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小白垂泪听身世
眼见身受重伤的黑衣小白驾云远去，程浩楠本就被骨刺贯穿的身躯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夫君，大笨蛋，浩楠。”众人纷纷呼喊，可惜都受到刚才戮仙伏溟阵爆炸的冲击，受伤倒地。先前黑衣小白在时还不觉得，她这一走，纷纷气血翻涌，倒地不起。
“我……我没事。”程浩楠大声回应，以免众人担心。
唯一能自如行动的小白哭哭啼啼道：“都怪我，都是小白不好。刚才是小白身体里涌出的灵力，害得帝姬姐姐阵法爆炸的。若不是小白，那黑衣小白就被困住了，大家也不会受伤。”
程浩楠强忍着被刺穿的疼痛，勉强一笑道：“傻瓜小白，你最乖了。我们大家，没有人怪你，只是你刚才为什么灵力突然失控了呢？”
小白泪眼婆娑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帝姬姐姐让大阵中的石刃刺向黑衣小白时，我身上突然也变得无比剧痛，情不自禁发出惨叫。接着，灵力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破坏了帝姬姐姐的阵法。害得帝姬姐姐，摔断了脊骨。对不起，帝姬姐姐，都是小白不好。”说着，她来到帝姬身边，跪坐下来，泪如雨下。
帝姬温柔一笑，勉强抬起手放在小白脸颊上道：“姐姐不怪你的，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姐姐受点伤不要紧的，夫君他没事，帝姬就很开心了。依我看，你和那个黑衣小姑娘，说不定是双胞胎呢。”
这话瞬间转移了小白的注意力，她一擦鼻子道：“双胞胎？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帝姬点点头，虚弱道：“常听闻说，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所以刚才阵法攻击她的时候，你才会有一样的感受吧。或许她是你的姐姐，或者妹妹也说不定呢。”
小白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回头冲程浩楠道：“哥哥，你听见了吗？她可能是我姐姐，我的家人呢。”
程浩楠听罢，苦笑一声道：“哪个姐姐对妹妹会下这么重的死手啊，非要拖回海里一遍又一遍淹死。”
小白听罢，原本高兴的面容瞬间落寞，她带着哭声失落道：“哥哥说得对，她要真是我姐姐的话，不会如此对我的，她不是小白的家人，小白没有家人。小白是一个闯祸精，闯祸精是没有家人的。”说着，又要再次哭起来。
帝姬见状，轻皱眉头道：“夫君，你……”
灵儿听见气鼓鼓地说：“别理他，他这人就是不会说话。”
说罢，两人互看一眼，灵儿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接帝姬的话茬，顿时一愣，迅速将脸转向一边。
程浩楠有些尴尬地笑笑，暗道，这也怪我吗？我身上还有七八个被骨刺捅出来的大洞在哗哗流血呢？怎么小白一哭，我受的伤就不重要了吗？说是这么说，面上还得笑容灿烂的哄道：“小白，哥哥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估计她一直想把你拖回南海，可能你之前是海里的公主，只是你失忆了不知道。”
“海里的公主？我么？”小白一脸天真的嘟着嘴巴，望着程浩楠，睫毛上泪珠闪烁，楚楚可怜。
“对，海里的公主。”程浩楠点点头，强忍着疼痛，倒吸一口冷气道：“这海里有四大龙王，东海龙王敖广，西海龙王奥闰，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这四大龙王统领四海，行云布雨，无所不能，常年住在海底的水晶宫，在水中来去自如。想必你之前是哪个龙王的孩子，对，想让你回南海，你一定就是南海龙王敖钦的女儿，这么说来，你就是龙王家的公主了，对，你们两个都是龙宫公主呢。”
“真的吗？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小白一听自己是公主，立刻开心得咯咯直笑起来。
