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钱啦~有钱啦~
妇人见自己女儿如此欢喜,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迎娣见大姐有了新名字,也迫不及待地上前,“我呢我呢,我叫什么?”
“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喜欢吃。”
此话一出,引得大家都笑了出来。
她噘着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最后妇人说,她是春夏交替的时节出生的。
“那就叫迎夏,宋迎夏。”
小姑娘顿时眼前一亮,冲着妇人和姐姐说,“我叫宋迎夏了,这名字可真好听。”
“至于最小的小丫头就叫宋如宝。取自如珠似宝的意思。”
宋巾帼抱起小妹妹,晃了晃,“如宝如宝,喜不喜欢呀~”
小妹妹被姐姐逗得咯咯直笑,还不忘奶声奶气地回一句,“喜欢。”
宋迎夏拉着徐诗意,“我还有两个妹妹呢,是双生子。取什么名字?”
“花开并蒂莲,生生世世好。姐姐叫宋并蒂,妹妹叫宋并莲。”
“宋并蒂,宋并莲,真好听。”
“不止好听,寓意也好。”
宋如宝也乐呵呵地拍手,“好听好听。”
看着三个女儿鲜活地模样,再不如过去那般死气沉沉,担惊受怕。
妇人眼眶微红,但她这次没有哭,只是笑。
不打扰一家人温情,徐诗意起身离开了。
宋巾帼把徐诗意送到门口,才红着脸问,“大当家的,你给我取名字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曾识字,并不知晓。”
“那你很聪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女子并不逊色于男子的意思。”
宋巾帼顿时眼睛亮如繁星,“真的吗?”
“当然!我不就是个例子嘛~”
“大当家的真厉害!”
“那是~”
日常收获小迷妹一位,徐诗意拍了拍她的脑袋,往厨房走去。
不得不说,孙厨干活就是利索。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泡好了一盆。
孙厨走过来,“老大,你看这么弄行吗?”
“可以。开始搓吧。”
“搓?”
“对。就是像搓衣服一样,把纱布里的浆都搓出来。”
孙厨一脸茫然,哪里来的浆?
但秉持着大当家的话就得听,他拿着纱布就开始搓起来。
白色透明的浆液顺着纱布,流进水盆。
徐诗意点点头,“就这样,搓到不出浆为止。”
孙厨掌勺那么多年,那可是一把子的力气,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纱布里的浆全都挤了出来。
徐诗意把草木灰的水端了过来,拿着干净的勺子,一边搅拌一边往里面滴草木灰水。
等到液体凝固成块后,她拿碗盛了点,递给孙厨。
“孙厨,尝尝。”
孙厨一脸惊讶,“这就好了?”
“嗯。”
孙厨狐疑地端过碗,里面是白色透明的一块东西。
他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徐诗意,心想着,老大应该不至于要毒死我吧。
最后他心一横,死就死了。
徐诗意盛的少,也就一口的量。
嗯?!
孙厨眼前一亮,这冰冰凉的口感,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却让他忙碌半天的燥热全都驱散了。
“老大,这、这是什么呀?”
“这个呀,叫冰粉。”
说着,给其他几人也一人盛了一点尝尝。
“老大,这个真好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
“我也没有。”
“没有就对咯,这就是你家老大我,想出来的第一个赚钱的法子。”
孙厨一听更激动了,“现在天气正热,这玩意儿肯定有人买。”
“孙厨都记住步骤了吧。”
“老大放心,我都记下了。”
“嗯。今天弄个两桶冰粉出来,下午让全叔带着童佑童杰拉到镇子上卖。”
“老大,这些怕是不够吧。”
“我已经让孩子们上午去摘了。剥完了去找他们收一批回来。”
“唉,好。”
“云厨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新厨房那帮忙去了。”
“那行,这盆我就带过去慰问他们了。”
孙厨还想说这个木盆太重,徐诗意拿不动,自己帮忙捧着。
结果下一刻,她单手一举,无视掉几人惊讶的目光,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厨房。
能举起老寨主重弓的人,哪里会需要他们帮忙。
但作为大当家的,是没有可能自己干活的。
果然刚走出去几步,就有人迎了上来,接过木盆。
是小红的哥哥——黎崇和小胖的哥哥——周寻。
“老大,这是要去哪?”
