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除夕夜礼花祈愿
这大抵是程浩楠最热闹的一个春节假期了,灵儿、依依、轩轩、载道,加上水麒麟,白虎,玄武,祖龙,家里每天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大笨蛋,你看看贴得正不正?”灵儿手扶着福字问。
程浩楠正在扫院子,头也不抬道:“正,正,正。”
灵儿噘嘴道:“骗人,你根本都没看。”
程浩楠扶着扫把道:“你没看我这一大片院子,才扫了一小半。依依和轩轩她们跟妈妈上街买年货去了,等她们回来,咱们得把这院子收拾整齐不是?”
正说着,抬眼一看,水麒麟,白虎见家中无尘世之人在场,现出原形,玩起雪来。两兽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追赶,连声怪叫。玄武看见后也想参与,顶着硕大的背壳移过去,奈何前天的雪今天有些已经结成冰,玄武原本就不如这两人灵活,脚下一滑,兀自旋转起来,仿佛陀螺一般。
白虎见状咧嘴大笑,纵身一跃,站到玄武背上,美滋滋地翘起尾巴。水麒麟不甘心,一闪身冲上去,硕大的头颅将白虎拱下身来,自己趴在玄武背上,得意地摇头晃脑。程浩楠好不容易扫干净的院子,顷刻间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喂,你们别闹了,喂。”程浩楠举起扫把喊着,可惜这三人此时正玩得开心,无暇他顾。
“祖龙兄,你是老大,管管他们。”程浩楠握着脖颈间的项链道。
玉龙项链华光一闪,祖龙显出真身。它龙威严肃,低吼一声,张嘴一吐,喷出无数冰凌来,将这追逐的三兽尽数冰封,看起来好似院子里多了三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三兽被冰封后,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唯有眼珠子还能转来转去,它们小心翼翼地望着怒气冲冲的祖龙,怎见祖龙“噗嗤”一声,喷出一口气,匍匐在地,龙爪不断拍打着地面,无声大笑。
三兽一看,立刻使出灵力挣脱束缚,跳到祖龙身边打闹起来。这其中最吃亏的当数玄武,每次好不容易爬过去,“啪”被不知谁的尾巴或者后腿一蹬,自己“呲溜”一声,又被推到很远的地方。即使如此,它依然美滋滋乐此不疲的向祖龙他们爬去。
“龙兄,你……”程浩楠一时有些语塞,可惜这四兽玩的正开心,没人注意到他。
“哇,大笨蛋,看来你说话不管用了呢~嘿嘿。”灵儿踩在梯子上笑话他。
“哼哼,我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你的福字,右边贴歪了。”程浩楠扔下扫帚来到灵儿身边。
“哦,那我调调。”灵儿说着,转身回去,摆弄手中的贴纸。冷不防玄武再一次被甩飞,“咚”的一声撞过来,瞬间将梯子撞倒,灵儿直直被抛了出去。
“小心~”程浩楠大喊一声。
“咣当!”灵儿后背着地,重重摔倒地上,连声呻吟。
程浩楠赶紧奔过去将其扶起:“笨,你怎么不用术法呢?”
灵儿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她双眼泛红,一脸委屈道:“不是你说的,在尘世不能使用术法嘛。”说完,不开心地噘着嘴。
“好了,好了,我错了。”程浩楠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快起来吧,地上凉。”
“不起来,就不起来。”灵儿耍起了小性子,赖在地上。
“那怎么行,等会妈妈她们回来,见你这个样子,肯定以为我欺负你了。”程浩楠急得直挠头。
“你就是欺负我了,都怪你害我摔成这个样子。”灵儿眼泪汪汪道。
程浩楠心知,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好声好气道:“是是是,都怪我,那你说,你怎么才能起来?”
