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姑母说亲
梁逸给梁舒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溜之大吉。
梁姑母话音刚落，人便出现在梁舒的院子里。
梁舒道：“正巧，我也打算做两身衣裳，姑母既来了，那就一起去吧？”
“还是我舒儿听话，走！”
梁舒面上满是笑意，和梁姑母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暮色四合，梁姑母满载而归。
梁舒到家后悄悄地把老爹拽到一边，声明今日自己在梁姑母身上的花费，得梁老爹报销。
梁老爹不以为意，“花了多少银子？”
梁舒道：“宝绢楼三身最新款的绸缎衣裳，两套全真丝里衣，是配货。”
“怎的买衣裳还要配货？什么规矩？”梁老爹很惊讶，完全不理解。
梁舒道：“那是人家的畅销款，镇店之宝。没办法，姑母只喜欢那个。”
梁老爹做好心理建设：“那是多少钱？”
“一共三十两银子。”
梁老爹：“什么！这么贵！？”
自此以后，梁老爹从和长姐刚相聚时的喜悦，渐渐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每当梁姑母出门归来之时，梁老爹总要看看她手上或者身后丫鬟的手上有没有什么物件。
无他，梁姑母出门进货时，和人掌柜都是报梁老爹的名号记账，梁老爹不得不防。
渐渐地，梁姑母采购欲望满足了个七七八八，不再流连于京城的各大店铺，开始在梁逸身上下功夫。
这天，复工后又正逢休沐的梁逸在家参详着同僚出的对联，梁姑母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大侄儿，用功呢？”
梁逸一个不防，书房重地被梁姑母攻陷下来，如入无人之境。
“姑母！你怎么进来了？！”
实在是书房里有众多机密案牍，梁老爹也几乎不踏足，姑母却像逛街一样直接闯了进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们家我哪儿去不得？”
梁逸收拾了下桌子，把一些要紧的文书盖了起来。
“姑母前来，有何要事？”
梁姑母一听，笑容满面，两只眼瞬间眯成一条线。
“没啥，大侄儿，你可曾定亲呐？”
“不曾。”
“那感情好！我那闺女，最是温柔懂事的，就聘给你，岂不皆大欢喜？”
梁逸想起这位堂妹被养得最是无礼，和她家其他的姐妹斗嘴吵闹，把家里弄得是乌烟瘴气，连自家妹妹都不如。
怎敢聘回家？
梁逸道：“姑母，我如今只想着先建功立业，无心成家。为免耽误堂妹，姑母还是另择佳婿吧！”
这推辞的一番话简直说在了梁姑母的心里，先建功立业？
可以啊！建功立业之后再娶自家闺女，过了门就有了诰命也不是不可能啊！
“无妨无妨，那你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升个大官儿！等你功成名就之后，再说你们两个的亲事，喜上加喜！”
“我这就和你父亲通个气！我也把你堂妹留在家里，谁家来瞧都不给，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梁逸只觉得眼前发黑，若不是撑着书桌，几乎就要被梁姑母这番话气得晕在当场。
听她说还要去父亲跟前定下来，梁逸阻止不得，胸腔中一口浊气散不出来。
直往梁舒的院子去了。
“你说说，姑母最是爱把父亲当冤大头，占小便宜，也就算了，怎么能在我的亲事上胡乱作主？她那个女儿你是知道的，就算你最荒唐的时候，也比她要好上三分？如何匹配？”
梁逸吐槽的这番话珠连炮似的说出来，梁舒堪堪找到重点。
“姑母这是想让她女儿进咱家门？”
“可不是！”
“那不错啊，娶进门之后，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你正好可以好好地教导她闺女，把她带到正途上，也是你的好处啊！”
梁舒逗他。
“舒儿，你怎么眼见着我快掉下悬崖，也不拉我一把啊！”
梁逸急得快哭了。
“你是真不想娶？”
“真真儿的，比珍珠还真！”梁逸想要发誓给她看。
“别别别，我信你。既然姑母已去找爹说去了，不管爹作何反应，最主要的是要让姑母自己死了这个心才好。”
“这倒是，可怎么才能让姑母死心呢？”
梁舒鬼机灵地一笑，“看我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众人一同用过晚膳，梁舒问了伺候梁姑母的丫头，每日晚饭后的半个时辰，她都会到梁府的小池子边看看鱼，消消食。
梁舒问菊桃：“我说的可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放心吧姑娘！”
“好，去吧！”
菊桃悄声离去，梁舒只隐隐约约见到她走到一处假山后，招呼一个新来的小丫头。
二人猫在假山后头，开始八卦。
“大爷上次欺侮的那个姑娘，听说了吗？如今已经有身孕了！”
“菊桃姐姐，竟有这事儿！我没听说，快与我多说几句！”小丫头惊呼，声音大了点，连带着池子边的梁姑母也往假山处走近了几步。
“你来得晚，不知道，她前脚说我们大爷玷污了她，后来没多久就怀孕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我们大爷的？”
“菊桃姐姐，这还用说！肯定是大爷的种啊！”
小丫头发散思维，大肆猜想。
“可别胡说！大爷就要与姑太太家的女儿议亲了，别在这档口搅和了二人的亲事！”
“老爷先前还担心日后没有好人家的闺女肯嫁给大爷，这下好了，姑太太家的女儿知根知底，又不知大爷的这桩事，真真是巧！真是好亲！”
菊桃假装替梁逸高兴，梁姑母听闻此信已是咬牙切齿，此刻又不能离开，只能继续听。
“可是那被玷污的女子腹中的孩子可咋办呢？总不能让她生下来吧！若三五年之后那女子抱着孩子上门来认亲，大爷还能不认？”
“这就是了！”菊桃假装捂着嘴，“老爷的意思是给几个钱，让那女子把孩子拿掉，打发了事。只是那女子现在是个双生人，掏的钱恐怕不少呢！”
“还能把梁府掏空了？”小丫头问。
“有可能呢！”菊桃吓唬她，“可是这有什么，姑太太是自家人，况她看重的是大爷的为人，又不是梁家的钱财，而且老爷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姑太太不会在意的。”
梁姑母在这边大骂：不在意个屁！要不是看中梁逸没有母亲，梁舒日后又是外嫁的，女儿过门只需要伺候一个老爹，他家关系简单，她怎么可能把女儿嫁过来？
没想到这梁逸是个伪君子！
小小年纪已在外面浪荡多年，还把人肚子都搞大了？
真是闻所未闻！
梁清怀啊梁清怀，怪不得前次和他说亲的时候那么高兴，原来是他儿子讨不到媳妇了，自己主动凑上来，给他逮住了这条号。
哼，他做梦！她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嫁进他们家！
听另一侧二人的脚步声渐远，梁姑母调整了情绪，沉着脸往客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