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替他们打1
林木自从兑换奖金以后，几乎每天都会登录手机银行客户端查看。这像梦一样的事，他每天都要确认一遍才踏实。
第二天，林木踏上了回家的列车。这是他出来后第二次回家，心情格外爽朗。
回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回家时的情景，那次他一没存款，二无女友，被家乡人嘲讽的情形历历在目，他的四娘刘少群甚至当着他的面嘲讽他一无是处，读过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媳妇。第二天破晓之时，林木就匆匆坐上了逃离的列车。
林木这次归心似箭。列车行驶在一坐坐山峰之间，他看着车窗外的山川林木不停后退，意味着他离家也越来越近。回家之前，他并没有把回家的这一消息告诉父母。他想突然出现在父母眼前，给他们一个惊喜。
出了火车站，林木拖着一个齐腰高的黑色行李箱坐上了回村的乡村巴士，经历过2小时的颠簸，总算是到了。
他从乡村巴士上下来，村头的学校还是老样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就在他眼前。出去的这六年来家乡几乎是一点没变。林木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村口时，他驻足站在那里，村里的这颗古树依旧在，树叶在风中摇曳，小时候和玩伴爬树玩的情景历历在目。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老人，林木立刻就认出了是李大爷。
“李大爷，你好呀。”
林木微微欠身向他问好。
“你是……”李大爷一时没有认出林木，也难怪，毕竟他已经离家六年了。
“我是小木子呀！”
“小木子，是林平平家小木子啊？”
“是啊，我爹是林平平。”
“那你快快回家去吧，你家现在可热闹了，你四娘纠集一群人正在你家找你爹妈呢。”
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回家就遇到这种事，林木在心中嘀咕着。他和李大爷告别后迅速往家的方向奔去。
几分钟后，他就来到了家门前，此时的家里已经聚集了十多人。他立刻就听出了刘少群那粗狂的嗓音。
“爸，妈，我回来啦。”
林木大声喊了出来，声音足以盖过刘少群那粗狂的嗓音。
在场的所有人闻声转头望向了林木。这时，刘少群走向他冷嘲热讽地说着：“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林平平的那废物儿子，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书呆子回来了。”
说完她一阵狂笑，“都快三十的人了，媳妇都找不到，还大学生呢，还有脸回来，笑死人了。”
林木并未接话，而是径直走向父亲林平平。
“这是刑满释放了吧，也倒是，毕竟也快三年了。”
刘少群再次嘲讽。
“爸，他们这是干什么的？”
林木来到父亲身前，将目光扫了一遍所有人。
“木子啊，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遇到这尴尬的场景。”
林平平脸上满是无奈地叹息，“他们都是来讨债的。”
“讨债吗？”
林木立刻又明白过来，是妈妈的病情加重了，自己打回来的那点工资已经不足以覆盖母亲买药的钱。“我妈呢？”
林木问道。
“她被气晕了，在西厢房。”
林平平望向左边的房间。林木旋即走了进去。
母亲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妈，我回来了。”
林木喊出声。
床上的母亲并未回应。林木的母亲此刻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林木走近床前，“妈，我回来啦！”
。
林木的母亲听见有人呼唤他，她慢慢苏醒，虚弱地说：“小木回……来了啊。”
她虚弱地想要起身，但因用力造成身体的疼痛显现在脸上。
他看着母亲这样子，心痛不已，泪花顷刻间充满了眼眶。
屋外的吵闹声将林木从悲伤中拉回。“妈，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林木再次返回到父亲身边。
“爸，我们欠了多少。”
林木冷声问道。
“大概五十来万吧？”
“都有记录吗？”
“有。”
说着，林平平便转身回屋去取账本。
前来追债的乡亲们闻言纷纷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欠条。
很快，林平平也拿着一个本子从屋里走了过来。他来到儿子身边说，“所有的借款账目都在这里了。”
林木接过本子，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又翻看起来。他看到本子上记录的第一条正是欠李大明家的十万。
正是刚好下车遇到的李大爷。林木没想到，他会借给父亲十万，相必也是和父亲有很不错的交情吧。而且他还没有参加这次集体向父亲讨债的活动。
林木抬头看见李大爷正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朝他们走来。
“李大爷，你正好来了。”
林木指着本子上的记录，“这是我爸向您借的十万。我现在就连本带利还您，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家的帮助。”
林木转身从密码箱里取出了十二叠百元币，递到了李大爷身前。
“我这钱不急还的，小木子，留着给你母亲治病要紧。”
李大爷还想着拒绝，“我一个老头子花不了什么钱。”
林木执意要他收下，并表示自己留足了给母亲看病的钱。
乡亲们见林木一下就拿出十多万现金，不由得两眼放光，对这个一事无成的书呆子林木刮目相看。看来这笔债务可以追回来了，有人这样想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恐怕出去打工这么多年才有的这点钱吧。”
刘少群阴阳怪气地说。
这时，林木再次开口说话了。
“很感谢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向我们家伸出援助之手。”
林木边看记录边说，“我今天带回家的现金不够，但是我承诺明天下午就把大家的钱准时还上，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同时，为了表达我们家对大家的感激之情，我将向每家多支付一万块的利息。”
众人听后纷纷左顾右盼，发出一阵议论声。“他真有这么多钱吗”林木隐约听到这样的讨论。
林木心想，倒也是，乡亲们有这样的疑虑，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自己在此之前一事无成，如果不是彩票中奖，现在仍然一事无成。林木现在听到这些关于自己穷的评价有了另一种良好心境，这得益于卡中奖的那千万存款吧。
“装什么大尾巴狼。”
刘少群再次讥讽道，“穿得都是地摊货，却在这里说大话，怕是还没睡醒把。”
她环视前来讨债的众人说，“大家可别上当了，他家这个穷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有钱啦，今天追不回欠款以后就没有希望了!”刘少群继续鼓动众人。
林木对刘少群的鼓动不置惘闻。人群中也发出“对，就要今天还钱”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