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乌奶奶去世
李建业瞬间笑了，靠近我，浓密卷翘的睫毛扇着：“再一次，好玩。”
“你别这样，男女有别。”我红着脸推开他，头都忘了怎么摆。
“为什么男女有别？”李建业温柔的替我按摩：“你说啊，为什么男女有别？”
李建业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名字也不像啊。
装的吧！
对，一定是故意装纯，想方设法勾引我呢。
休想轻易傍富婆，捞男、骚男！
“阿姨，你不理我的原因是什么啊？”没有得到我的回应，李建业赌气撒手不干了。
转过身背对我坐着，让我只看得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我一掌拍过去：“再按按。”
李建业挣扎了几回合，发现拗不过我，老老实实干回了按摩师的行当。
“少玩电脑、手机，有天鹅颈的人，更喜欢得颈椎病。”李建业嘴甜。
我意满。
电脑画面出现晃动，我特地让人在别墅内装的摄像头，总算派上了用场。
只见幽暗中，一个矮小身形的女人，偷偷溜进我家。
这破小区，什么安保质量，亏得我花费天价银两，居然连花甲之年的老奶奶都防不住。
乌奶奶装扮成环卫工人，趁着夜色，沿着我家别墅墙壁四下，倒了好几罐汽油。
夜晚的风一直在刮，老太太骨瘦如柴的手，点不着打火机。
“阿姨，她要点燃你家房子，要不要报警？”李建业。
“你说呢？！”
我嘴朝着监控设备麦克风，拼命喊：“老不死的，滚出我家！”
乌奶奶，被凭空出现的吼叫声，吓到心梗，拼命捶打胸口，急需平顺呼吸，下一秒，脸色苍白倒在地，小便都出来了。
她被我吓死了？
我发誓，我刚刚只是想吓跑她，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经不起折腾，居然死翘翘了。
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天哪，我不会要坐牢吧？
“阿姨，她被你吓死。”唯一的目击证人，李建业，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不准说出去，不然，你的下场与她无二样。”我用尽浑身解数，威胁他。
李建业，十分乖巧的点点头，比了个ok手势：“我不愿意小便失禁而死。”
“尸体怎么处理呢？夏天这么热，会放臭的。”李建业，靠在我肩膀上，贴脸撒娇。
我都没缓过来，后脊骨整根寒着。
李建业在我耳边吹冷风，刚准备好巴掌过去：“阿姨，我替你处理了，好不好？”
哼，算你小子有眼力见。
姑姑被谋杀那天上午，我在乌奶奶小卖铺，吹衣服，吃饺子。
当时，破旧洗衣机一直在响，嗡得我耳朵几乎聋掉，她或许就是趁这个时候，溜出去杀我姑姑。
乌奶奶跟姑姑之间，是结下过何等深仇大恨，竟然能下杀手，至我姑姑惨死家中。
如今还想烧死我。
对乌奶奶的了解，早年间丧夫，与姑姑同病相怜，姑姑平时虽然张扬跋扈，但对她一向尊敬，视为长辈，时常送些水果点心，俩家向来和睦。
我从前上学、如今上班，总要经过，楼下乌奶奶小卖铺，店里的辣条、饼干、面包也吃了不少。
为着俩家关系好，我每次光顾店铺，乌奶奶都不原因收钱，哪怕只是经过小卖铺门口，只要乌奶奶在看店，一定会往我书包里，塞点零食，牛奶。
年岁渐长，脸皮薄了，实在不好意思占老人家便宜，我后来都躲着走，与乌奶奶的关系，也不如从前般亲密。
……
乌奶奶没有子女后代，孤寡老太太一个，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
热心邻居帮着处理乌奶奶的丧事，设立灵堂，没有谁会认为老太太的死有疑。
乌奶奶的棺材，在小卖铺里放了三天，尸臭味引来黑乌鸦在屋顶徘徊。
直到下葬这天早晨，在李建业家待了三天的我，终于有勇气出门见阳光。
“阿姨，你真是一个勇敢的人类，我会尽心尽力夸赞你。”李建业，真心需要再进修进修中文。
“神经病，脑膜炎。”
李建业好像听不懂我的辱骂，低头专心拆开刚买的碟片，递给我：“阿姨，我要看，帮我放一下。”
“自己放，没长手啊？”我这几天灵魂都乱了套，李建业还一天到晚烦我。
这情形，我哪工夫陪他玩耍、打打闹闹，受不了我的敷衍，李建业竟然凑上来咬人。
倒不疼，就是不知道，被洋鬼子咬了，会不会得狂犬病。
李建业面无表情放电影，眼眶红红的，似乎，我叫他受了多大委屈。
死李建业就是故意露出红眼圈。
我偏不看他。
温馨浪漫的客厅，忽的，响起诡异、惊悚的女声吟唱，液晶电视里，童年阴影楚人美，缓缓沉入河里。
李建业看得正起劲，我一巴掌扇了过去：“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看恐怖片吗？不知道我刚杀过人，故意的是吧？”
“可是她都下葬了，你还不让我看。”李建业捂着脸，可怜兮兮。
自从上回在别墅，陪我看过一次恐怖片，李建业回来后简直上瘾。
“你真是有毛病。”我使蛮力掰开他的手：“装什么可怜啊，还成了我的错？”
“你又凶我，上次就把我骂哭了，还凶我还凶我！”李建业就是个思想不成熟的小屁孩。
我懒得跟他计较了，和他吵架没意思，也不知道家里父母平时怎么惯的。
坊间不是传言，国外小孩独立早吗？
早个屁哦。
说留他独自在客厅看电影，我回房，又不乐意了。
“你什么时候开学？”我迫不及待，想把李建业撵走，然后，霸占他的房子。
别墅我是不敢回了，被小珠警官这个死变态盯上，露出马脚，说不准，下一个暴毙而亡的人，就是我善优人。
不是没想过报警，但苦无证据啊。
诽谤警察，万一按《治安管理处罚法》给我拘了呢，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很希望我走吗，阿姨，你要交男朋友？”李建业语气恹恹的。
他在吃醋吗？爱上我了？
不对，肯定是装的，这点傍富婆的小计谋，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不对啊，我说过，我有未婚夫的，这个不要脸的李建业，想当小三吗？
“李建业，我都快结婚了，你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