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一章
上官浅衣襟松松垮垮地敞开,里面只着了一件小衣,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隔着衣衫,宫远徵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团柔软。
此刻身体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变得异常敏感,他的体温逐渐升高,呼吸开始变得灼热急促。
他极力克制住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但似乎身体里有另一个他,在疯狂地叫嚣着,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不对劲!
宫远徵心中警铃大作,一定是这毒有古怪!
他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那不断升腾的欲火,身体因紧绷而微微颤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很快便被血色充斥,他咬紧牙关对上官浅低声吼道:“放开我……”
如果她再不放开手,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
上官浅也感受到了他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从他的压抑的声音中听出了异样。
她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心疼,有疑惑,有担心,似乎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抬起手,微凉的掌心覆上他泛红的脸颊,掌心触及之处一片滚烫,眉头蹙起:“远徵?你怎么了?”
宫远徵红着眼,一把打掉上官浅的手:“别碰我!”
她的手又软又凉,温润如玉,让人贪恋。可他不敢让她的手在他脸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钟,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上官浅却是不听,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站起身弓着腰扶住宫远徵的胳膊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你再如何讨厌我,也不该这时候跟我闹小孩子脾气。中了这毒究竟有何症状尚不清楚,你不舒服就去榻上躺一会,你乖乖躺好我就不碰你了。”
上官浅的语气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跟他讲着道理。
可她的话宫远徵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幻模糊,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无济于事。
她的手,她的身体,是那样柔软,贴在他的胳膊上,让人心猿意马。
她吐气如兰,嗓音婉转动听,身上散发的月桂香气如同惑人的蛊,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剥夺。
宫远徵如同醉酒了一般,脚步虚浮,在上官浅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向床榻走去。
他的眼前浮现出三年前,自己与上官浅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是新娘初入宫门的日子,为了找出无锋刺客,老执刃和他们几个人设局,待宫子羽将新娘全部带到暗道入口,他便现身拦住他们,用毒逼无锋刺客现身。
那日,上官浅也在其中,和其他的新娘子一样,慌张地躲避着他的毒。
她一袭红衣似血,顾盼间,头上发饰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下一秒,她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清水芙蓉般的面庞被恐惧和无助笼罩,泪眼婆娑,看向他的眼神似受惊的小鹿一般,让人心有不忍。
可她只是演出来的罢了,身为无锋刺客,经过多年训练,与她弱不禁风的外表完全相反的是,她的内心远比表面看起来的强大得多,心思也更复杂得多。
就是这样的反差,让他生出了好奇之心,忍不住想要探索在这样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内心。
可他还是没能看懂她。
三年前,他一度以为她喜欢哥哥宫尚角,却发现她并非出自真心,而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一次次用眼泪骗过了所有人。
三年后,她也并非喜欢他宫远徵,救他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达到另一个目的而已。
或许,她是真的冷血、无心,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可是今日,宫远徵发现,他似乎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上官浅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
她支撑着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跌跌撞撞地搀扶着他走到床榻边:“躺在这。”
宫远徵听话地躺了下去,可他身体的异样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得难受,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想要驱散身体不断产生的热量。
掌心的血染红了白色里衣的领口,上官浅本不想管他了,看他这样子,叹了口气,又起身去取来创药和纱布,捉住他的手想要为他包扎。
“不要……上药,会……影响……毒性。”宫远徵声音沙哑,大口喘息着,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脸色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
上官浅微凉的手给了他一丝凉意,但很快那凉意便被他的体温吞噬消失。
不够,他想要更多……
他的大手反手握住她来不及抽走的小手,贪恋那一分他渴望的微凉。
然而刚刚握住,她的手便被他的温度捂热,那凉意再次消失不见。
“好热……”宫远徵胡乱地扯开了胸膛的衣襟,纤瘦又紧实的胸膛袒露出来,皮肤也因燥热而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
上官浅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脸颊飞上一抹绯红。
她慌乱地想要将手从宫远徵的掌心中抽出来,刚刚脱离的一瞬间,又被他抓住了小臂,力道有些大,将上官浅直接拽进了他的胸膛。
“啊!”上官浅一声惊呼,摔在了他的胸口,鼻尖与他敞开的胸膛相撞,唇瓣也贴在了那裸露的肌肤之上。
独属于他的味道顺着鼻腔钻了进去,惹得她心尖一颤。
宫远徵软玉温香在怀,胸膛敏感的皮肤被突然触碰,引来一阵酥麻,一声满足的叹息从喉间溢出,身体率先有了反应。
上官浅撑起身子欲逃,他却不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上官浅冰雪聪明,又经历过人事,再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如饿狼一般,自然一下子就懂了他眼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代表了什么。
上官浅慌了,她何曾见过宫远徵这样的眼神,她用力抵住他的胸膛,身体却被压得根本动弹不了分毫,任她如何推搡都是徒劳。
“宫远徵,你疯了!快放开我!”
宫远徵根本听不进她说了什么,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了那一张一合、娇嫩欲滴的粉色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