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针引线
“风呢？”
“有的。”林玉浩只好一手按摩肩膀，一手挥动着大葵扇。
“不过呢，我老婆子卖出去的东西就没有退回来的道理……”
“哈？”
柳婆的故意停顿吓得林玉浩直接停了下来，柳婆“嗯”一声，使了一个眼神，林玉浩是又继续忙起来。
“看在你臭小子还算有良心，不枉慧丫头这么辛苦养你，衣服就不退了，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我店帮忙干活，让我满意了那钱就退给你，咋样？”
“好好好！”林玉浩努力的点头答应，只是转头一想，不会是让自己帮忙做衣服吧，“可是我没学过针线活。”
“不会就学，学不会就当陪老婆子我聊聊天，行不行！”柳婆闻言有点生气，夺过葵扇反手一拍，又是打在林玉浩的脑门上，“还没开始就先想好理由。”
林玉浩嘿嘿笑了笑。
柳婆也许是一个人闷了太久了，人老了开始喜欢回想起以前的事，于是就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往事来。
“我以前也是个喜欢到处漂泊的人，但是认识了一个臭小子就不一样了，他呢有什么好吃的都第一时间想到我，然后总是找不到我，后来就定居下来方便他以后过来。”
“柳婆一说他好像变得很开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柳婆又停了一下，转头看了林玉浩一眼，哈哈一笑继续“他就是我亲孙子一样，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他就是个嘴馋鬼，老婆子我从来不喝酒的，他每次来找我都会带上一坛酒，就他自己嘴馋得喝到天光，气得每次都想打他。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打他估计也没机会了。”
“没机会？那他是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柳婆突然反应过来，“啪”又一下打在林玉浩的脑门，严厉道：“不准咒他！”
“知道了。”林玉浩点点头，看得出来六婆口中的臭小子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聊起他来便是说不完的话题，脸上也是洋溢着开心。
时间飞快，夕阳西下。柳婆一伸腰，说道：“听我老婆子唠叨这么久了，今天就到这，小玉浩回去吧。”
林玉浩哦一声，便想离开，又被柳婆喊了一声。
“衣服！”
才发现忘了拿那华丽的衣服了，跟柳婆道别了一声，把衣服穿了起来，便往家里回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柳婆扇着扇子呢喃了一句“真像啊！”
刚到家门口正看见林慧在收拾干柴，林玉浩连忙跑上去帮忙，
第二天早上，林玉浩早早来到竹林居，昨天那堆得去小山的灯笼已然不见了，灯笼的生意一直以来不算差但也没见过这么好，一个下午就卖光了？但林玉浩没有多问，进去便是对先生，师兄师姐问好。
今天不是自己独自练习写字了，而是老灯瘸亲自教导读书认字。第一课教的便是做人，看着老师写的字，让林玉浩不得不感叹字迹写得真漂亮，在他的记忆中，能胜老师一筹的也只有街道上卖字画的凌宇生了。
“仁义礼智信，为人之根本，无信不立，无礼难行。”
认真听讲着老师讲述的做人立身之本，一些的道理，林玉浩还是听出了跟啊母以前教导的是一样的，不由觉得这地方是来对了。
好学的心态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快飞，下午下课拜别后，林玉浩便按着约定来到了柳婆的裁缝店。
“六婆，我来了。”
柳婆没回应先是拿来一捆针线，线有黑色，白色，青色，金色等有十几种颜色，而针也足足有上百根。
“一针一线，每种线穿十根针。”
从小小的针眼要穿过去实属困难，而且还是一百多根。虽然平时在家各种家务活都能熟练于手，唯独穿针引线是没有做过的，衣服需要缝补了都是阿母搞定的，所以干这活还是头一回。
好在以前啊母穿线的时候，自己都在旁边，起码知道线头要舔一下再穿，不过线还是很松软，手已经很用力拿捏依然容易晃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时间渐渐流逝，林玉浩还是没有穿过一根，额头上已经急得流了满头大汗，眼镜长时间的专注开始眼花缭乱，看着针孔和线已经出现虚影了。
“急什么！”一旁正在修剪衣服的林婆终于出声训诫一下。
严厉的声音将林玉浩拉回神来，他放下了针线，将汗水擦掉，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此时眼睛已经是通红了。
休息了一会，林玉浩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继续穿针引线，不过那个线头不知被舔过多少回了早已经变得蓬松。这时一把剪刀突而其来的将线头剪掉，柳婆示意林玉浩继续，于是他便只好埋头苦干。
屏气凝神，林玉浩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针眼里，又历经几次失败后像是找到了感觉，此时感觉天地间变得寂静无声，只见得线头随着手的移动慢慢的穿过了针眼，一霎那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转而变得兴奋起来。
“我终于成功了！六婆你看，我穿过针线了。”
闻言柳婆则是一瓢冷水浇灭了，“这么长时间才穿过去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连衣服都做好一件了。”，边说着边收拾着刚做好的衣服。
比起做一件衣服，穿针引线不过是最基础的功夫，林玉浩收拾好心情又继续穿针，或许是有第一次的成功，后面再穿针便得容易了许多，快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将这一百多根针都穿完了。
“六婆，你看，我已经全部养成了。”林玉浩是长出了一口气，心满意得的说道。
那知柳婆是面无表情的一把捉住所有线一扯，所有针都哗啦的掉落出来，“天色已晚，明天继续。”
啊？哦！林玉浩平复心情，然后笑着道别，走出店铺，消失在街道。
看着远去的背影，柳婆是笑了笑，呢喃：又一个小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