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非天修罗魂觉醒
婆雅与黑煞静静望着因过度伤心而沉睡的李凡。
黑煞从婆雅长老颤抖的声音中，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暗中长出一口气。
婆雅上前两步道：“算起来她离开非天主宰身边，已经两万余年了，没想到竟在人间得见。”
黑煞躬身道：“长老说的是，想那些年，非天主宰为了公主，派出多少修罗兵，散至各界，为的就是寻觅亡心公主的往生之身，甚至不惜与三十三重天众神佛大战六月有余，差点我们就夺取了轮回之城。”
婆雅长叹一声道：“是啊，他对亡心公主的爱，是全天下父亲都比不了的。”
黑煞附和说：“长老所言极是，当初为了攻占轮回城，主宰不惜派出十二万修罗兵，征伐鬼界与三十三重天，就为了获得一丝有关公主转生的线索，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十二万修罗也全军覆没。”
婆雅斜黑煞一眼道：“放肆，那十二万修罗，岂能跟亡心公主相提并论。”
黑煞拱手道：“小的说错话了，请长老不要放在心上。”
婆雅不搭话，伸出玉手来轻轻抚在李凡脸上道：“这次非天主宰复原，说要先进攻鬼界，务必要拿下轮回城。表面上看，掌握轮回城，可以控制众多冤魂，日后为我修罗作为前驱，骨子里，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女儿啊。”
黑煞小声说：“主宰用情极深，是我等楷模。当初他与彼岸主妃伉俪……”
婆雅右手一晃，一个虚影闪过，黑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隔空攥在了手心里，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婆雅喝道：“主妃名讳焉是你能提及？”
黑煞不知婆雅今天怎如此易怒，连连告饶：“请长老看在我寻回亡心公主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婆雅面上杀机一闪，右手松开，黑煞捂住胸口，大口呼吸，太恐怖了，之前修罗界大家都在说，怎么今天到我这儿，提一下主妃就要被杀头呢？当即狠狠扇自己两下，再不主动开口。
“我问你，你是如何找到她的？”婆雅喝问。
黑煞不敢托大，将如何找到李凡之事如实禀告。
“这么说修罗之魂，你并未渡给她，她体内的修罗之力也并未唤醒。”婆雅道。
“小的不敢，亡心公主的修罗之魂，小的觉得由长老或者非天主宰才有资格唤醒，找到她之后，只是教了一些修罗功法。”黑煞恭敬的说。
“很好，此事算你大功一件，你且近前来，我将修罗功法第九卷传与你。”婆雅右手掐法诀。
黑煞大喜，赶忙上前。婆雅伸手在其眉心一点，一道心法，在黑煞脑海内炸开，他立即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
婆雅无暇顾及黑煞的陶醉模样，她右手食指亮起红色一点，向李凡眉间伸去：“亡心公主，现在，让我来唤醒你的修罗之魂吧。”
一丝极其微弱的修罗之魂，融入李凡体内，在她脑海深处扎下了根，这修罗之魂与原本的魂魄融为一体，一点点成长起来。
被外力侵入后，李凡悠悠转醒，她起身后，看着房间内多出的女子道：“你是婆雅？”
婆雅笑着点点头道：“跟我走吧，我可以传授你更高阶的修罗功法。”
李凡摇摇头：“没必要了，我不想再学什么功法了。”
“哦？”婆雅饶有兴致的侧头，“是因为一个叫程浩楠的小子，跟仙界的小姑娘跑了？”
李凡见她戳中自己痛处，将头别过去，不再说话。
婆雅咯咯一笑，坐到沙发上，牵住李凡的手说：“我见你也生得美丽动人，怎的如此甘心认输吗？”
李凡苦笑一声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从小到大，我这张脸，不知带来多少麻烦。再说了，他新喜欢的那个仙女可是仙界公主，我怎么跟人比？”
婆雅听出话语中的忿忿之意，她狐媚一笑道：“仙界之人最是虚伪至极，你怎知那小子不是受了什么蒙骗？”
“你说什么？”李凡眼前一亮。
婆雅揽住她的肩膀道：“万一程浩楠是在仙界疗伤时，被人下了蛊，或者中了什么魅惑术呢？”
“你是说……”李凡犹豫道，“我去找他问个明白。”说着，欲起身。
“傻妹妹，不要着急。”婆雅将她扳回沙发，“那仙界高手如云，仙家的法术更是厉害无比。你要是不学点真本事，就算真是那小子中了什么术法，你如何帮他求得解药？”
“我……”李凡一时语窒。
