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想到程念清说过的话，七天之后就可以走人。慕沅觉得自己应该提前找好族长的接班人，她轻咳了一声，随即开口询问着麦上的人。
“你愿意当我们家族的副族长，和我一起管理家族吗？”
“愿意。”听到女孩的话，秦远程下意识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开麦。
他在公屏上打着，“我不太会，而且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管理。”
“没关系的，我可以慢慢教你。”秦远程听见麦上的女孩急忙开口，仿佛生怕他离开。
开什么玩笑，现在家族里就只有我和你，我怎么可能把你放走。慕沅如是想着。
听见秦远程没有明显的拒绝意思，她又接着开了口：“不着急的，反正现在家族里人少，我们每天也没什么要做的工作，在家族里聊聊天就行了。”
反正上了推荐位之后，游戏官方会往每个家族里塞人，慕沅一点也不担心七天后家族里不够40人。
“好。”不知为何，平日里对很多事情都意兴阑珊的秦远程并不想拒绝女孩的要求。
真是奇怪，变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秦远程有些费解的皱起眉头，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脸皱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包子。白白净净，眉目似画。要是这时候的慕沅看到秦远程的表情，一定会以为他在故作成熟，忍不住伸出罪恶之手揉捏他的脸，把他揉得满脸通红才肯罢休。
……
“我教你啊，每天早上从游戏里转发新人礼包到家族微信群里。中午十一点半和晚上八点半到群里发文艾特群员一起打活动，是不是特别简单！我们的职责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会和你一起的。”慕沅兴冲冲的教着秦远程。
现在游戏的家族里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人，距离七天结束还有三天，慕沅对自己的工作很有信心，她坚信自己的工作肯定可以及格。
此刻，她正在微信上慢慢教她的副族长——秦远程该怎么带家族。
“其实我真的感觉你做得比我还好啊！”慕沅十分羡慕，“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全部乖乖去打活动的？”
为了七天之后可以成功卸任，慕沅从第三天起就脱手，让秦远程帮着管理家族，却没想到他做的比自己前两天还好。慕沅的确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让家族里的成员那么信服的。
“很简单，活动前在群里发红包让他们参加活动，并承诺谁活动打得积极还有额外的红包，会抽三个打得最积极的人发私包。他们就会乖乖去打活动了。”秦远程轻描淡写。
慕沅有些古怪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直发嘀咕，我进这个游戏虽然说是无聊，想打发打发时间，但我至少有工资啊。怎么他没有工资还能在这么无聊的游戏里任劳任怨，甚至还倒贴啊？
是的，无聊。这个游戏活动太少了，待久了真的感觉很无聊。每天有趣的地方就只有和副族长一起在家族里听音乐，聊天。唉！就不该来兼职的，还是练舞，阅读和追剧比较快乐。慕沅止不住想，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不过幸好只有四天了。
她的食指在手机键盘上灵活的移动，“你每次发多大的红包？”
“都是小红包。活动前发两百。活动后随机抽三个人，每人发五十。”秦远程不以为意，轻飘飘的敲着。
这还是小红包？一次活动就倒贴三百五十元 ，一天倒贴七百，两天下来就是一千四，已经比她七天兼职的工资还要多了。慕沅的心头有些梗塞。
兀然，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浮现在慕沅的脑海中。她用颤抖的手缓缓打着“你今年多大了，生日是什么时候。”
秦远程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换个人这么问他，他一定会以为对方居心不良。但对于屏幕前的女孩，他不想隐瞒，也不愿意去猜测。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如实相告。
“2000年，农历716，公历815。”
慕沅眼前一黑，她手忙脚乱地翻着日历，今天，2016年，农历625，公历728。
16……不，还不满16岁，他还没有成年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精心挑选的副族长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弟弟。
虽然可能也不是很精心的挑选，不过慕沅也确实耗费了一些时间带着他。慕沅此刻如遭雷劈，全然忘记了她自己其实也是个未成年人。
“唉，你叫我姐姐吧！我叫慕沅，比你大两岁。1998年，农历1010，公历1124。”慕沅自报家门，艰难的打着字。
