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焚山
“大军完成合围需要时间，在完成合围之前，你们要承受周军的正面冲击，压力会非常大。”
“请大汗放心，我们羽林卫就算都拼光了，也必将来犯之敌挡在西黎山之外！”
后世史学家分析，当时的羌族还处于部落联盟的社会，各个部落依附于一个最强大的部落并尊其首领为汗。但这种制度在羌族上千年的发展中逐渐走向畸形。到了叶宇辰时期，羌族生存资源高度集中在几个大部落手中，很多小部落常年生活困苦，伊利萨王朝的丧钟也就此敲响。
史书记载，洪光15年8月，叶宇辰完成了对羌族南部数十个小部落的吞并，兵力也随着这些小部落的加入上升到了35万。另一边，羌族大汗古河集结70万大军企图对周朝大军进行合围，而这样一场大战的焦点正在羌族的西黎山防线。
虽然西黎山防线在后世被改造成了供人观赏的景点，但是在当时，10万羽林卫打造出的西黎山防线可谓是坚不可摧。从山下望去，坚固的城墙宛如一条游龙穿梭于密林之间。另外在上山的路上也被修筑了各式各样的堡垒、陷阱，山下还有骑兵定时进行巡逻，整座山就这样被打造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有了这座堡垒，羌族大汗和羽林卫都对即将到来的决战有着十足的信心。渐渐的，连羽林卫骑兵的日常巡逻都有点像是在应付差事。本来一直这样下去倒也没什么，直到这天……
这天，一队羽林卫骑兵正在像往常一样在执行巡逻任务，但这时，不远处的丛林中突然飞出一支利箭，随着利箭破空的声音呼啸而过，一名士兵也应声倒地。
训练有素的羽林卫第一时间意识到有敌人袭击，并且以最快速度摆出攻击阵型，矛头直指刚才利箭飞出的方向，这支羌族的精锐部队要在此地将来犯之敌一举击溃。
但是，战斗的激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部队。此时，在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了逃跑这一个念头。这些羌族精锐并不是怯战，而是他们知道，来犯之敌的数量远远多于自己，在此地死战毫无意义，只有赶紧把情况告知羽林卫统领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远处的山坡上，周朝战旗迎风飘扬。韩虎身披乌黑色铠甲，手持长枪，带领着自己麾下的这支精骑绕过丛林，向这支羌族骑兵发起了进攻。随着周朝骑兵呼啸而过，羌族丢下了300多具尸体后匆匆逃离。
次日晚，西征军众将在叶宇辰的营帐内召开了军事会议。
“老大，我已经带兵探查过了，整个西黎山防线被布置在密林之中。上山的路不止被修的弯弯绕绕，还被种上了大量的灌木，这样骑兵根本就冲不起来。”
“本来我也没打算用骑兵打这个地方。梁和，你那边探查的怎么样？”
“老大，如你所料，羌族大军确实正在向我们这边集结，这个西黎山防线就是为合围我们准备的。”
“合围他想的倒是挺美！姜成烨，你那边探查马道探查的怎么样？”
“老大，我按照你的指令派兵分段追击那些侦骑，但是最后都被西黎山的防御工事拦住了去路，目前为止不排除西黎山内的骑兵会在我们进攻的时候突然杀出的可能。”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一旁的汪古首领之子勃罗云泰坐不住了，随后起身说道：“各位将军，恕我直言，西黎山防线修筑已有多年，当时光是征发我们汪古部的劳工就征发了整整五万，防线可谓是坚不可摧。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考虑绕过西黎山防线呢？”
众将听完，纷纷对这个军事外行的意见表达了否定，他们甚至想要向汪古部首领提意见说下次换个懂军事的人来。但这时，叶宇辰抬手制止了众将。
“阁下好好想想，我们如果绕过西黎山防线，那就要面对西黎山后的安萨城。安萨城城防坚固，我们短时间无法拿下，这样就会腹背受敌，可能会被敌军一举歼灭。”
勃罗云泰听完，羞愧的低下了头。
“各位，既然现在没有对策，那明天就照常试探性进攻，先摸清对方的防御部署。”
“属下领命。”
次日一早，周朝西征大军集结于西黎山下，整支军队军容整齐，重弩、投石车等武器也悉数登场。随着叶宇辰一声令下，进攻正式开始。
投石车率先向山上的堡垒投出了巨石，只可惜山上堡垒过于坚固，这波攻击收效甚微。
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步兵开始向西黎山推进。第一排的步兵像往常一样举着盾牌掩护他们的战友前进，不过这次没有以往那么顺利，他们遭到了山上的重弩攻击，不少士兵倒在了西黎山下。
