出激出一点儿火气来,似怒非怒道:“难道你以为我们睡了,就是答应复合的表现?”
傅清深问:“不然呢?”
“我不可能答应的。”言甜深呼吸了下,淡淡道,“成年人寻找途径合理解决需求,这很合理吧?你不应该肖想太多。”
“我肖想太多?”
傅清深“啪”地一声把包扔回到她怀里,扔下这句话,他收回寒凉的目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