“要我说，你还是先跟我学点真本事，再去。到时候，若是那小子真受了胁迫，你救他离开那刀山火海便是。”婆雅道。
“可……若他是自愿……”李凡犹豫道。
“若是他自愿变心，依我们修罗的规矩，杀了便是。”婆雅说这句话时，隐隐融入一缕修罗之力，透入李凡耳中。
李凡体内的修罗之魂，受这缕修罗之力的影响，悄然长大了几分，逐步影响她的心智。
“对，若他擅自变心，我把他杀了便是，和那个女的一起，嘿嘿嘿。”李凡森森笑着，楚楚动人的脸上，出现如此阴森十足的表情，让一旁的黑煞看见，都有几分不寒而栗。
“跟我走吧，黑煞会的都是些皮毛功夫，教不了你。”婆雅起身，伸出左手。
李凡紧紧握了上去。
“今后你就叫我，婆雅姐姐吧。”婆雅道。
二人出门，黑煞跪道：“恭送长老与……”
“今日之事，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婆雅打断他道，“其余的杀伐大阵，我已悉数隐藏。你且在龙城，等待新的命令吧。”
说完，婆雅带着李凡，腾云而去。
吞神殿内，虎头人身的孤煞怒不可遏的站在大殿上，殿下众将跪拜一地，墙壁上的水汽不断蔓延，殿内气氛降至冰点。
“说说吧，怎么回事？”孤煞不悦道。
骷髅将军残魂颤巍巍的说：“启禀兽主，我尸部五万兵马，自厉村而入，连破七香郡等一连十几座郡县，攻占风安平原诸城，在即将进攻瑞羽城时，被妖族大将妖莫寒率兵阻拦，带大军将我军包围，我手下五万骷髅兵，与其血战三天三夜，最终不敌。”
孤煞一拍桌子道：“狗部与熊部，为何不派兵驰援？”
狗头将军残尸与熊头将军残魄对视一眼，相继说道：“臣当时被妖界怀远，空柳副将所率部纠缠，阻断救援道路。”
孤煞望着台下众将士，见他们各个都脸上挂彩，盔甲也十分破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满腔怒火瞬间化为乌有。他挥挥手，淡淡道：“都起来吧。”
众将抬头，无人敢起身。
孤煞再道：“起来吧，难道还要本主亲自扶你们不成？”
众将这才纷纷起身，兽主长叹一声。
骷髅将军残魂上前一步道：“兽主，此战是我带兵不利，请您责罚，莫要伤了身子。”
众将见状，也纷纷请罪，要兽主以身体为重。
孤煞再叹道：“看你们一个个颠沛流离的样子，我哪里还忍心再罚你们。”
这话一出，众将大为感动，不少人红了眼眶。
孤煞再道：“莫非，真的是我错了？我兽族就该永生永世蜗居在这不毛之地，消亡殆尽？不甘心呐，真是不甘心呐。”
熊头残魄跪倒，大喊一声：“兽主，请再允我出战，此次我定当打败那妖莫寒为我兽族谋取福泽之地。”
孤煞下来扶起残魄，对众人道：“诸位，看看四周，这吞神殿已经是这无妄峡中，地势最为优渥之地，尚且潮气漫天，不堪忍受。其他族人家中比这恶劣的何止百倍。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未来的子孙后代，难道你们甘心，让他们一出生就活在这毒瘴之中，早早夭折吗？”
众人齐声吼道：“不甘心。”
孤煞依次拍打众将肩膀道：“世人都说我兽族之人，皮糙肉厚，体格强健。其不知，都是拜这毒瘴之气所赐，体质稍弱一些的孩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他们的生命。”
众人齐声长叹。
孤煞话锋一转道：“你们方才提到的妖莫寒，是个什么样的人？”
残魂道：“兽主，我观此人，虽是人形，但肤色暗绿，面部仍有蛇头之相，应该是妖族蛇部之人。”
孤煞呵呵一笑道：“蛇部竟也出了这么一位能将么？数千年前，蛇部乃我兽界五大族部之一，当初的掠地之战，他们也有参与。后来兽族战败，被迫迁入无妄峡时，所有族人都表现出同仇敌忾的气势，一如我们开战前许下的誓言，赢了，让我们共同的子孙享受富饶之地。输了，让我们所有族人记住祖先的耻辱，以图奋进。只有蛇族，宣布加入妖界，与我兽族一刀两断。为向其他六界表明决心，大肆追杀我兽族部众，所杀之数，比其他六界加起来还多，真是卑鄙。”
说到后面，孤煞言语中带着恨意，众将士也不无愤慨。
“如今，竟又成为妖界的主将来阻击我兽族，真是该杀。”孤煞红眼道。
众将士齐声发出低吼。
“残尸，残魄，你二人手中还有多少部卒？”孤煞问。
“回兽主，我二人手中士兵，加起来还有九万左右。”残尸道。
“好，我宣布，残尸任主将，残魂，残魄，任副将，命你三人领齐全部兵马，再次进攻妖界，这次势要斩回妖莫寒之头颅。”
众将战意盎然，齐声吼道：“进攻妖界，斩杀妖莫寒。”
修罗界，血渊之外，无数冤魂仍前仆后继地奔向那命运指引之处。
血潭内的巨大身躯，已复原至膝盖以下，森森白骨，与神经脉络暴露在空气中，无数血球，争相涌上去修复。
