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要在路边捡人,会变得不幸
山坡突然就消失了,他们也终于看到了引起一切变故的罪魁祸首。
她左手叉腰,右手搭着肩上的铁锹。
碧玉的簪子将长发挽起,额前两绺头发随风飞扬,一双明眸睥睨天下,微勾的嘴角可以看得出她心情不错。
眼波流转间,她看到了对面的平头,眼睛一亮,“唉?是你呀。又见面了,好巧啊!”
程放看着热情打招呼的徐诗意,眼中尽是情欲,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美女吧。”
平头点点头,“是的。”
程放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还有宽松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身材。
他舔了舔嘴唇,对嘛,就是要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
程放以前就是强奸犯入的狱,后来他和几个狱友一起谋划出逃。结果很快就被发现了,狱友一个接着一个被制伏,只有他拼了命地从悬崖上奋力一跳。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这说明上天都愿意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在这里很快就遇到了混混三人组和一个教授。
迫于他的淫威,混混三人组主动承担起收集物资的任务。教授梁文飞则要用他的知识分析出哪里有好东西。
他都不需要工作,只要有武力就行了。
可是解决了吃喝之后,他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他不相信这么大的岛上只有他们,肯定还有其他人,最好是女人。
当平头回来告诉他,他在外面遇到了两个美女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就是为他准备的。
昨天要不是因为遇到了个臭小子,他又怎么会连夜出来找人呢。
“你,有吃的吗?”
他还在臆想的时候,徐诗意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平头现在一听到这话就想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吃的了。”
程放拿出水和面包,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有,给你吃。”
徐诗意立刻露出真挚的笑容,“谢谢你,你人真好。”
程放努力保持着笑容,用最温和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同伴呢?”
徐诗意眨巴两下眼睛,“我没有同伴啊。”
“那你要跟我们回营地吗?主要是外面太危险…”
“可以吗?”
看着徐诗意一脸惊喜的模样,程放只觉得太好骗了,接下来只要把人带回营地,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当然可以。同为人类,我们当然要互帮互助了。”
其余三人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程放把人骗回营地。
平头看着徐诗意天使一般的笑容,只觉得遍体生寒,不能让她去营地,她是装的。
可如果公然违背程放,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等下。我不同意她去我们营地。”
眼看程放就要发飙了,平头立刻补充道,“我怀疑二哥的失踪和她有关。”
徐诗意一脸茫然,“二哥?什么二哥?”
平头立刻跳出来,“你别装傻,就是那天我遇到你之后,我二哥就失踪了。”
徐诗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那天遇到我,和你二哥失踪,有必然的关系吗?
而且你那天遇到的好像也不止我吧。”
梁文飞也开口说道,“是啊,你回来说的也是你先和你二哥分开的。”
程放冷哼一声,“我看是他不满意我们营地,想要另谋出路了吧。
我是没所谓,就是苦了你们这些把他当兄弟的人了。”
平头嘴笨,他本来想用二哥失踪引起大家对徐诗意的警惕性,哪知道弄巧成拙,反而让程放对二哥不满。
“你们营地离这儿远不远啊。”
“是有点距离。得抓紧赶路才行。”
他这个有点距离,是真的挺有距离的。
梁文飞作为团队中年纪最大的,最多走个一小时就得停下来休息。
真是为难他们跋山涉水跑那么远过来找人了。
徐诗意拔了眼前的一棵三七,敲了敲泥,收进背包。
要不是为了骗他们,她至于包里有工具用不了嘛。
“妹子,你这拔的什么啊?”
“草药——三七。”
程放突然眼前一亮,“你认识草药?”
徐诗意装作有些害羞的模样,“只知道一点点。不过我的背包格子数太少了,很多东西都装不下。”
“你早说啊。我们格子数多。
你告诉我们哪些是草药,我们帮你收集,等到了营地我们再把东西还给你。”
徐诗意有些意外,“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以后大家都是同伴了,就像一家人一样,这些都是应该的。”
“嗯。”徐诗意感动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了她的指点江山之路。
就这样,五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天亮前他们回到了营地。
虽然他们四人满头大汗,但这一晚上的收获,比之前十几天都多。
想起之前视而不见,甚至是糟蹋的草药,他们顿感痛心疾首哇。
徐诗意则四处打量起他们营地。
四个单人中级帐篷,一个超级双人帐篷。
篝火旁边还有一个长形沙发和四个板凳。
此时程放就瘫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很识趣得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看样子是比岳清他们那儿要过得好些。
就是贫富差距有点大。
程放看着站在那儿东张西望的徐诗意,如今他们已经回到了营地,又想到他憋了那么多天的火,这回……
“你们营地没有保护罩吗?”
“没有。我们营地不需要这玩意儿。”程放拍了拍沙发,“别光站着啊,过来坐。”
徐诗意嫣然一笑,“那怎么好意思,我等会儿把草药卖了,自己买一个吧。”
程放一听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就你背包里那么些草药,可不够买个沙发。”
徐诗意笑脸一僵,“程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程放露出凶狠的模样,“意思就是,进了我的营地,不管是人还是草药都归我了。”
徐诗意捂着嘴,眼神流露出不敢相信自己被骗了的惊恐,整个肩膀开始止不住颤抖。
程放很满意她的表情,两手摊开依靠在沙发上,“跪着爬过来,把我伺候好了。以后我有的东西,你都有。”
“哈哈哈哈哈。”原本以为已经被吓哭了的徐诗意突然哈哈大笑。
她璀璨如星空一般的眼眸中,尽是嘲讽,“好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话音刚落,她左手一挥,数根竹子凭空出现,插入了白色的沙发。
程放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紧紧地禁锢在了沙发上。
“你!你个贱人…唔。”
一团泥巴准确无误地飞入了程放的嘴巴,填满里整个口腔。
“别在帐篷里躲着了,我知道你们在偷听。都给我出来跪好。”
帐篷里所有人面露恐怖,死死捂住嘴,只要不出声,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唉,你们也想试试,被尖竹刺穿胸口是什么滋味吗?”
