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长生的神
克尼庄园
珠玉踩在金碧辉煌的台阶上时，抬眸看明松，纯粹干净的眼与这奢靡之风大相径庭。
克尼托亚探究看着女孩。
“你是神吗？”
珠玉歪着头，懵懵懂懂看向明松，明显对托亚直冲她而来的话给整懵。
“假若她不是，那她怎么会变化。”
托亚用着珠玉一模一样的表情看向明松时，明松第一次有种别样的无助。
“托亚，有些事情不易言语，每个星球与文化均有自己的模样，就如你自己也有自己的模样。”
“那姐姐，你能说说你们的文化吗？”
明松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仿若游魂野鬼，而是带着一丝温度，娓娓道来。
“我们的文化源远流长，有奇幻凶险的上古，有侠肝义胆的仙侠，有盛世太平的朝代，有山河动荡的年代，有蓬勃发展的红色。”
“姐姐，我想听山河动荡。”
“你不许叫她姐姐。”珠玉突然咋唬将珠玉抱住，不让人觊觎。
可她弱小的身子怎么可能遮住一个成年人。
明松一下提起珠玉，“你怎么听懂了。”
“就，就懂这个音节。”珠玉撇撇嘴。
她堂堂玉灵，与天地共生之时就出现，竟听不懂这个鸟语，不免在心里默默编排。
“姐姐，她在说什么，要不要也给她一本克斯兰词典。”
明松眼角上扬，珠玉看着她眼，胸膛变的奇怪起来。
是受约契。
两人心意相通，竟让珠玉也听懂他的话。
“姐姐，我要听。”托亚撒娇道。
一旁的焓，默默退下去。
“姐姐，别给他讲。”
两人对峙不下，这时，下人传吃晚餐。
克斯兰的食行与地球大有不同，以致珠玉吃下第一口，就直直吐槽，“吃着还有血水，你怎么不直接吃生的，果然是进化的不够完整，导致某些功能不够健全。”
明松并非用克斯兰语，托亚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只单单从她脸色看出不喜。
“莫非，吃不惯，也难怪，长期生活在底层，怎会一下熟悉上层。”
“呸，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是说，回神州去。”
明松手指一顿，她本对别人怎么贬低自己无所谓，可当触及的珠玉，她会容易动怒。
可当珠玉说要回家时，明松这次是心痛。
她应该怎么说，神州消散了，而我们在流亡，寄居在别人的土地上。
“姐姐。”珠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姐姐的神色一下好冷，就连她在这静默的环境里都感到有些窒息。
“竟没想到，家里如此热闹。”
蒂夫出现在众人视线时，珠玉年纪小，对他的厌恶不会掩藏，而明松反而平淡如水。
托亚就与两人形成鲜明对比，赤眸亮晶晶，一闪一动，搭上嘴角的笑，活脱脱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哥哥。”
“姐姐。”珠玉捏着明松指尖，可怜巴巴的玩弄。
“走了。”明松微屈身子，预备离开坐席。
“明松夫人坐下谈谈，关于灭的事。”
说着话时，克尼蒂夫眼扫过珠玉，转头又带着得体的笑，对上明松。
“要不明日，今日天色已晚。”
“明日可就要出去。”仆人为他上了份餐食，他慢条斯理的切割。
“梭星，再次传来求救信号。”
克尼蒂夫在说道这句话时，挑眉看了眼明松的表情。
还是那样平淡无奇。
“上次我们在前往梭星时，可能是遭受的地球爆炸的磁场，导致我们被卷入昏迷。”
“这次我改良路线，加了层防磁隔离。”
明松盘着两颗朱润，眼都不曾抬，“一切听上判，我无不过提供珀罢。”
“竟这样，还需明松夫人提供些许珀源，我们的武器之上要渡一层珀，才能杀死灭，明松夫人应该清楚。”
“我们没有一丝珀了，全在你那里了。”
“嗯。”明松将一颗玉珠放到桌子上，由仆人递过去。
克尼蒂夫收下，仔细端详一番，将玉珠给贴身副官。
副官接下球，行礼退去。
“那我先告辞了。”这次的明松不给他们挽留的机会，拉着珠玉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托亚明显不舍，“姐姐，你还未给我讲故事。”
“什么故事。”
“山河动荡的故事。”托亚老实回答自家哥哥的问题。
明松也许是没听见，离开后，掐了个诀法，回到岛屿。
斜风细雨，漆黑的空中飘过几朵乌云。
明松依于树上，本想以天为被，地为床就睡。
可她是明松啊！
“明松在这，明明有力而不为，见同胞饥饿难耐却不助。”
漆黑无光的夜里，火把照亮了整片森林。
明松眼中跳动跃升的火焰，仿若要将她吞噬。
玉阶高举火把，振振有辞道：“我先前亲眼目睹，她同那个审判官的弟弟一同离开，她早已叛变，投靠了克斯兰。”
底下人议论云云。
“狼心狗肺的东西，姐姐如此庇护你们，你们却背后相刺。”
明松不言语，看着底下的玉阶，青寒站在他父母中间。
“杀了她，分食她的血肉，就可以长生，还能得到珀源，再也不用怕克斯兰人。”
底下的人虽议论着，但没人有胆子。
“我曾在那个审判官口中亲耳听见，不信，你们问青寒。”
玉阶镇定自若的说着，又将话头抛向青寒，毕竟青寒当初是被那个审判官亲自带走过。
自然，别人会觉得他有些不同之处。
面对齐刷刷的目光，青寒夹紧狐狸尾巴，“我只知道珀源，其他我一向不知。”
那细如蚊的声，在那一刻却如此震耳欲聋。
“杀了她，分食血肉，我们就再也不用怕克斯兰人，可以将他踩在脚下。”
“长生啊，我们人类追求上千年，就要实现了。”
玉阶说的有些癫狂。
底下的人开始犹豫，熙熙攘攘一片。
“我庇佑尔等，不过上千年前的一脉渊源，如若如此不识好歹，也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明松说着话时冷冷淡淡，乌黑的眸子扫过众人时，寒意直上心头。
就如此僵持不下，一片雪花落入人群，引的众人抬头。
“下雪了。”
他们已经有多久不曾见过雪。
火把几乎是一瞬间全部熄灭，温度也愈发冷。
树叶结成冰晶，人群开始打颤。
不过片刻，明松缓缓下落，一步一生莲，越靠近他们就越冷。
等有人反应过来想要逃离，脚早已被冻在地上。
玉阶看着眼前这个鹤立鸡群，不染世俗的女人，怎么也和当初在街头蓬头垢面的乞丐对上脸。
“你们安安分分在这里耕作，保你们安度晚年。”
明明没有情绪在里面，但众人听着就像威胁。
“明白吗？”明松声不大，但在寒冷的夜中，声音额外空灵渗骨。
“明白。”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