非天硕大的头颅，睁眼看着四周，入目一片荒凉，不耐烦地喊一声：“真是太慢了。”
他双手交叠，放在胸膛，用力向下压，用力之大，身后的悬崖都出现裂缝，接着，他双手松开，张大嘴巴用力一吸，一股罡风自口内涌出，血渊对面山坡上的诸多冤魂，纷纷离地而起，飞入他口中。
这股罡风，继续向前，十里，百里，所到之处，冤魂尽数腾空而起，向他口中飞来，数量之多，在空中形成数道黑色巨龙。
罡风掠过泣灵城，锁神城，万仞山，一路奔袭到地母江沿岸，将江畔那数千万密密麻麻的冤魂，也悉数卷走了。
质歹，正指挥锁神城的修罗迁移至地母江畔，他望着眼前冤魂乱舞的景象，神情激动地说：“非天主宰，终于要复活了。”
泣灵城中，狮身人脸，背生双翼的吠鬼，也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断召唤出雷电，为非天的重生助兴。
万仞山上，九头，千眼，一百八十手的质歹，跳跃着，将身边不少体弱的修罗，一并扔到罡风中。
飞到燕京，程浩楠一行人找个没人的角落，缓缓降落。
妖妖灵与祖龙各自回到所在空间，点点想再变个小白狗时，被程浩楠制止了。
他不好意思的说：“点点，这燕京养狗，需要办狗证，没有狗证的话，小狗是会被带走的。咱们这次来执行任务，没有狗证，你能不能变点别的？”
点点左右晃晃头，没明白程浩楠说的是什么意思，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老虎。
吓得程浩楠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太大了，换一个。”
点点再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熊猫，黑白相间，可爱异常。
“哇，好可爱呀。”灵儿上前，把点点抱起来。
程浩楠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也不行，熊猫是保护动物，抱着你走在街上，不出五分钟，我就被警察带走了。”
熊猫奶声奶气地嚎叫一声，意思是，那你说怎么办？
程浩楠无意间看到右手上的手镯，提议道：“你能不能变成什么饰品之类的，像手镯这样的东西。”
点点嚎叫一声，灵儿怀里多了一个金项圈，项圈底部有一个水麒麟头。
灵儿将它带到程浩楠脖子上，端详一番道：“虽然有点土气，但也不是不行。”
程浩楠把项圈藏进衣服里说：“也只好如此了，我们走吧。”
走着走着，灵儿手突然伸过来，扣住他的手。
程浩楠赶紧撒开，诧异道：“你干嘛？”
灵儿不解道：“没干嘛呀，你看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程浩楠一看周围，不知怎的，路上都是情侣，一对对都牵着手走路。
“他们是情侣，跟咱们不一样的。”程浩楠解释。
“什么是情侣呀？我看跟你我也没什么不同。”灵儿问，又上来抓住程浩楠的手。
“情侣就是两个人在谈恋爱，可以做一些亲密的动作。”程浩楠一边试图挣开，一边解释。
由于灵儿穿着古风纱衣，自然比常服更引人注目，加上她容貌出众，一颦一笑，更是有意无意间透出仙家出尘风范，与程浩楠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大家纷纷有意无意向这边看过来。
“那我们两个也可以谈恋爱呀。”灵儿再度将程浩楠抽开的手，放回身前，用两只胳膊紧紧搂住。
“不行，我们……我们还没有那么亲密……”程浩楠手忙脚乱地解释。
“切，拽什么呀……”一男子用不好的语气说。
“妹妹，这男的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是不是个人渣？”一女子帮腔。
众人见一个小伙三番五次将佳人从怀里推开，早已心怀不满，嫉妒的，愤怒的，各种情绪掺杂其中。
“姐姐，什么是人渣呀？”灵儿问。
“人渣就是做了许多不好的事的男人，尤其是欺负我们女生。”女子解释。
灵儿听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了程浩楠一眼，又转向众人道：“那他就是个人渣，程浩楠就是人渣，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他现在不让我牵手。”
“太过分了，骗完小姑娘身子就想跑。”
“真是太恶心了，我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是这种人。”
