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魂未定
鹿拾年满眼心疼,他看她落泪,看她一点一点被泪水&39;淹没&39;。
鹿拾年默默得陪着她,等她不再落泪,等她一点一点得修复自己,等她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
最后,所有的情绪在一次深呼吸之后归于平静。
「回家吗?」
鹿拾年问。
「已经上热搜了呢。」
鹿拾肆没有回答鹿拾年的问题,打开手机发现铺天盖地的新闻全都是有关于早晨的老吴自杀案。
「去公司?」
鹿拾年再次发问。
「嗯,还是先去找鹿秊吧。」
鹿拾年启动了车子,鹿拾肆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有许多现场照片,大部分照片里都出现了她和鹿拾年,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安,紧绷的神经让她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味道。
到了鹿秊办公室,他还在开会,鹿尧噙一直陪着他们。
鹿尧噙看着鹿拾肆红红的眼眶与鼻头,知道她刚刚哭过,他看到了那些新闻,也看到了照片上的她,便也知道了她刚刚经历风暴。
「拾肆,你还好嘛?」
鹿尧噙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后背,满脸满眼的心疼。
「我没事儿,就是一开始受到了点惊吓。」
鹿拾肆抬起头,看到了鹿尧噙眼睛里的温柔,那一瞬间,她在想,若是自己真的只是鹿秊的女儿,或许也不错,可世间如此,没有如果。
「胳膊还好嘛?」
「没事儿了,大哥,不用担心我。」
「一定很疼吧。」
「还好。」
鹿尧噙皱着眉头询问着,鹿拾肆面带微笑回应着,他关心的始终是她。
鹿秊很快便结束了会议,踏进办公室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去找老吴做什么?」
「我听朋友说老吴最近打算出手金石,我便托人过去打听,本想着这收购有一栋楼也不是菜场买菜,总得要经过一番折腾,结果今天第一次见面,老吴就冲着小拾肆开了枪,可把我们吓死了。」
鹿拾肆按照早已和鹿拾肆对过的意思说着,声情并茂得演绎着,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听到开枪,鹿秊的视线从手中的文件离开,落在了鹿拾肆的身上,便也瞧见了鹿拾肆被打烂的外衣与缠着纱布的胳臂。
「那早些回去休息吧。」
鹿秊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向来如此,不愿意花时间在他自认为不该花的事情上。
「好啊,既然老爸不想看看这份收购协议的话,我和小拾肆就先回去了。」
听了鹿拾年的话,鹿秊的心里却‘咯噔&39;一下,什么时候的这小子也变得如此聪明了,聪明到做了所有的准备,鹿拾肆的防弹衣,金石的收购协议。
她不知道防弹衣是鹿拾肆一直在穿?还是因为会面而单独穿的?就像他不知道这份金石的收购协议是他早有预谋,还是一时的幸运。
「拿过来。」
「好嘞。」
鹿拾年屁颠屁颠得将协议递过去,条理清晰,甲乙双方义务写得合理且正常,重点是在最后一条:本协议自双方签字或盖章或按手印之日起生效,所以,这鲜红的手印此刻便犹如胜利的旗帜。
「甲方是你?」
鹿秊皱眉,语气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大家却同时感受到了压力。
「是啊,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确定他就会同意,想着会有一番角逐,到时候再让大哥以公司的名义出面,这样循序渐进得才能水到渠成,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这样一番变故,时间紧凑,我就只能兵行险招了啊。」
鹿拾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按照正常的话也的确是这样的逻辑。
「嗯,这些年你在外面成长了不少,既然合同写的甲方是你,今天的事儿想必圈子里的人想不知道也很难,金石那边后续的手续改造之类的就由你代表公司出面吧。」
鹿秊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肯定,看着鹿拾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认可。
「你给拾年安排一间办公室,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你大哥说。」
鹿秊一边嘱咐着鹿尧噙,一边又转过脸来嘱咐着鹿拾年,只有鹿拾肆犹如一个局外人,身处其中却又不在其中。
三人出了鹿秊的办公室,鹿尧噙因为会议被叫走,鹿拾年与鹿拾肆本打算回家休息休息,毕竟这一天的折腾是既耗费体力也耗费脑力。
坐上了车,鹿拾肆便接到了沈听南的电话。
「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是急切的询问,沈听南的嗓音沙哑,声音显得低沉而又绵长。
「如你所听,我还挺好的,沈公子。」
「你在哪儿?医院?警局?还是在家?我去找你。」
鹿拾肆听着沈听南焦急的声音以及稀里哗啦的洗漱声,大概是猜到了他应该是昨天嗨去了,不知道睡在了哪儿,这会儿估计是刚醒。
「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儿吗?」
沈听南用清水洗完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着鹿拾年平静的语气,突然自嘲般得笑了,想到刚刚自己拿起手机,看到热推的新闻是金石发生枪击案且老吴自杀时出现的是她中弹的照片,自己‘唰’得一下便从床上蹦了起来,顾不得其他便赶紧给她打去了电话,在那一刻,不安、担忧、害怕、惶恐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而他,在那一刻,只想见她。
此刻,他反问自己,为什么担忧?是害怕她死了,自己失去一个‘合作伙伴’吗?
对面良久的沉默,让陆拾肆不得不得问了一句:在听吗?
「在听,是欧阳的事儿,我们见面说吧,你在哪儿?」
沈听南觉得一定是,自己所有对她的担忧与不安都是因为她手中的这些甚至是其他能够帮助自己的资料。
「好吧,我在外面,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儿?」
「我在家,我把位置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鹿拾肆很快便收到了沈听南发来的位置。而刚刚鹿拾肆在接电话时一直开的外放,鹿拾年也很自然的听到了所有的内容。
「我送你过去。」
「不了,就是过条街的事儿,我走过去吧。」
鹿拾肆下了车,鹿拾年也驱车离开。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