灵儿嘴唇一咬,俏皮地看着程浩楠道:“我现在被摔得浑身没力气,除非你亲我一下。”
“什么?”程浩楠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你亲我一下,我就能起来了,像在南海上那样。”灵儿声音细若蚊蝇道。
“那怎么行。”程浩楠为难道。
“怎么不行了?”灵儿翻个白眼,“那我就躺在这,躺三天三夜,让暴风雪冻死我吧。”
“你……”程浩楠心中七上八下,深吸口气道:“那好吧。”
说着,他把灵儿扶坐起来,靠在自己臂弯内。灵儿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红唇微张,欲拒还迎。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程浩楠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都比平时大了起来。
灵儿闭上双眼,等待程浩楠靠近。后者稳稳心神,低下头来,慢慢靠近灵儿的面庞。他可以闻到灵儿脖颈间一股别样的幽香,两人在默默无言中,越来越近,程浩楠呼出的鼻息,已经扫到灵儿的眼睛。他可以看到灵儿不断颤动的睫毛,两人的嘴唇几乎相触。
“你们在干什么?”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句质问的男声,两人仓促分开,起身回头。
“是你!”灵儿一脸懊恼的望着身后之人,正是年轻时的载道,她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载道平静道:“我是来监督你修炼仙法的,只有你早日突破天仙境,你我才能早点回到仙界,拯救仙界苍生。你知道,我们晚一分回去,仙界便……”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灵儿举起双手投降,“这些话我都听了好几千遍了。我说你这个人可真够执着的,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爹分身的份上,我早忍不住打你了。修炼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每天都有抓紧时间修炼,境界突破哪里有那么容易。我只是难得放松一下嘛。”
载道看看她又看看程浩楠,沉声道:“吾常闻,根骨绝佳者,修行一日千丈。身为我分身的女儿,既然灵儿姑娘你天资不佳,就更该勤学苦练。倘若日后,功法落后于人,安能服众,统领仙界?”
灵儿听罢,一脸不依道:“喂,你说什么呢?谁天资不佳了?本姑娘我是没好好修炼,我要真的认真起来,吓你一跳,你信不信?”
载道不屑地哼一声道:“拭目以待。”
“好,你,你等着。”灵儿气鼓鼓的回房间修炼去了。
“浩楠兄,我就不打扰了。”说罢,载道拱手行礼,消失在半空中。
程浩楠望着自己师父年轻时的分身,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严肃的载道,会变成自己日后笑嘻嘻的师父。当下连连摇头,捡起扫帚,继续扫起庭院来。刚才闯祸后,四兽早已老老实实幻化成先前形象,不敢捣乱。
“可以点了吗?”灵儿搓着手问。
“不行。再等等。”程浩楠侧头,听着客厅电视机里零点倒计时的报数声,“点火!”
灵儿兴奋地拿着香,点燃面前的烟花。“嗖嗖嗖”,一朵朵礼花在夜空绽放,一片漆黑的天空,瞬间被装点得五彩斑斓。伴着灵儿点燃的烟火,四面八方更多的礼花飞上天空,煞是好看。
“依依,你也去点几个试试看。”程浩楠怂恿道。
“我么?”依依有些兴奋的指着自己。
“去试试,没事的。”程浩楠递给她一根香,将她向前推。
“呲啦~”依依手中攥着礼花棒,星星花火在她面前绽放,映出她美轮美奂的侧脸。依依开心地晃着礼花棒对轩轩道:“姐姐,你也来点一个吧,很好玩的。”
轩轩冷哼一声,高傲的仰起头道:“我才不去,幼稚。”
程浩楠嘿嘿一笑道:“你去试试,礼花很好看的。相传,在古代,点燃礼花,还是为了驱赶一头叫年的怪兽呢,现在人们都用它来,为下一年祈福。”说着,将礼花塞进轩轩手中。
“这种小孩的玩具,我才不要。”轩轩又将它放回程浩楠身上。
两人正在推搡间,忽闻身后传来母亲喊话的声音:“孩子们,进来吃年夜饭喽。”
众人欢呼一声,雀跃着奔回屋内,桌上早已密密麻麻摆满了菜肴,色香味俱全,香气弥漫,看得人垂涎欲滴,口水直流。
程浩楠忍不住伸手夹起一块辣子鸡,刚想往嘴里放,一旁突然挤过来一张嘴,把肉叼走了。
“嘿,好你个点点,把肉还我。”程浩楠追赶道。
点点抢到肉,兴奋地回头看,冷不防一口气咽了下去,什么味都没咂摸出来已经下肚,顿时停在原地,一脸无奈地望着程浩楠。后者一见,哈哈大笑。点点觉得没面子,扑将过来,两人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酒水齐备后,众人分主宾落座,爸爸,妈妈,哥哥,依依,轩轩,灵儿挤满圆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