“老婆，你看见了吧，找男人就得找我这样的，虽然长得普通，但就俩字，靠谱。”
“把他录下来，发到网上，让别的姐妹看看，以后遇见类似的人，躲远点。”
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向这边走来。程浩楠想杀了灵儿的心都有，他一把捂住灵儿的嘴，对众人说：“大家不要听她瞎说，我们闹着玩的。”
没想到此举动，让众人更生气了。
他们呵斥道：“怎么？被拆穿了，就想杀人灭口吗？”
“妹妹，别怕，到哥哥这儿来。老婆，你别踹我，我是为了正义。”
“小姑娘，你过来，姐姐，会帮你的。”
程浩楠见有人已经在向外掏手机，他低声对灵儿道：“小祖宗，我们快跑吧，要不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灵儿坏笑道：“我不跟你走，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点说，等会我就被送到警察局去了。”程浩楠焦急万分。
“除非你让我牵着你的手。”灵儿俏声道。
程浩楠无奈道：“牵牵牵，我答应你了，我们快走吧。”说着，程浩楠把手伸过去。
灵儿心满意足地一把攥住，嘻嘻直笑。
程浩楠哪里笑得出来，一猫腰从众人合围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灵儿临行前回头对众人说：“谢谢大家，他是个好人。”
众人一脸愕然后，纷纷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靠谱。随便三言两句，就又上当了。”
“可不是，这小姑娘，怎么就不听劝呢。”
“算了，便宜那小子了，那小姑娘长得真是……哎呦呦，老婆，你轻点拽我耳朵……”
程浩楠带着灵儿一路狂奔，远离了刚才那块聚集地，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还未直起腰，就听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灵儿不好意思地说：“大笨蛋，我饿了。”
“你……”程浩楠无语的左右一看，附近正好有一家烤鸭店，当即指指，“正好烤鸭是燕京的美食，我们去尝尝。”
怕灵儿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进烤鸭店，程浩楠就要了包间。
不一会儿，各色小菜和烤鸭就上桌了。
灵儿闻到烤鸭垂涎欲滴的香气，看着它酥脆金黄的外皮，流着口水道：“怪不得无趣和尚说，他愿意在人界呆一辈子呢。”
说完，戴上手套，开动起来，一手拿鸭饼，一手去抓鸭肉，黄瓜条，酱料，美滋滋吃了起来。
程浩楠拿起一个，刚想吃，突然脖子上的颈圈动了一下。
程浩楠把颈圈从衣服里拿出来，点点瞬间现出真身，流着口水，望着桌子上的美食。好在，它事先估测了包间宽度，只有平日十分之一大小。否则，这包间非被拱塌不可。
点点拱着硕大的龙头，流着口水靠近桌上的烤鸭，越来越近，眼睛也越来越亮。
一只玉手盖在烤鸭上，娇声道：“不行，这是我的，你不准动。”
美食在前，哪里管得了那些。点点龙头一拱，叼起烤鸭就想跑。
灵儿也不甘示弱，两只手牢牢抓着烤鸭另一边，两人在程浩楠面前拔起河来。
“大笨蛋，你看它。”灵儿不满地喊。
那水麒麟也不敢示弱，冲程浩楠一声嘶吼，意思是，你看她。
两边都想让程浩楠帮自己说话，正主只好两不相帮。
“呲啦”一声，烤鸭被一分为二，灵儿的小手，自是不低点点的巨头，手中只握了一只鸭腿，剩下的大半只烤鸭，都在点点口中。
“你……”灵儿气鼓鼓的说。
点点得意的嘶吼一声，一仰头，想把烤鸭甩进嘴里，不料，嘴巴长得太大，烤鸭“咕咚”一声，直接掉进嗓子眼，咽了下去，瞬间一脸茫然地看着程浩楠。
灵儿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程浩楠没办法，只好出去重新点了一份，站在门口，等服务员端过来，自己拿进去。
刚进去，就被一人一兽瓜分了。
“我还要。”灵儿这次还不如上次，只拿到一小块鸭翅。
点点也一脸委屈的看着程浩楠，腹中传来如雷般的轰鸣。
程浩楠没办法，只好再去点了一只。
整个晚上，来来回回，足足点了二十只鸭子，服务员的眼神，已从最初的迷茫，疑惑，赞叹，愤怒，到麻木，他每次送烤鸭过来时，嘴角都露出一股冷笑，意思是，小样，我看你一会儿能剩多少。
“怎么样，可以结账了吧？”程浩楠看着吃撑抱着肚子的灵儿和一旁哈气连天的点点，两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结账后，二人在服务员以及前台目瞪口呆的眼光中走出饭店大门，灵儿的手又攀了上来。程浩楠想抽开，犹豫一下，还是算了，现在饭点人更多，办正事要紧，别惹麻烦了。
