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铁杵穿心
范蓝被黑铁杵穿透的胸腹间，陡升起一股灼痛，紧接着耳中响起天雷般的轰鸣。
眼前的夜景瞬间乌黑失去所有光明，旋即又清澈透明，好似整个城市都变成了透明。
身体更是犹如置身火海中煅烧，以胸腹贯穿处为原点，从里到外都在煅烧，比煮开的沸水还沸腾滚热。
他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像是癫痫发作，又似晕船天地颠倒，胸腹间灼痛蔓延全身，内外恶心干呕，可想吐又吐不出来。
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许久，范蓝大脑已经宕机，根本没了任何时间概念。
只感觉过了好久，弥漫全身的电流才停止，指尖的酥麻胀痛，让他连蜷缩一下都扎心。
被铁杵贯穿没有任何感觉，而电流却让他生不如死。
此时如同失去外壳的皮皮虾，首尾蜷缩着，出气多进气少。
“我靠，这么狠，这是专门对付觉醒后的灵体的吗？码的幸亏投降了，不然生不如死啊。”
“范蓝要不你也投降得了，投降输一半啊。”
16号那讨人厌的公鸭嗓，此时在耳边响起，听在范蓝耳中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现在范蓝别说说话了，就是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变得虚弱无力。
身体更是在虚实之间不停地变换，就好像忽亮忽灭，随时可能爆掉的钨丝灯泡。
这游戏玩的，让范蓝内心无比愤慨。
游戏开发商也不知咋想的，玩家上来就是被各种虐，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更没有任何新手保护期什么的。
说实话，他想退出了。
比他更想跑的是拉他来的司机，那个司机看到自己拉的乘客就是灵人，整个人直接下瘫在驾驶位上，被两名交通警员架出来时，嘴里像倒豆子似的乱说一通：
“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灵人啊。”
“真不关我的事，我是良民，我叫张有才，是泥人巷15号街上的良民，这是我的良民证。”
“我没乱说，我没跟他说什么，我不知道城市是虚拟的，我也没出过城，我都是听他们瞎传的。”
“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老母，我还有个堂哥，对，我堂哥就是你们灵官里的，对，对我堂哥，给我堂哥打电话。”
“我要给我堂哥打电话，救我。”
司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被人架走了。
感觉过了好久，范蓝眼皮翻动，才重新有了意识。
此时已经被四个如那铁警258一样的机器人，用钳子似的机械手牢牢锁住四肢，平抬了起来。
“终于逮着了，就说那个红雾不一般，最近爆发的红雾事件，估计都是跟他们灵人重新降临有关。”
胸前印着一道红杠的黑甲出现在范蓝的视野中，对方正在俯视他，严丝合缝地面罩上面虹光流转，似乎在搜集着他身体的各项数据。
“行了，被他召唤出来的那个怪物打了一顿，你也不去休息休息，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一个从未听过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范蓝的耳中。
“真想现在就剁了他，要不是他，小于和董耀也不会死了。”
一道杠黑甲队长，愤恨地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不知道，灵体是杀不死的，目前除非他们附身在泥人身体中，还能有些手段将他们困住，否则只能用超过1500v高压电，暂时压制他。”
“不过说来，这个灵体或许真像那个投降过来的灵人说的那样，是个新手。而且据他所说，这一批降临的灵人，或许因为没喝那个叫什么‘梦魄’的饮料，多数都是带有记忆来的，反而没有觉醒灵力。”
“不过这倒给了我们机会，反向研究一下如何通过他们的身体，投射到他们的世界中去。”
中年人的话语令范蓝听得心中震撼不已，游戏里的npc知道自己是npc，这游戏该怎么玩儿，而且看样子他们的科技发展比他原本的世界不遑多让。
“我也就是说说，唉，张哥听说是你堂弟将他拉过来的，你堂弟没事吧。”
一道杠黑甲队长对着四个机器人挥挥手，示意机器人将范蓝抬上等候已久的囚灵车，转而与中年人闲聊起来。
“没事，那家伙整日稀里糊涂地，明明看到灵体穿着怪异，还出现在缉捕现场，却没怀疑对方是不是真人？一点革命性觉悟都没有，活该有此一劫，关两天，也好好想想什么钱该挣，什么钱不能挣。”
被称作张哥的中年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却轻飘飘地将其弟弟拉载灵人的事，摘了个干净。
“咦，你醒了。”
范蓝还想多听一些关于灵人的情报，结果那讨厌至极的公鸭嗓出现在耳边。
尖嘴猴腮，长得磕碜的16号，瞪着俩大眼珠子，凑到范蓝的面门前查看。
呼出来的臭气，熏的范蓝直犯恶心。
“哦，醒了，正好，送上车，我们聊聊……”
称呼为张哥的中年人，在即将登车前，转身握住贯穿范蓝胸腹的黑铁杵道：
“这东西太大了，我给你改小它。”
说着在黑铁杵杵柄上，上下来回点了几下，黑铁杵神奇地闪了几下淡蓝色的电弧，腾的一下子，就变成了绣花针大小。
而被黑铁杵贯穿的范蓝，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胸腹间的大洞，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奇异速度愈合，不多时偌大的孔洞变成了绣花针大小，正好镶嵌住已经变成绣花针的黑铁杵。
“我们叫这东西为困灵棒，用你们的话说叫……”
中年人吩咐四个机器人将范蓝抬入类似囚车的冲霄飞车中，同时与之述说黑铁杵的名字。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跟在其身旁的16号适时捧哏：
“我们叫降魔杖，也叫金刚杵。”
说完，还冲着中年人露出谄媚的微笑，像条哈巴狗似的。
“哈，对，这东西采用纳米机器人技术，可大可小，正好与你们灵体可变幻的灵力相符，你也别想着取出，有了它我们能随时锁定你的位置，监控你的状态，所以你也别想着逃跑。”
中年人微笑着与16号对视一眼，然后亲手为其戴上了，之前戴过的闪着淡蓝色光影的锁灵铐。
不管他那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欲哭无泪的委屈表情，直接一脚将其踹进了囚车中。
“那么既然有如此方便的东西，锁在你身上，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中年人说着，却亲手为范蓝送上一身蓝白条纹的囚服，待其穿上衣服后，也不为其带手铐脚镣，而是十分有礼貌的请范蓝入座。
“听说，你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我想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可以操纵红魔薛老怪，据我所知，目前你是唯一一个能与薛老怪沟通的灵人。”
待范蓝入座后，中年人坐在了其对面，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向其发出灵魂拷问。
“你能为我解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