虽然在重弩的攻击下伤亡不少，但是西征军的士兵依然前赴后继，在数百名士兵阵亡后，西征军攻破了羽林卫设置在山下的第一道防线。就在西征军准备继续进攻第二道防线时，羽林卫的骑兵出现了。
山上的羽林卫士兵看到西黎山侧面自己的骑兵杀进战场，不由得士气大涨，他们相信自己的骑兵部队一定能冲散叶宇辰的阵型，从而配合山上的步兵击溃山下的周军。
反观山下的叶宇辰，在羌族骑兵出现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只是下令让重弩开始攻击。很快，羽林卫的骑兵就在重弩的压制下被迫放慢了冲击速度。
眼见羽林骑兵的速度减慢，隐藏在战场侧面的勃罗云泰一声令下，三万汪古骑兵杀向了羽林卫的骑兵部队。同时，西征军也列好了防御阵型准备应战，羽林骑兵瞬间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此时的战场异常胶灼，山上，西征军刚刚突破第二道防线，但等着他们的还有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山下，汪古骑兵与羽林卫骑兵交战，双方不断有人落马。
正在两军胶灼之时，在后方观战的叶宇辰拿出了他又一张王牌。随着叶宇辰一声令下，韩虎带领突袭师杀向了羽林卫骑兵。
对于羽林卫骑兵来说，突袭师的加入无疑是致命的。本就疲于应对汪古骑兵的他们此时已经到达了极限，再加上韩虎一马当先，连挑数员羽林卫将领，羽林卫的士气逐渐跌到了谷底。
在汪古骑兵和突击师的夹击下，羽林骑兵最终还是走向了崩溃，叶宇辰也抓住机会调集重兵追击，羽林骑兵的尸体逐渐铺满了战场。
夜晚，在羽林卫付出了将近3万人的伤亡后，叶宇辰终于鸣金收兵。仅仅一天时间，强大的羽林骑兵就遭遇了重创。虽然西征军也付出了万余人伤亡的代价，但很明显，照这样发展下去，羽林卫无法撑到羌族大汗带兵来合围。
叶宇辰在结束当天的战事总结后离开营帐，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心生困意，打了个哈欠。忽然，嘴唇干裂引起的疼痛让他想到了什么。叶宇辰转过身，快步跑入营帐内叫住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众人……
次日，西征军一改昨日的打法，不再派兵强攻山上的堡垒，反而是将大军在西黎山下一字排开，将所有上山的通道悉数封堵。然后，放火烧山……
此时正值9月初，是羌族境内一年中最干燥的时间，再加上西征军放火的时候风向是山下向山上吹，这就导致火势根本无法控制。
山上的羽林卫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为了限制周军进攻，他们把防御工事修筑在了密林中。到现在，这些密林反而成为了杀死自己的武器。
大火迅速从山下烧到了山上，在大火中被烧死、熏死的羽林卫士兵不计其数，西黎山上顿时乱作一团。
那些侥幸逃离的羽林卫悄悄从山上的马道下了山，看到山下的风景，他们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此时觉得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了，但仅仅是他们觉得而已……
就在这些士兵放松警惕之时，密集的箭雨无情的将他们叫醒，伴随着这些箭雨而来的就是数万西川骑兵。此时，这些残存下来的羽林卫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们想做的只剩下了逃跑一件事。不过，在战场上，逃跑永远都是让损失最大化的方法……
战斗持续了一天，到夜晚，执行追击任务的西川骑兵返回大营。此战，羌族三大精锐之一的羽林卫全军覆没，叶宇辰也趁着大胜顺势带兵拿下了安萨城。
在距离西黎山数十里的地方，羌族大汗古河坐在王座上翻阅西黎山的战报。
“没想到羽林卫居然这么快就战败了，还是全军覆没。”
“算了，这仗打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传令安赫将军，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周军死死的咬住。”
另一边，正在赶去与古河汇合的羌族重甲骑兵司令官安赫接到了羌族大汗的命令。
“请大汗放心，我军必定让周军生不如死。”
“全军听令，开拔赶赴安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