什么?程放死了?
平头第一个拉开帐篷,乖巧地跪在地上,以头抵地。
“是我错了,是我该死,哦不我不想死,请女侠饶命啊!”
花衬衫一见兄弟跪了,也连忙跑了出来,直接滑跪在地,“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女侠。
但我们也是被程放威逼利用的,求女侠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梁文飞也走出帐篷,跪在一边,满脸悲怆,“我一生教书育人,自认问心无愧。
如今却因为受歹人胁迫,做出有愧之事。
罢了,说到底,不过是我内心懦弱而已。”
“都说完了?”
花衬衣笑的一脸谄媚,“您说您说。”
“我呢不是女侠,而是女土匪。
别跟我来这套,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绕你们一命。”
平头头也不抬,第一个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
铁斧铁铲乒铃乓啷地掉了一大堆,不过确实没有水和食物,这倒是没有骗她。
花衬衣见自家兄弟都把家底掏出来了,也麻溜地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反正只要手环里的星币还在,重新买就是了。
梁文飞拿出来的东西最少,他怕徐诗意因此发难,赶紧说道,“程放还抓了一个孩子,被关在补给屋里。”
“孩子?”这岛上居然还有孩子?
“没错。程放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对个孩子下手也忒重了。”
气的程放睁大了双眼,不停哼哼,这时三人才发现程放压根没死。
花衬衣心想完了,两边都得罪光了。
他瞥见徐诗意正要打开补给屋的大门。
这时他突然拔腿就跑,还没跑出几步,一把铁斧擦着他的脑袋,插入了他前方的树干里。
“拿回来,跪好。”
花衬衣想哭,但他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唉!就来。”
他手脚并用地拔出斧头,重新跪回到平头旁边。
原本也打算逃跑的梁文飞见状,只好继续老实跪着。
徐诗意没有走进补给屋,而是抱手站在门边,“里面那个也别埋伏了,赶紧出来吧。”
半晌,一个浑身是伤,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少年走了出来。
虽然脸上挂了彩,但还是可以从眉眼处看出,是个帅哥。
他两手拿着绳索,手腕处被磨得血肉模糊。
徐诗意看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小伙子,忍无可忍地问道,“你们管这叫孩子?”
花衬衣立刻陪笑,“不是孩子、不是孩子,是小帅哥,都怪那老家伙,给我带偏了。”
徐诗意又转头看向梁文飞。
他有些讪讪道,“对我这个年纪而言,确实是个孩子。”
“你别听他的,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人。”
一直不说话的奚默然,看着昨天还对他拳打脚踢的几人,这会儿都乖巧的跪在地上。
而最大的罪魁祸首被竹子困在沙发里。
他看向眼前的漂亮姐姐,有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在他脑中闪现。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她与自己遇到的所有女生都不同,她一点都不柔弱,她很强。
梁文飞一听到少年的话,立刻就急了,“孩子,若不是我提醒她,你到现在还在补给屋里关着呢。你非但不感恩,怎么还恩将仇报?”
奚默然用极为冷静的声音说道,“梁文飞,华商大学中文系教授,曾多次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学生,并以毕业证威胁对方不能报警。”
梁文飞心中大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但看到现场所有人审视的目光,就连程放都露出,原来你也是这种人,装什么清高的眼神。
梁文飞暴怒而起,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中文系十二级文佩佩,她是我的邻居姐姐,她自杀前亲口告诉我的。
除此以外我确实没有证据。”
“既然你没有……”
“闭嘴。”徐诗意不耐烦地打断,“谁允许你们聊天的?我在打劫耶,尊重一下我好吗?
你,跪回去。”
梁文飞憋红了脸,最后又跪了回去。
奚默然扫视了一圈,“光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是不够的。只要手环还有星币,就可以重新购买。”
“有道理。都听见了小帅哥说的话了?摘吧。”
几人心中愤恨,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献上手环。
“他们是因为怕你,所以才把手环给你的。等你进了补给屋,他们一点会想办法埋伏你,我可以替你进去。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私吞,因为我的手环,被沙发上的那个家伙拿去了。”
徐诗意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姐姐等你。”
因为每次收集了东西,程放就会搜刮个干净,所以他们其实也没有几个星币,只够买一些食物。
徐诗意早就料到了,她先把地上的东西都收进背包。
拿着斧头走到沙发旁,一脸好奇地问道,“听说手环除了拥有者本人,别人是无法摘下的。
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手臂断掉了呢,或者拥有者死了呢?
那手环会不会自动脱落呢?”
奚默然双手插兜,“好巧啊姐姐。沙发上那位,对于这个问题也十分好奇呢。
他们抢走我的手环时,也是这么问我的。”
“噢~”徐诗意恍然,“但我看你的手还好好的,想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被解答啊。”
“嗯。”奚默然乖巧的点点头,“因为他们当时急着要去抓一位十分漂亮的姐姐。
啊?该不会就是姐姐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