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武二杀人了?
大宋徽宗皇帝在位时,旱灾与瘟疫不断。
且与其它封建王朝后期一样,权贵贪婪无厌,上行下效,对百姓剥削一日甚过一日,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大小山贼势力不绝。
再加上六十年前洪太尉在龙虎山上清宫做下一桩天大的祸事,放走了天师府镇压千年的108个魔星魂魄。
如今魔魂转世成功,大宋朝今后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一些隐藏荒野之中的魑魅魍魉,最先得到消息,趁着千载难逢的良机,开始向人类所在的村庄、小镇、城市,伸出血腥的爪牙。
……
山东,清河县。
城墙不过是夯土做成的三米高土墙,城内房屋多是泥坯木质结构,泥土地面上铺着一些碎石子,几行马车压出深深的痕迹。
最气派的建筑要数城北县衙了,门口两座灰色的半人高石狮子,让人离得老远就心生畏惧。
整体以青砖建造而成,上面铺了整齐地青瓦,高大的院墙,围成几座严实的院子。
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依稀能看到雕刻祥云的梁柱,这在寻常人家极难看到。
县衙门口站着两个佩刀的衙役,身材魁梧,威风凛凛。
两人小有实力,感官还算敏锐,像是被窥视的难受,不由一起恼怒的朝远处的窥探者看去。
一百多米外的十字路口,因为人流稍大,又靠近县衙显得很安全,因此聚集了四大波小商小贩。
有推车靠墙叫卖的,有来回走动拎着篮子兜售的,也有直接席地而坐摆摊的。
食物的香味儿,过往骡马遗留的粪便臭味儿,以及小商贩们自身破烂衣服散发出的酸臭气息,在这个十字路口汇聚成一团看不见的黑云。
衙门前面两个衙役锐利的眼神看过来,其中一个摆摊的小贩心虚的低下头,只管看着摊位上售卖的商品,再不敢再往县衙方向多看一眼。
一个衙役狠狠往这个方向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呸,狗一样的东西,看什么看?!”
另一个衙役却觉得无趣,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一些,自语道,“操,还以为有妖怪要害我,吓老子一跳!”
前面一个衙役有些不放心,对伙伴交待一声,抱着有错过不放过的心态,按着腰刀朝十字路口走去。
这年头还真不好说,至于对方是不是混进来心怀叵测的妖魔,还要检查一番才知道。
“你先守着,我去看看这小子,总觉得这小子有些邪性。”
“小心点!”
衙役摇了摇手,紧盯那个摆摊的年轻男人,大步走了过去。
来到摊位前面,只见一张油腻破布铺在地上,像是从哪个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还带着未洗干净的斑斑血迹。
上面摆着几个小瓷瓶以及十几张狗皮膏药,写着‘大力丸’、‘跌打损伤膏’、‘一夜三次丸’字样。
或许这个摊主识点字,但是绝对不多!
几个字少写了一些比划,又有多写比划的,勉强能看的出来字面的意思,却能一眼看出来是个墨水不多的半吊子。
“操!原来是个卖假药的,抬起头来,刚才为何窥视县衙?”
年轻人抬起头来,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双剑眉直入云鬓,双眼带着恼怒和不忿,刚毅的脸颊比其他人稍微白一些,一张薄薄的嘴唇显得有些刻薄。
“官爷,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陆风在清河县卖膏药三个月了,就连吏房的魏青魏押司都说我的药有奇效,您怎么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说我卖假药?这不是败坏我陆风的名声吗?您让我一个可怜的外乡人还怎么在清河县讨饭吃?
您这是在砸我的饭碗呐!
还有,我只是好奇往县衙方向看了一眼,怎么就是窥视县衙了?
您这样对我,我不服!”
衙役胡成眼珠子瞪得老大,按着腰刀的大手青筋直跳,我他么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难不成都是我老胡的错?
胡成一张络腮胡子大脸憋得铁青,也没找到反驳的话,终于记起来自己的来意,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强势的上前一步:
“少说废话,我怀疑你是混进城内的妖怪奸细,先让胡爷我拿照妖镜照照,看你等下身份暴露还如何牙尖嘴利辩驳!”
如今天下妖魔四起,朝廷和天师府一起研发了一款可令妖怪现形的镜子,取名照妖镜,分发全国各县,以应对越来越猖獗的妖怪袭击事件。
陆风眼珠子也瞪得老大,“官爷,您这是败坏我陆风的名声啊,我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两旁挨着陆风摆摊的男女老少,瓜果鸡蛋菜叶子扔了一地,仓惶间离他三丈多远。
一个个都拿惊恐的眼神,看着陆风,也在等待胡衙役照妖镜的结果。
胡成拿镜子照了半天,平时生怕照出妖怪,现在他却巴不得有妖怪出现在镜子里。
可惜镜子照了半天,陆风依旧还是人类的模样,看来他不是妖怪!
刚才远离陆风的男女老少又一个个心疼的跑了回来,惋惜的将地上的瓜果捡了起来。
这一堆黄瓜上面沾了一大坨驴粪,摆摊的大爷随便拿袖子擦擦,继续放在篮子里。
那位大娘,鸡蛋碎了一地,就别在地上抠了!
胡成心里骂了一句晦气,转身就要离开,陆风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也没有再去纠缠,只是忿忿不平的又坐了下来。
他揪着没有几两肉的白脸,对四周的摊贩不忿的说道:
“瞅瞅,货真价实的人脸!老张你刚才什么态度,我记得你是第一个跑的,昨天还打折送了你一张跌打损伤膏呢,你这人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老张是一个摆摊卖草药的中年男人,现在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嘴巴长了几次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陆风还要继续纠缠下去,远处的一座酒楼里,却传来一道杀猪般的凄惨叫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杀人啦!武二郎杀人啦!快来人呐……”
一群人收了摊位朝酒楼那边跑去,这样的热闹事在清河县并不多见,见一次能茶余饭后解闷聊很久。
陆风也收了摊位,不过他却没有朝酒楼方向而去,而是朝清河县与阳谷县之间的官道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