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有大病
婚后归宁，便到了十一这天。
出访大觞的消息传到了理亲王妃耳中，王妃不出所料又在观里面朝东边大骂陛下。
“人家小两口刚刚新婚，就让他们舟车劳顿去替他干活儿，不愧是你啊东方令祯，压榨劳动力的好手！”
庆王府。
对于谁将留下来看门这个问题，唤雨和啼风已经讨论了一个时辰。
“那当然是你了，王爷什么时候把我撇下过？你这么稳重靠谱，当然把你留下来看门。”唤雨很有自信地说。
“若是我留在王府，那便留下来吧，你护好王爷王妃就行。”
“这还用你说！”唤雨对他的自知之明很开心。
最终二人都被东方闻诣带上了。
梁舒和东方闻诣拜别陛下和梁清怀，于十月十一一大早出发了。
一路舟车劳顿自不必说，终于在十月二十六这天到了大觞。
没等梁舒熟悉熟悉大觞的风土人情，马车直接把梁舒送进了大觞皇城。
这大觞大君对大妃情深义重，接见梁舒和东方闻诣有些心不在焉，直问何时能给大妃看看。
看来这大妃病得真是不轻。
“大君，我觉得，还是让我和御医们一同探讨一下大妃的病情吧？心里也好有个底。”
“极是，极是！快，请庆王妃去圣医馆！”
梁舒被引到了圣医馆。
有几位白发苍苍的御医就着脉案同梁舒交流。
“庆王妃您有所不知，我们大妃已经神志不清了！”
“是！上次她还要杀了大君呢！”
一位御医捂着嘴小声说。
这是躁郁症，还是精神病？
梁舒心里有些没底：“为保无虞，我先去看看大妃吧。”
“哎哟！那王妃你可注意了啊！”
“大人何出此言？”
“我们大妃，许是已经看见了西方极乐啦！成天胡言乱语，经常用东西砸人，还会说听不懂的恶魔的语言呐！”
“恶魔的语言？什么语言？”梁舒纳闷儿。
“若我们听得懂，那就不是恶魔的语言了！”
“总之，王妃你可悠着点儿，一发现情况不对，即刻躲远些才好！”
怀揣着御医们的忠告，梁舒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姑姑去往大妃的寝殿。
并没有乱砸东西和辱骂声，院子里静悄悄的。
“王妃莫要掉以轻心。”
“什么？”
姑姑道：“最安静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大妃此刻必定在想坏花招儿呢。”
这都能知道？！
梁舒一颗心提了起来，袖子里的小匕首也捏紧了，以防不测。
姑姑推开门，只见横梁上挂下来丈余白巾，一美貌女子，也就是大妃，正把自己的脖子往那圈里塞呢。
“大妃！快来人哪，快来人！大妃自尽了！”姑姑大喊。
一时间，侍卫们，宫女们全部涌了进来，救人的救人，取白绫的取白绫，场面十分混乱。
大君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刚进门就把梁舒挤到了一边。
“念儿，你没事吧！”
大妃眼神空洞，看也不看大君，机械般地重复着：“让我死，我要回去……让我死吧，我想回去，这儿困住了我，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困住了我！救命！谁来救救我！”
说到最后，情绪又激动起来，得两三个粗使嬷嬷才能按住。
听闻大君不忍给大妃灌安神散，所以只能任由她这般嘶喊，直至自主入睡。
这……纯纯地精神病怎么治？
她也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啊！
这么棘手！
梁舒真想跟大君拱手告辞。
若他实在舍不得大妃，就随她下去也行。
可她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
她不敢。
出师不利，梁舒只得先回了给她和东方闻诣安排的住处。
“陛下不是给你安排了活儿吗？你怎么闲在这儿？”
见东方闻诣躺在驿站悠哉悠哉，刚见过大世面的梁舒不太服气。
“我刚刚可是吃了大苦了。”
“哦？什么苦？”东方闻诣挺感兴趣。
“那大妃估计是个治不好的精神病，我还放话自请过来，不是大苦？”
“我看我八成得交代在这儿了，不如今晚我们跑路吧？啼风呢，啼风不是来了吗，让啼风带着我先走，再不走估计就来不及了！”
梁舒急疯了。
东方闻诣见她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安慰道：“莫担心，我们既奉皇命而来，那大君便不可能伤害我们。若真治不好，也不是你的过错，怪只能怪他求医求晚了，大罗神仙也难救。”
“你这……有道理！”
梁舒觉得东方闻诣这话真是什么坑都给对方找好了，就等人来跳。
再一想想，她还有东方闻诣呢。
独有隐卫使用权的庆王，哪能看着她翘辫子？
梁舒放下心来。
“这大君心系大妃的病情，估计也没心思给我们接风洗尘了。不如你我二人自己出去寻个地儿，也算是见识见识大觞的风土人情？”
那敢情好！
“你早有此打算还不快走！”
她早饿了。
二人换上大觞本地服饰，东方闻诣先出来，见后出来的梁舒身上的也是男装，虽不解，但也没有吱声。
二人独自外出，梁舒“嘻嘻”一笑，拉住一个小哥说了两句。
这小哥鄙夷地看向梁舒和东方闻诣，走了。
“他知道我们不是本土人，看不起我们吗？”东方闻诣微微皱眉。
“不是，应该是我的问题让他看不起吧。”
“你问的什么？”
梁舒嘿嘿一笑：“我问他，这里最大的青楼在哪里。”
……
风花雪月阁。
东方闻诣铁青着脸坐着，不管身边的姑娘怎么挑逗都不理。
左拥右抱的梁舒就不同了。
吃了左边姐姐的葡萄，又喝着右边姐姐的佳酿，吃不动了就看看死鱼脸的东方闻诣，实在是乐事！
东方闻诣沉声让她们都下去。
“你便这么想到大觞的青楼见识见识，衡朝的青楼没去够？！”
东方闻诣压着声音，隐隐有些怒意，更多的是无奈。
“喂，我这来的还好是青楼，若找个都是小倌儿的，有你哭的时候。”梁舒有些微醺，“你，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衡朝青楼？难道你，你也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