“小弟弟，你爸妈知道你用他们的手机乱发红包吗？不对，你怎么进的游戏？”打字打到一半，慕沅又想到自己也是没成年人，也进了游戏，又删掉了这句话，心中暗道这游戏的不严谨。
“小弟弟，你爸妈知道你用他们的手机在群里发了那么多红包吗？要是你爸妈问起来，你让他们打这个电话，我帮你解释，再把你发的红包退给你。”慕沅坐立难安。
想到群里可能会有很多未成年人，她哀叹一声，打算等会抽去群里调查一下。
秦远程感到好奇，还有几分好笑。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多，言辞间却把自己当成小孩，而把她本人划分到大人的行列。
但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着“我用的是自己的手机，自己的钱，我有支配权。这只是我零用钱中很小的一部分。你不用还给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慕沅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太安心，给秦远程转了一千四百元。
她有些心痛，自己还没赚到钱，倒先搭进去了不少。转过头还是一本正经的教育着秦远程。
“即使这几百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在用出去之前也应该好好的想想，也许它可以干出更多有用的事情。是比在群里发红包让他们去打活动更有意义的，更重要的事。”
她俨然把秦远程当成了一个小孩子。
隔着屏幕，慕沅此刻的表情也有些严肃。她的思维跳跃得很快，一会儿又想着这小男孩是不是个小少爷，这么豪气。一会儿又担心可能是他还小，不懂得金钱的概念。
“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你这么强调要每天带家族里的人做活动，可见他们的活动数据和你当族长的工作有关。而我有办法让他们参加活动，这不也是意义吗？况且我答应当副族长本来也只是为了协助你。”秦远程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告诉慕沅。
慕沅为秦远程的敏锐所惊讶，自己明明没有提过活动的数据和当族长的工作有关，这个小男孩又是怎么知道的，是猜的吗？
确实，族长工作合格的指标还有一个，就是每天中午和晚上的活动人数要过半。
慕沅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如实告诉小男孩，“其实你平时帮忙宣传一下就好了，没有必要每次活动前都发红包。我兼职族长七天的工资也就一千元。”
慕沅的用意是为了告诉小男孩，他这个让家族成员打活动的方法付出的代价太大，却不想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
“兼职七天？所以七天后你会离开吗？让我当副族长也是为你的离开做准备。”秦远程有点闷闷的难受，夹杂着生气，让他的心酸酸涩涩的。
秦远程说的是事实，不过他这个质问的语气多少让慕沅有点心虚了。
“你觉得你走了我还会玩这个游戏吗？”秦远程接着发问。
“为什么不会？”难不成单纯是因为自己，所以他才会留在这个游戏，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觉得这个游戏好玩吗？”秦远程字字诛心。
虽然……但是……好吧！这个游戏确实不好玩。看来人家弟弟早就不想在这个游戏里玩了，只是因为答应了自己当副族长，所以才一直坚持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他年纪相差不是很大，而且有话可聊吧！所以他才能坚持呆着游戏里，如果没有了玩伴，想离开也是正常的。
“弟弟，如果你觉得这个游戏实在不太好玩，也可以选择不玩的。”慕沅摸了摸鼻头，谨慎的回答
“秦远程。”
秦远程，是他的名字吗？
“我叫秦远程。”
好的，这下可以确定了。
慕沅快速把备注改成了“秦远程（815）。”
“嗯，秦远程。其实你可以选择自己更喜欢的游戏。不喜欢这个游戏的话可以不玩，不要因为别的人或者事情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长时间低头看手机，慕沅的脖颈有些酸痛，她将长发拨到一侧，用左手揉着脖子，而右手慢慢打着字。
慕沅的脖子白皙又修长，后颈处有一颗棕黑色的痣，分外惹眼。此刻她将脖子揉得微微泛红，几根长发散落在后颈上，投下一片旖旎的风光。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游戏，也不是很不喜欢这个游戏。”毕竟它让我遇见了你，秦远程在心中默默补充。
“好啊！那我们可以先在这个游戏里玩，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游戏也可以叫我陪你玩的。不过你要乖乖的，不要再乱发红包了。”慕沅仍是把秦远程当孩子一样哄着。
“好啊，我会乖乖的。不会在群里发太多红包，不过你转的钱我是不会收的。还有，姐姐，你答应要陪我一起玩我喜欢游戏，可别忘了。”
“我是不会忘记的，只要我有空，绝对随叫随到。”慕沅心情转晴，两个小梨涡再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