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晚宴结束,助理护着我上保姆车,亦温文开着跑车擦身而过。
金汤下车查看,车身刮出一道不小的痕迹,看完立即将情况汇报给我。
我在群里滑到亦温文的微信,拨通电话:“亦温文,回来道歉,赔钱。”
“道什么歉?赔什么钱?你在说什么啊,搭讪吗?”亦温文嚣张至极。
我深呼一口气,克制怒火:“亦温文,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贱不贱啊,专挑看不惯自己的人暗恋。”
“你神经病啊,谁暗恋你了,自恋狂!”亦温文对着话筒大吼。
“不喜欢我,还三番两次引起我的注意,你才应该多吃点脑白金,竟然用这么下头的方式。”
“你……”
我不留下一丝缝隙让他插嘴:“说白了就是暗恋我,承认吧,是不是很为我着迷啊,什么时候开始的,说给姐听听。”
“滚!!!!咳咳咳……”
“哈哈,呛到自个了吧,贱货,报应不爽啊。”
“你骂谁!!!”翫白涧企图用更大的音量盖过我的声音:“我tm暗恋一只猪婆,都不暗恋你这个死胖子!”
“我死胖子?你还是短命鬼呢!”
“你……”
“哈哈,戳中伤心事了吧,短命鬼短命鬼。”
“善优人,我不会放过你。”亦温文压抑着声线,想来肯定面红耳赤了。
“哟哟哟,还不会放过我,你算老几啊?”我绘声绘色的表情,逗得金汤笑歪了嘴。
“善优人,过来单挑,我保证不放过你,干死你这个贱货!”
“哟哟哟,还要单挑,姑奶奶一根手指头就能圈住你,小家伙。”
“咚咚咚”亦温文被我打击到自尊心,听不下去了,紧急挂断电话。
“切,我还没发挥最高骂人水准呢,这就打退堂鼓了,煞笔货。”
金汤一脸崇拜的望向我:“善姐,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呗。”
也好,金汤这个大嗓门,最适合骂街干架。
以后亦温文再胆敢惹我,就让金汤吼死他。
……
因为各自都有工作,我跟翫白涧最近不在同一个城市,而且已经三天没联系过了。
如果换作是以前,分开一刻钟,电话粥都是煲不完的。
可今时今日,想来是感情不同以往了,翫白涧也不主动发消息过来。
或许是厌倦我的喜怒无常,以及平日里呼风唤雨的架势了吧?
啧,看来我离失宠之日不远了。
嗯,得寻觅新靠山了,我还得在娱乐圈里混呢。
下午的时候,网络上有关亦温文傍富婆,时间管理大师,出轨,嫖娼,等等等等……的黑料层出不穷。
几乎刷新一下,都是有关他的八卦。
我不禁幸灾乐祸,抱着吃瓜的心态,点进亦温文的微博账号,最新一条动态还是晚宴那天的自拍照,评论区早已沦陷。
吃瓜网友妄想羊,评论:“亦贵妃,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墨初回复妄想羊:“红时不追,难时不黑,只闻其作,不问是非,都冷静些吧,从今天起只专注做素人易建辛。”
妄想羊,在线说法:“这边直接进监狱哈,以后专心踩缝纫机,你说呢,0338。”
网友墨初被戳中心思,直接破防大骂。
网友评论中最多的,竟是企图将嫖娼合理化、以及质疑亦温文这么帅又有钱,干嘛去嫖娼,不谈恋爱的歹毒男跟背刺女。
这些评论看得我只犯恶心,真想一个个逮出来,抽鞭子。
人海茫茫中,“我的《超乎》殉了!心疼善善!”的评论,直击我心。
麻蛋,我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为自己的事业着想,我终于在断联一星期后,主动打电话给翫白涧。
“翫白涧,你看微博了吗?《超乎》是不是殉了?”
“没看。”翫白涧语气淡淡。
我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敷衍,强忍着一口气,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将亦温文嫖娼事件曝光复述给他听。
“心平气和,不愧是我的妻子,好本事。”翫白涧阴阳怪气。
“这是重点吗,你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我真是服了!”我克制不了一点情绪。
分开就分开,老娘年轻貌美,有的是英俊少男,上赶着投入怀抱。
“那你想我怎么回答呢,亲爱的夫人?说吧,你知道的,我向来最乖巧,最言听计从,可是都这么卑微了,你还是对我不满意呢,教教我这么做吧,善善夫人。”翫白涧萎靡不振,颓丧消沉。
这些话倒我整蒙圈了,回过神来,不甘示弱:“那你去找乖乖女吧,再见,不打扰您了,翫先生。”
“你叫我什么?”翫白涧闷闷不乐,黯然神伤。
“是你先起头,不说了,再见!”我怒骂一声,按下挂断键。
翫白涧见缝插针:“坏阿姨!”
我侧身飞扑到懒人椅上,根本没听到。
……
接到all品牌邀请,飞往时尚之都法国,亮相巴黎时装周。
晚宴结束后,坐上保姆车,准备回酒店,团队一齐人都来了,公司特意订下整层房间,方便互相照应。
其余人,我都让他们回酒店了,只剩自己独自在巴黎街头散步。
夜晚时分的巴黎,买花的还在找人推销花束,路过街边的咖啡馆,空气中飘着的是热可可和肉桂的味道。
香舍丽榭大街到头是凯旋门,另一侧到头是罗浮宫。
路边一家不知名店铺门口,依旧排起长龙,马路上时不时开过几辆警车。
“夜太晚了,这边治安不好,回去吧。”性感的嗓音中,掺杂些微凉的晚风,最熟悉不过。
翫白涧从夜的尽头走来,一袭白衣胜雪,金发被风轻扬起,面色冷淡。
此刻我很想问出“你是天使吗?”这句话,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巴黎?”我双手插在衣兜里,偏过头不看他这个妖精样。
“我出现,你很惊讶吗?”翫白涧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好吗?”我受不了他的打哑谜。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还瞒我,心里愧疚说不出口?”翫白涧意有所指。
“哼,这是狗咬狗……呸!是恶人先告状,就是你!”我毫不客气指向他。
“没礼貌。”翫白涧掰过我的手指头,将我拉近他,至少一八五以上的身高,居高临下,只能垂眸看我。
抬手将我头上的落叶扫去,性感的唇瓣轻启:“你的教养呢?不是很注重礼仪吗?从前我不乖,都会挨揍,为什么……你可以呢?”
他的目光虽然是落在我脸上,却又似乎在透过我回忆另一个人。
我听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