离开饭店，寻一处开阔地，程浩楠晃晃右手道：“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干嘛？”灵儿不依。
“我要探测邪阵位置。”程浩楠没好气地说。
灵儿闻言，乖乖松开了手。
程浩楠吟诵法诀，双手不断结印，半响过后，他睁开眼，慌乱道：“怎么回事？燕京的邪阵我推算不出位置了？”
“什么？”灵儿安慰，“你别急，再试一下。”
程浩楠再试一次，眉头一皱说：“不光是燕京的邪阵，其他地方邪阵的位置也都消失了。”
灵儿银牙一咬道：“会不会是龙城邪阵被破后，修罗或者古神将其他阵法掩盖起来了。”
程浩楠叹口气道：“有这个可能。”
灵儿捂嘴道：“那我们怎么办？”
程浩楠一言不发来回踱步，突然一拍脑门道：“有了，我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最近这燕京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怪事，邪祟出没，肯定会有异象发生，类似于天龙山那样。”
灵儿一拍手道：“对呀，大笨蛋，你好聪明。我们去找谁问呢？”
程浩楠嘿嘿一笑道：“出租车司机。”
“跟你说哥们儿，坐我的车，你算是坐对了，一看二位这打扮就是外地来的吧。不瞒您说，燕京这地界我门儿清，我们家祖传三代，就是干这行的，想知道燕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一准儿全给你们说出来。”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招呼。
“大哥，您爷爷辈的时候，还没有出租车吧。”程浩楠尴尬一笑。
“嗨~”司机大哥摆摆手，“我爷爷是个马车夫，我爸爸是个人力车夫，我是个电车车夫，可不祖传三代嘛，祖祖辈辈都在这燕京城里头转悠，哪儿新长出一根草我都知道。”
程浩楠听完眼前一亮道：“那您说说，这燕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司机大哥摩挲方向盘，“不知道是哪方面？咱燕京是京畿之地，随便发生点什么事，外地人听起来都挺不同寻常的。就拿前天来说吧，东城区王大爷家有一只白色萨摩耶，跟它配种的也是一只白色萨摩耶，结果最后生出来，您猜怎么着？整整一窝全是小黑狗，你说是不是不寻常。”
程浩楠尬笑一声道：“大哥，我是想问，有没有某些地方最近不寻常，比如传闻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闹鬼之类的。”
这话一出，出租车司机，猛踩刹车，“吱”的一声，轮胎冒出青烟，他回头看着程浩楠和灵儿说：“二位打听这种事做什么？”
程浩楠亮出脖子上的项圈，指着麒麟头道：“我是帽儿山道士，下山历练的，为民除害。”
“什么？”司机大哥惊道，“真有帽儿山道士？我以前总以为是虚构的呢。”
程浩楠笑着点点头，心道，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住在天上的道士吧。
“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呢？”司机狐疑地盯着他。
程浩楠手掌一翻，一团橙色火焰在掌心燃烧。
司机大哥叹道：“真牛，你说的那地方，我还真听说了。”
司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传闻最近华清大学图书馆晚上总有怪事，灯忽明忽暗的，阴风阵阵，学生们都不敢去看书了。”
“那您送我们过去瞧瞧。”程浩楠开心道。
司机将二人拉到华清大学门口，程浩楠在结账时，施了个安睡咒，将他们相遇的记忆，在司机脑海中清除，不能向普通人暴露身份。
程浩楠和灵儿一站在大学门口，就感觉此地确实有修罗邪祟之气盘踞在此，零零散散不断溢出。
二人抬脚欲进，被保安一把拦住：“学生证拿出来。”
程浩楠一脸诧异道：“啊？”
保安不容置疑道：“学生证，非本校学生，不能入内。”
灵儿悄声说：“要不，我们施个法术飞进去吧。”
程浩楠悄声说：“不行，这里是大学，你看到处都是摄像头。”
“那怎么办？”灵儿低声问。
程浩楠看一眼身旁走过的人，胸前的学生卡，眼珠一转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