程浩楠见自己信口胡诌的话终于哄好了小白，长出一口气，回看一眼众人道：“这黑衣小白一走，暂时应该不会回来。咱们先原地休整，养好伤，再做下一步打算。”
众人依言，纷纷运起心法闭目疗养起来。程浩楠也深吸口气，带上乾坤戒，恢复周身伤口。再度睁眼时，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之前被骨刺刺穿的伤口已完全愈合，仅剩些内伤需慢慢调理。
“哥哥，你醒了。”小白欣喜道。
程浩楠点点头，看一眼四周，众人仍在打坐修炼，不便打扰，自己便用古神之火，在正当中燃起一团篝火，为大家御寒。火光映衬下，原本死气沉沉的万仞山，多了些许生气。
不一会儿，依依轩轩等人陆续自打坐中醒来，看她们两人的状态，先前与帝姬相斗所受的重伤已经无碍。
“大笨蛋，你怎么样了？”灵儿搀扶着露华走过来关切道。
程浩楠起身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开口道：“我看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去拔除修罗阵旗吧。”
“好啊，拔掉阵旗，露华姐姐就能恢复灵力了。”灵儿开心道。
此时，只听帝姬道：“夫君，不知你要拔除什么阵旗？”
程浩楠转头一看，帝姬仍跟先前一样躺在地上，抬头发问。他三两步过去，有些尴尬道：“你怎么还在地上躺着，莫非你的伤势还未恢复么？”
帝姬点点头道：“方才我与大家一样，闭目疗伤，发现我的灵力，一旦在受损的经脉中前行，就会受到一股黑红之气阻挠，想必与先前的伏溟阵有关。”
帝姬说着，程浩楠俯下身来，试图为她把脉。刚伸出手，就听身后有四人异口同声道：“我来。”
依依、轩轩、灵儿、露华互看一眼，面色一尬，齐刷刷望着程浩楠，这眼神让他头皮发麻，索性让开位置道：“那就你们来吧。”
四女上前，握住帝姬的左右手，屏息凝神，半响后抬头，轩轩冷冷道：“她所言非虚，血液中确实有不少阵法破碎的屏障残片，我以剑灵之力催发，却无济于事。”
灵儿听罢，点点头道：“我方才用仙界灵力试了，也没有效果。一旦入体，就会被修罗之气反弹回来，无法治疗。”
帝姬微微一笑道：“多谢诸位好意，我被那非天主宰的伏溟阵所伤，这些阵法碎片，唯有用修罗之力方能解除，几位不是我修罗界的人，就不劳烦诸位了。夫君，你近前来，为我破解这残片，助我疗伤吧。”
帝姬话一说完，众人齐刷刷将目光对准程浩楠，远处的妖妖灵与休面勾勾搭搭，站在一起，摆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程浩楠有些发懵道：“这……”
帝姬语气平静道：“原本妾身是不应劳烦夫君的，夫君无恙，对帝姬来说就是最大的喜讯。帝姬受此重伤，本该安然赴死才是。只因，方才听夫君说要拔除阵旗，这阵旗在万仞山山尖，有一处遮天禁制，此禁制唯有我亲自前去，调用灵力才能显现。故此，还得劳烦夫君，救妾身这蒲柳之命。”
这番话说得程浩楠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众人刚刚是靠她跟黑衣小白血拼才活下来的，先前虽说双方也有些恩怨，但就眼下来说，帝姬方才确实是救了他们几个，情急之下开口道：“你别这么贬低自己，我救你便是。”
帝姬闻言，双眼放光的望着程浩楠道：“如此，多谢夫君了。”
程浩楠目光询问灵儿众人，灵儿嘟着嘴道：“看我们干嘛，你想救就救啊，反正没有她，咱们也拔不了阵旗不是么。”说着，她悻悻地走向一边。
轩轩冷哼一声，跟着灵儿走远。依依倒是留了下来，柔声道：“主人，你等会放心施法，依依为你掠阵。”
露华上前一脸歉意道：“为了解除我身上的禁制，真是麻烦你了，浩楠。”
程浩楠摆摆手道：“不麻烦，没事。拔除阵旗，一方面是为了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人界再无修罗邪祟，一举两得，你千万不要多心。”
说着，程浩楠来到帝姬所在处，蹲下来望着帝姬道：“那咱们开始疗伤吧。”
帝姬脆生生一笑道：“好的夫君，不过，你得先把我扶起来，让我盘腿坐好。”