大年初一清晨,程浩楠早早便起来,燃放鞭炮,请神祭祖。大年初一不能赖床,否则来年一年都不勤快。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给他的道理。
太阳出来后不久,家里便来了客人。警察局,民政局,认识不认识的都是来拜访程浩楠的。没办法,谁让他是光荣军人,他们家是光荣军属呢,加上出任务时又见到了二号首长,那影响力,声名远播。各种米面粮油家里都快堆满了,程浩楠望着小山一样多的礼品堆,急得直挠头。
临近中午时,剪纸协会的郑军、张译,带着各自女朋友来拜年了,两对新人,前来感谢程浩楠的搭救之情。待了没一会儿,便柔情蜜意地离开了。
“呼~”眼见客人都走了,程浩楠往沙发上一瘫,感觉自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扯着嗓子大喊:“妈,我饿了~”
吃过饭,程浩楠盖上被子,美美睡了一觉,任由灵儿等人在院内嬉戏,睁眼醒来时,天已经要擦黑了。
“你朋友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浮山,带他们出去逛逛吧。”母亲见程浩楠醒过来后说。
程浩楠打个哈欠,带灵儿等人来到街上欣赏夜景,幽蓝的夜空下,各色彩灯将浮山城装点的银装素裹,宛如童话小镇,各色小吃摊也推出来了,程浩楠带着众人一路逛吃逛吃,不亦乐乎。
“大笨蛋,你不是也会做饭吗?怎么这几天,只见你哥哥做饭了,什么时候你也露一手。”灵儿捧着棉花糖道。
“对呀,我须臾袋里还有从守尘观拿得仙草调料呢。我是该做顿大餐,犒劳一下我哥他们。”程浩楠一拍掌,“走,回家。”
说干就干,回到家中,他二话不说,卷起袖子,下了厨房,拿出须臾袋中的瓶瓶罐罐,煎煮烹炸,焖溜熬炖,不一会儿工夫,一道道菜便上了桌。
程浩楠在厨房见四下无人,拿过家中白酒,翻出葫芦酒壶,这里装得的仙界的仙酒,据仙后说,凡人之躯饮之,一滴可延年益寿,十滴则长眠不醒,睡三千载。他小心翼翼地滴一滴进去,顿时厨房里酒香四溢,醇香诱人,沁人心脾。
“来吧,同志们,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程浩楠摘掉围裙上桌。
“厉害,老弟,你做菜的手艺,比我强多了。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哥哥赞不绝口。
程浩楠美滋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大家,嘿嘿直乐。
“以后谁要是做你媳妇儿,可有口福了。”哥哥揶揄道。
“那是,我这手艺,要去开个饭庄,那不得日进斗金。”程浩楠得意洋洋道。
众人正在谈笑间,轩轩忽然站起来,右手一挥,灵力幻化出犹如实质的长剑,横于身前。
“这孩子,吃饭吃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母亲被吓了一跳,“还有,她这把剑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没事,妈,你别担心,她是表演节目,变魔术呢。”程浩楠笑着安慰母亲,起身看着轩轩道:“你干什么?”
轩轩瞥他一眼,一脸紧张道:“有人奔这里来了,还是个高手。”
程浩楠“啊”了一声,冲灵儿和依依使个眼色,两人围拢过来。
“能感应到是敌是友么?”程浩楠再问。
轩轩摇摇头:“时间太短,来不及,他已经来了。”
“轰隆!”轩轩话音刚落,就听院中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被砸塌一般。母亲一脸惊恐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院子里掉了什么东西?”
程浩楠拦在母亲面前道:“妈,你别担心,我去看看。”说罢,挺身向门口走去。
“吱呀~”差一步走到门口时,门被人向内推开。一个身影倚着门框缓缓现身,只见他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然看不清,从头到尾一片赤红,血腥味直奔众人袭来。
“露华?”程浩楠上前一步,试探地问:“是你吗?露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人勉强抬起头来,正是露华,她看到程浩楠后,眼中灵光一闪,虚弱道:“浩楠,救我。”
身子一软,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