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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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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繁也心有所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回头。

    蓝锦一把捂住金繁要尖叫的嘴,惊魂未定的问:“远徵弟弟,你怎么在这啊?”

    宫远徵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居高临下的俯视,本能的让人有种被他压迫的感觉。

    “我再说一次,不许叫我远徵弟弟!”

    蓝锦讪讪一笑,不等张嘴,弟弟和金繁同时做出了个停的手势,就是那个被宫紫商质疑过的手势。

    约等了几个呼吸,地牢深处飘过来一个白衣男子。

    是的,就是飘。

    那男的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丧白的衣服,头发也是奶牛同款黑白花的。

    再加上长相十分俊美,却板着一张棺材脸,一点活人气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像个鬼。

    蓝锦知道这人就是月公子,但金繁已经很久没见过月公子了,不知道他少白头的事,冷不丁没有认出来。

    宫远徵因为没成年的缘故,根本没进过后山,所以见面亦不识,真当他是无锋的同党。

    蓝锦在听到云为衫失控的喊出那句“你怎么知道云雀”后,疯狂示意金繁去把那个人抓住,可比两人更快的,是始终保持警惕的宫远徵。

    弟弟在蓝锦做出反应的瞬间,就像离铉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愣着干嘛?那是无锋同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

    宫远徵主攻,奈何对方武功高强,但金繁提刀加入战场,局势立刻一面倒。

    最后,是宫远徵的暗器把月公子撂倒的。

    月公子虽然也吃百草萃,但那暗器上涂的是醉见血。

    当初蓝锦纹身的时候,连喝三大碗才勉强压住疼,可见百草萃对醉见血无效,但醉见血止疼的效果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住他,地牢里现成的铁链子和刑架,简直不要太趁手。

    “金繁,我就说宫门里有内鬼吧,为了个云为衫又搭进来一个刺客,无锋这下可亏大了。”

    金繁没回话,而是一脸便秘的看着月公子的脸。

    宫远徵倒是满脸兴奋:“你怎么知道有人来救云为衫?”

    蓝锦想把自己手里抱着的大氅给弟弟披上,却被远徵弟弟嫌弃的要死,而且披上以后,大氅太长,在地上拖拖拉拉的。

    看着跟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给远徵弟弟气的不行,心里暗自决定等有空了,就去发明一种能吃了让人长高的药。

    “公子,他不是刺客!”仔细听,金繁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是后山的月公子,也是月长老当做继承人养育的徒弟。”

    蓝锦当然知道他是谁,但正是因为知道,才来这堵他的。

    郑南衣被抓那晚,月公子就曾孤身前来,打探云雀的消息。

    昨日抓到云为衫后并未声张,是以再次抓到无锋刺客一事,到今日才宣扬开来。

    那么今晚到明晚,就是月公子再来前山的最好时机。

    对于这个恋爱脑的小寡夫,蓝锦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跟月长老一脉相传的吃里扒外和偏心眼子,整颗心都放在护着无锋上了。

    打蛇打七寸,这七寸送上来了,不往死里打,多对不起自己啊。

    “金繁~”

    “公子有何吩咐?”

    “把你的嘴闭上,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繁内功深厚,五感发达,可眼下,却从自家公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几乎要凝为实质的杀气。

    宫远徵乐得看他们主仆翻脸,提着大氅的下摆,走到桌子旁边,挑了三壶功效不同的毒酒,想了想,又用毒性更烈的一壶酒,将最开始挑的那壶换掉。

    “他既昏迷着,那就先审云为衫,也省得他俩串供。”

    蓝锦上前一步,在月公子身上摸摸搜搜的,就在宫远徵看不下去准备开口时,蓝锦从月公子腰带的夹层里,取出一只银镯。

    那样式,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

    “云雀!”

    蓝锦只说这两个字,就让装死的云为衫乖乖抬头。

    “云姑娘,一日不见恍如隔世啊~

    啧啧啧,这一身的伤,我瞧着肩膀上那道鞭痕好像露骨了呢,这样肯定会落疤的。”

    宫远徵以为宫子羽在指责自己,以前就是这样,不管自己干了什么都会被羽宫的人曲解,还有宫紫商那个大嘴巴在旁边帮腔。

    小打小闹吧,一张嘴说不过对方两张,事情闹大了,宫子羽又有当执刃的父亲护着,每次自己都讨不到好。

    要不是有哥哥护着

    一想到这,宫远徵就委屈的不行。

    哥哥明明那么努力,却一次两次,总是被羽宫捷足先登。

    一腔热血,硬生生被命运的不公,给磨平了棱角,只留下一身的旧伤。

    “云姑娘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我吗?可你那天早上还特地跑到溪边去勾引我呢?

    女人,你太善变了,所以我才不喜欢你的。”

    云为衫气结,在她眼里,宫子羽再也不是什么好骗的傻子了,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羽公子何曾喜欢过我?”

    “云姑娘冤枉我了吧,你们这些新娘还未入山门时,我在城楼上一眼就看到了你。

    可惜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什么机会?”

    “我带着你们逃跑的时候,你私自脱队,当时我独身一人去追你,那是你这辈子唯一能杀我的机会了,可你没把我当回事啊,所以你会被我抓住真的一点都不冤!”

    “你从那时候起就开始怀疑我了?”

    “当然啦,那些新娘,要么胆小怕事,要么刁蛮娇纵,要么没主见随大流,就你一个反骨仔,显眼包,你不是无锋谁是无锋啊?”

    “你连证据都没有,就怀疑我?”

    “无锋之人,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十年前,无锋入侵,那累累血债,宫门上下从未有一日敢忘,哪怕是我这个纨绔都知道,但凡抓到机会就一定要置你们无锋于死地!

    云为衫,别再抱什么幻想了,与其就这样去死,不如跟我做个交易。”

    说着,蓝锦将手中的银镯子举到云为衫面前,笑着说:

    “这个云雀一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也是个无锋刺客吧?

    我记得两年前,医馆闯入了个十几岁的无锋小姑娘来偷百草萃,而且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大大的,脸蛋肉嘟嘟的,还没有我肩膀高呢。”

    云为衫赤红着眼眶,一字一句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告诉我云雀的事,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了!”

    “放心,肯定不是要你这个人,我早就有心仪的人了,所以你大可不必用那种贞洁烈女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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