“新厨房那儿。”
“我们帮您抬过去。”
“行,走吧。”
“老大,这里面是啥呀?”
“哼哼,好吃的。”
两人也就是十七八的孩子,一听有好吃的,立刻眼睛就亮了。
等走到新厨房那,徐诗意才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打地基了。
照这速度,估计两三天就能好了。
徐诗意示意两人把东西放下,然后一人一勺,让两人尝过后。
就让他们照自己的样子,给大家分发。
“各位弟兄们辛苦了,过来吃点新鲜玩意儿。”
众人一听,赶紧跑了过来。
一口冰粉下肚,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玩意儿真好吃。老大,这叫啥?”
“冰粉。”
徐诗意端着一碗递给了云谦,“姐夫,尝尝。”
云谦尝过以后也满是赞叹,“这是冰镇过吗?怎会如此冰凉之感。”
“此物性寒,不用冰镇。姐夫要是有兴趣,可去厨房看看,孙厨正在做呢。”
“好。我这就去看看。”
云谦果然端着碗就往厨房走去。
每人分过一碗后,徐诗意让他们把剩下的拿去给木匠组尝尝。
等她回到仁义堂,这时已经换成宁浊在讲课了。
徐诗意把云娉叫了出来,询问她怎么样?
“大家都很乖,听课也很认真。”
“那就好。”
徐诗意端了一个板凳,坐在仁义堂门口,开始看柳惠娘之前的记载。
直到下学,徐诗意才站起身来,走进仁义堂。
“今天两位先生的讲的课,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看在你们今天都这么乖的份上,每人一颗糖。”
“哇~太好了。”
“老大最好了~”
“最喜欢老大了~”
……
分发完蜜饯,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怎么样,两位先生,累不累?”
云娉跑过去拉着徐诗意的手,“一点儿也不累。”
宁浊也点点头,“还好。”
“行。这一批都是五到十一岁的。下午我让十二到十五岁的过来。”
云娉一时没反应过来,“下午还要上课?小姨,你之前可没说。”
“嗯。我刚刚决定的。不一样的学生,但教的内容是一样的。你们也正好复盘上午的教课内容,是否有纰漏或不妥的地方。”
徐诗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让他们未时初再来,你们在那之前商讨商讨。”
“那好吧。”
“是。”
“老大,人回来了。”
童佑三两步跑了进来。
“好。现在立刻去。”
徐诗意跟着童佑到议事厅。
派去和沈不言探查现场的弟兄回来了。
他叫石磊,以前是个猎户,对于勘察地形,设置陷阱比较在行。
昨日特意让他同行,就是为了在路上,找到一处适合他们偷梁换柱的好地方。
“我们在路上,找了有三处地方比较适合换人……”
听他说完三处的特点后,徐诗意当即敲定。
“选离姑苏最近的那个,此地枝繁叶茂可遮挡月亮。
他们到达时又是后半夜,所有人都十分疲乏。再加上就快到姑苏了,他们也会相对放松警惕。
到时候,我们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必行非成不可。”
武侯点点头,“吃过午饭,我就带几个弟兄去那儿,提前布置一番。”
“好。天黑后,等我收到钱,就和童佑带人过来和你们汇合。”
敲定了行程,武侯让童佑带人去厨房吃点东西,回去补个觉,下午一起出发。
几人刚离开议事厅,全叔就喜笑颜开地快步走了过来。
武侯有些不明所以,“全叔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徐诗意却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全叔一走进,就开口询问,“老大,那冰粉你要拿去卖?”
“冰粉?全叔,什么冰粉?”