程浩楠双手抓住帝姬肩膀，用力将她向上拉起。帝姬原本的黑纱只在脖颈处绕了一圈，肩头是裸露的。程浩楠伸手一触，即感受到柔弱无骨的娇躯，温凉滑腻的触感，仿佛自己在捧起一件质地上乘的瓷器。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引得程浩楠不禁多看了帝姬两眼，不料帝姬正注视着他，两人眼神相撞，程浩楠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夫君若是喜欢妾身的躯体，随时拿了便是。”帝姬平静道。
程浩楠一听，脸色更红了，他低下头，手忙脚乱将帝姬摆好，自己坐在她对面道：“那我开始发功了。”说着，双掌间弥漫出黑色的修罗之气。
“等一下。”帝姬制止，“请夫君脱去我上身衣物。”
“什么？”程浩楠一脸诧异，颤声道。
帝姬没在意程浩楠的语气变化，她神色平静道：“修罗之人，与其他族人不同。我们传功疗伤，传功者，必须将灵力直接注入疗伤者与生俱来的抱元穴，方能起效。”
程浩楠连连点头道：“这样啊，不知这抱元穴在什么地方呢？我先前没听过这个穴位。”
帝姬咯咯一笑道：“每个修罗人的抱元穴所在位置各不相同，有的在眉间，有的在脖颈，还有的在手臂……至于我的嘛……”说着，她狡黠地看了程浩楠一眼，补充道：“我的在胸口。”
“噗~”在一旁假装喝水实为偷听的灵儿一口水喷三丈高，呛的连声咳嗽起来。
程浩楠更是一脸懵道：“你说什么？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要……”
帝姬点点头道：“是的夫君，你需要把双手放到我的胸口。”
程浩楠还未说话，就感觉身后嗡鸣一声，一句漠然的女声响起：“不行。”回头一看，轩轩已经在轻弹手中宝刀了，依依露华也都在向此观望。
程浩楠面露难色，一拍手掌，正色道：“这么做实在是……你们修罗传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帝姬摇摇头道：“没有了夫君，这是唯一的办法。原本，修罗便是强者为尊，需要疗伤的都是战败的弱者，人们轻易不会接受别人对自己输入灵力，人人都将那种行为，视为一种侮辱。所以，有关输入灵力的抱元穴位置，不到危急关头，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一旦需要灵力输入时，必是垂死之时，那时也不在乎世俗中的评价了。故，修罗传功，万年来，唯有这一种方法。”
程浩楠双掌扣住帝姬手腕道：“兴许还有别的办法呢，我们再试试，不一定非要走到那一步。”说着，他调用起修罗灵力，从各种穴位，对帝姬实施治疗。前前后后折腾半个时辰后，发现果真如她所说，自己的修罗之力进入帝姬体内后，会被体内的灵力排斥，无法融入，更别提冲散阵法碎片了。
“啊~~~”原本盘腿而坐的帝姬，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伴着惨叫声，她身上出现许多黑色光斑，程浩楠注意到，这是先前潜入她阵法内的伏溟阵碎片。
这些碎片隐隐发光，一闪一闪，仿佛呼吸一般在帝姬体内亮起，让她痛苦不堪，高声道：“这些阵法碎片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元始天尊或者太上老君，此刻它们在不断吞噬我的经脉，怕是……”
话未说完，帝姬眼皮一翻，倒地抽搐起来。双眼，口鼻，双耳中流出殷红的血，淌满全身。
“喂，你怎么了，喂，你醒醒。”程浩楠上前摇晃帝姬双肩。
“噗……噗……”帝姬双眼紧闭，大口大口吐出鲜血，脸前的地面都湿了，血凝在凹坑中，形成一个个血潭。
“喂，你别死啊，喂，你死了，我们怎么破开那禁制，拔掉阵旗啊。帝姬，你醒醒啊，帝姬。”程浩楠急得直搓手。
“你还在等什么？”正在他暗自焦急时，忽听身后轩轩说话。
“啊？”程浩楠一头雾水。
轩轩向前一指道：“不赶紧通过抱元穴为她疗伤，她就活不了了，你还在等什么？”
程浩楠看看帝姬，语无伦次道：“这给她疗伤，我就得……她得脱衣服……我……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趟修罗不是白来了。”轩轩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运功。”
说罢，轩轩看看依依，两人心有灵犀，俯下身来，一左一右，抓住帝姬身前衣襟，相互点点头。
“呲啦”一声，帝姬原本薄如蝉翼的黑纱，一分为二，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