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舒自证
弹指间,一切都变了。
侍卫们涌上殿来,直往梁舒席位而去。
公孙胜男忙忙制止,“王妃息怒,是否有什么误会?梁舒一直在我身侧,况且她也没有理由给郡主下毒啊!”
“怎么没有理由?她恼恨郡主当众指责她,借着敬酒的名号,偷偷在酒壶里下药,毒害郡主!”赵雅婷道,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郡主身份何等贵重,梁舒却下此毒手!何其恶毒!”
理亲王妃抱着端静郡主大喊“太医”,皇贵妃亦惊慌失措,安抚道已着人去请。
梁舒作为当事人,见端静郡主晕倒并不意外。
赵雅婷无缘无故上来给自己敬酒,又撺掇自己给郡主斟酒,必定心怀不轨。
公孙胜男是兵部尚书嫡女,她拦在梁舒身前,还在向皇贵妃和理亲王王妃求情。
侍卫们知晓公孙胜男的身份,且王妃没有步步紧逼,是以侍卫们没有动作,形势剑拔弩张。
“你们还愣着干嘛?王妃都下令把她抓起来了,还不动手?!”赵雅婷对侍卫们大喊。
“且慢!”梁舒回神。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赵雅婷满脸阴毒。
“我记得,郡主原本无意我给她敬酒,我也并无此心。”
“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促成此事?”梁舒盯着赵雅婷道。
“我,我这是替你着想,让你谨记郡主教诲!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倒打一耙!”
皇贵妃娘娘甩袖,当即下令,“还不快快将此妖女押下去?!”
“且慢!”
八皇子东方无豁赶到,大喝一声制止了想要动手的侍卫。
“皇贵妃娘娘,听梁舒说完,再动手不迟。”
“无豁,你怎么来了?”皇贵妃询问。
今日此宴男女不同席,男客均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园子里。
“回皇贵妃娘娘,刚才赵雅婷向我敬酒,我喝下去是无事的。可我给郡主斟的酒,郡主喝下就晕倒了。”
“若我记得不错,我拿的酒壶是赵姑娘非要塞给我的。所以我猜测,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酒壶里。”
赵雅婷心头一紧,“你也说了,我给你斟的酒你喝下去是没事的。谁知道你拿走酒壶之后,悄悄地动了什么手脚?!”
梁舒也不回她,“臣女恳请借酒壶一观。”
皇贵妃没说话,东方无豁眼神示意,有宫人把酒壶给梁舒端了过来。
外观上没有任何不妥,梁舒打开酒壶的盖子,顶端似有什么粉末刚刚融化。
再闻味道,也不似方才自己喝下的那般,带有醇厚的酒香味。
那种味道,说不上来。
把壶内剩余的酒倒进酒盅,底部无甚不妥。
看来就是这个盖子上的粉末搞的鬼了。
梁舒说出心中所想,“禀告皇贵妃娘娘,禀告王妃,方才赵雅婷给我斟酒时,壶内的酒没有碰到盖子上的粉末,故我喝了酒无碍。但她把酒壶给我前,轻轻摇晃了酒壶,导致壶内的酒沾上了盖子上的粉末,我把沾了粉末的酒斟给了郡主,这才累的郡主昏迷不醒。”
“至于那粉末究竟是什么,那就得问赵姑娘自己了。”
赵雅婷矢口否认,“你血口喷人!”
“娘娘,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是始作俑者,是给郡主解毒啊!”
太医迟迟未到,公孙胜男说。
“请恕臣女多嘴,王妃不妨给郡主喝下大量的绿豆水,加上针灸,把体内的毒素从穴位里逼出来,或可尽快解毒!”
梁舒上前道,“我带着银针,王妃或可让我一试。”
“你住口!你们两个居心叵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让我允准你给我文渊解毒?做梦!”
理亲王王妃大骂出口。
梁舒不忍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端静郡主被连累,又不能上前看看她的情况亲自给她诊治,心下烦躁不安。
东方无豁走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道,“你当人人都是我三哥,肯把我的命交到你这个黄毛丫头手上呢。”
“理亲王府上下最疼端静郡主了,连世子都要靠边站。你还想拿王妃的心头肉练手,可不是异想天开吗。”
“你当我是为了吹嘘才能,追名逐利吗?”
梁舒皱紧眉头,“从医者,为的是治病救人。”
“他是皇亲贵胄也好,是地痞流氓也好,是穷酸乞丐也好,在医者眼中都是一样的,都是让人敬畏的生命。”
东方无豁被梁舒一番话镇住。
她的眼神似佛门中人慈悲苍生一般,神圣不可亵渎。
“娘娘,王妃,太医院院正到了!”
“快传!”
理亲王王妃和端静郡主已转移到后殿。
太医院院正诊视过之后到前面来向皇贵妃回话,“回禀皇贵妃,郡主确是中毒所致,乃郡主体质特殊,导致昏迷,没有其他症状,待微臣催吐后再行以针灸之法,逼出毒素即可。”
“催吐?如何催吐?”
“即让郡主喝下大量的水,最好是绿豆水,同时辅以针灸,不出两个时辰,郡主即可无碍了。”
“那院正速速去准备吧!”理亲王王妃焦急道,说完还定睛看了眼梁舒,神色不明。
“你怎么这么倒霉?”东方无豁用胳膊推了推梁舒。
“我哪知道,要不你去问问那些陷害我的人?”
“你放心。你是我叫进宫来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谁让你是我姐姐!”
东方无豁一脸自信。
“我的祖宗,在这儿你可别叫我姐姐,你是皇子,我要是你姐姐,还不成了公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丢了脑袋。”
私底下瞎叫叫就算了,到宫里可不敢这么说。
“娘娘,臣女相信梁舒的为人,断不会做出下毒之事!”公孙胜男跪下道。
东方无豁也说,“还望皇贵妃娘娘开恩,梁姑娘是我请进宫来的,儿臣愿替梁姑娘作保,请娘娘明察!”
好兄弟好姐妹都跪着,梁舒也跪下,三人保持队形。
一边的赵雅婷就没这么好运了,她的狗腿张名玉正在家养屁股上的伤呢。
若是在场也不能像东方无豁一样随意进出女客的宴席。
“既如此,赵雅婷,毒害郡主,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赵雅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散席了,梁舒在回程的马车上想正事。
没想到半道上被人劫持了。
车夫已经溜得无影无踪,梁舒被套了个麻袋,认命地跟着贼人走。
“禀王妃,人带来了!”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麻袋被拿下。
“你是……理亲王王妃?”
难道这王妃气不过,暗地里还是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