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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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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锦威胁他,要是不跟自己去,就去长老院告状,说他对执刃不敬。

    宫远徵气的要死,奶膘鼓鼓的,活像只河豚。

    行至溪边,突见两盏河灯飘在水面上。

    “河灯?大白天的,哪来的河灯?”

    远徵弟弟不理解,但远徵弟弟兴奋了。

    蓝锦知道这是云为衫故意暴露的,放了河灯不回女客院落,反而往下游通往大门的方向走,以隐藏真正的目的,那就是跟宫子羽‘偶遇’,造成命中注定的假象。

    “远徵弟弟你去上游,金繁你去下游,看看是谁放的河灯,如遇可疑之人直接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宫远徵震惊宫子羽竟会下如此杀伐果决的命令,但眼下,捉住那个放河灯的人明显更为重要。

    三个人,兵分两路,蓝锦自己留在原地捞河灯。

    溪水不深,水流倒是挺急的,费了半天劲才把河灯捞起来。

    “宫子羽你干嘛呢?”

    “远徵弟弟回来啦?我靴子弄湿了~”

    “一个大男人如此矫情,真是恶心!”

    蓝锦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谁大男人,你才大男人,老子是女的!都怪宫子羽长得人高马大,跟可爱完全不沾边,害得人家撒娇都不好看了。

    “哼~”

    “河灯里有字!给我看看。”

    两盏河灯,蓝锦分给他一盏:“怎么?上游没找到人吧?”

    “就好像你找到了一样!”

    “我找到了呀,这灯里面有字,就算金繁没抓到人,等下我叫人挨个比对字迹,总会找到的。”

    话音刚落,金繁就押着云为衫来了。

    原本没在下游遇到宫子羽,却被侍卫抓到已经偏离了她的计划,现在见到宫子羽了,却又不止宫子羽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超脱她的认知。

    “公子,她是待选新娘云为衫,而且武功不弱。”

    蓝锦玩味的问:“哦?原来是差点被哥哥选为新娘的云姑娘啊,这河灯是你放的?”

    云为衫满脑子官司,什么叫差点被选为新娘?不应该是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云为衫吗?但三个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也只能先回答:“是。”

    “我分明记得宫门戒严,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云姑娘不仅出来了,还放了写字的河灯,看你刚才所在的方向,正是宫门大门口,拐个弯也可以通往暗道。

    从我第一次见到云姑娘起,你就在试图逃跑,不知道的以为宫门虐待你了呢!

    那夜明明所有新娘都慌乱的不行,偏你冷静自持,既能记住路线,又能记住方向,还敢自己到处乱闯,云姑娘知道你自己很可疑吗?”

    云为衫心神激荡,这不是她想要的画面。

    “我没有,我只是想离开,我根本就不想嫁入宫门,是母亲逼我的!

    羽公子,求求你,放我出去~”

    云为衫以己度人,希望能以此,让宫子羽联想到母亲兰夫人,从而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云姑娘说错了,不是你母亲逼你,而是你云家势微,求着宫门送你进来的,你已经是两家交易的货物了,却还妄想自由。

    云姑娘若是颅内有疾,正好我的远徵弟弟是医毒双修的天才,让他给你看看。

    有病,一定要趁早治啊!”

    宫远徵被那句‘医毒双修的天才’取悦到了,双手抱臂乐得看热闹:“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就凭她,还不配让我出手 。”

    蓝锦接过话头:“云姑娘可听见了?我家远徵弟弟不想给你治,你若自己不争气,就只能一直当个脑残了。”

    云为衫大为不解,上官浅给的情报难道是骗人的?

    这宫子羽性子也太乖张了,根本不是传闻中的心地善良,与人为善。

    或许是没了父兄掣肘,才展露真实性情?

    宫远徵给宫子羽使了个眼色,让他问河灯的事。

    蓝锦,也就是宫子羽,顺着弟弟的意思,打开了河灯:“啧啧啧~

    好情真意切的一封信啊,云姑娘这是家道中落了?

    我还是头回见到对聘礼如此在意的新娘,哎呀呀~没想到你母亲竟要靠辛苦的做手工活来养家。

    还有你父亲是怎么想的?

    竟然没有儿子就不能光宗耀祖,可有儿子也未必可以光宗耀祖啊,你看看我~

    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卖女秋荣换来的!如此行径,真是让人不耻。”

    云为衫彻底慌了,为何以退为进这招起了反效果?宫子羽为何讲话如此毒舌?

    金繁也觉得自家公子说话过于刻薄了,完全没有往日的怜香惜玉。

    “羽公子~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父亲。”

    “你耳朵也不好使啦?我分明是在侮辱你,而且是你侮辱我在先。”

    “人家哪有?”

    云为衫端的是一副‘我柔弱,我伤心’,‘你得安慰我’的嘴脸,又故作坚强,就差把绿茶婊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你编瞎话如此不走心,不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是什么?

    你以为我会被你漏洞百出的谎话欺骗,然后信以为真,不再追究河灯之事,顺便感同身受安慰你一番,对你情有独钟啊?”

    云为衫气结,她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嘛。

    “啧啧啧~云姑娘,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云为衫试图解释:“家父在外经商,经常坐船出海,有一次遇上了海难就再也没有回来,今天是家父的忌日。

    在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海上丧命的人,要是看到飘荡的小船,都会想要飞上船看看是不是家人来接自己了。”

    云为衫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远徵弟弟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哪里顶得住如此眼泪攻势。

    “云姑娘还是把眼泪收起来吧,说你颅内有疾都是夸你!

    按你的说法,你父亲死在海上,那你在我宫门的小溪里放什么河灯?想在宫门的地界招魂啊?

    今天是我父亲吊唁的日子,你在这放河灯思念你的父亲,是对我父亲有所不满,还是觉得我会为了你,在热孝期间做出不孝之事?

    云为衫,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宫子羽不再与她分辩,直接叫金繁押着云为衫往女客院落走。

    临到门口,叫侍卫带队封锁院落,全院搜查。

    负责掌管女客院落的傅嬷嬷迎上来:“我的小少爷,这不合规矩。”

    “嬷嬷,你该改口叫我执刃,还有,从今往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蓝锦自认这话说的霸气侧漏,仰头四十五度看天的姿势帅的一批。

    殊不知宫远徵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嫌弃的要死。

    “是,执刃大人,不过云为衫和上官浅姑娘此刻不在,咦?这不是云为衫姑娘吗?怎么和执刃大人在一起?”

    “傅嬷嬷老眼昏花,办事不利,新娘丢了两个都不知道找,还有心情质疑我!”

    “执刃大人,属下知错~”

    “你确实有错,两个待选新娘中毒在先,宫门戒严在后,云为衫却能从女客院落跑出去放写了字的河灯,这会又弄丢了一个上官浅。

    嬷嬷你究竟是怎么当值的?还有今日负责值守女客院落的侍卫,都是睁眼瞎吗?”

    话音一落,侍女,侍卫哗啦啦的跪了一片。

    这感觉好极了!

    权利呀,真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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