“就是老大做出来的一种吃食,冰冰凉凉的,很适合现下去卖。”
“是嘛?!”武侯诧异地看向徐诗意。
“是啊。童佑,去把我买的蜜饯拿来。咱们去厨房,边走边说。”
几人来到厨房。
许是孙厨又叫了几个人过来剥籽。这么短短一会儿,已经做成两桶了。
她让孙厨熬点糖水,然后把蜜饯剁剁碎,撒在冰粉上。
原本平平无奇的一碗冰粉,配上这些个蜜饯糖水,口感立刻丰富了起来。
“若是什么都不加,只配糖水,那就五文钱一勺。若加了这些小料就往上加钱。不过此物性凉,不可多食。
下午,全叔带两人去摆摊。顺便看看可有不错的铺子,等钱一到位,咱就摆在铺子里卖。”
这话一说完,全叔哪有不答应的,当即点头称好。
云谦知道,等购置了铺子,他的吃食也就必须到位了。
午饭过后。
武侯带着人走了,徐诗意让人烧水,给柴房的那几个洗洗干净,免得露馅。
随后全叔带着童杰和另一人准备带冰粉去卖。
因为马车晚点要用,所以只好委屈他们用板车了。
徐诗意钦点了黎崇和周寻跟着去。
美其名曰,给年轻人多点锻炼机会。
送走这两拨人后,徐诗意让人通知下午要上课的人。
采果子的事,让童佑组织别人去采摘。
又把自己上个副本,岳清推荐的几款零食形容给云谦听,让他自己琢磨琢磨。
交代好所有的一切,徐诗意跟着送信地兄弟,下山收钱。
这里离姑苏还有些距离,两人骑马一路狂奔。
这两天寨子里的人跑来跑去,还真多亏了闻柏带来的几匹骏马。
送信兄弟跟人约的是,城外荒野间的废弃屋子。
知道地方后,徐诗意让他在远处等着,自己则穿上,柳惠娘特意给她准备的黑色斗篷披风。
她刚行至附近,就感觉到了有不少人埋伏在这儿。
点住埋伏的最后一人穴道,徐诗意才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屋子。
桌子上放着六个箱子,徐诗意用木棍一一挑开。
前五个都没事,偏偏最后一个射出了银针。
侧身让过,徐诗意检查了一下银票珠宝。
有埋伏不怕,只要货没问题就行。
徐诗意优雅地掏出布袋,把六箱珠宝依次倒入。
再把银票揣好,然后把事先准备的字条放入。
甚至连银针都拉上机廓,完美放回。
等到六家人家派人带回盒子时,都看到了里面的。
明日巳时,铸剑山庄领人。
铸剑山庄庄主——闻松看着飞射而出的银针,微微皱眉。
昨日老太太收到勒索信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他没有声张,而是派人秘密去调查。
结果发现,姑苏五世家都有人收到信,并且闻柏找人买了一批打手。
在门禁前,坐马车离开了姑苏。
从他出城的方向,确实是土匪山的方向。
也就是说,他剿匪不成,反而被抓,现在还要向家里要赎金,去救他。
闻松恨不得他直接被撕票算了,省的给铸剑山庄丢脸。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没错,与其让他如丧家之犬回来,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嫁祸给土匪。
然后我再带人灭了土匪山的土匪,给他报仇。
人死如灯灭,江湖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拿一个死了的人做文章。
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看着老太太筹集了赎金,派人送过去。
而他不过是更换了匣子,和派人埋伏在那。
然而事与愿违,对方并没有及时归还人质,反而约在了第二天巳时。
巳时天已大亮,就成不了事了,他必须早派人,在土匪山到姑苏的必经之路埋伏才行。
另一边拿到钱后,两人快马加鞭赶回寨子。
然后让童佑赶马车带着昏迷的六人,一起赶往埋伏点。
迷药下得很足,童佑马车赶到飞起,六人都没有被颠醒。
童佑把人都放下来后,就把马车赶往别处藏起来。
此处正好是个陡坡,坡上长满了各种杂草,有半米多高。
武侯在陡坡下挖了一个大坑,几人正好躲在里面,再用树枝杂草遮盖一番,若是不下到底部,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