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长痔疮
在我眼里,出云重莲再美,也不及远徵回眸一笑。
我想我是真的疯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句话说的就是我此刻真实的内心写照。
宫门在远徵面前算个屁,只要远徵想,我既可以夺了送给他,也可以炸了给他听响玩儿。
那细细的长针扎透耳垂的皮肉,发出轻轻的一声呢喃。
我突然后悔了,早知我会弄疼远徵,还不如让远徵自己动手呢,他学医,定知道如何才能避免疼痛。
远徵笑话我大惊小怪,他哪里懂得,爱一个人,就是会觉得时时亏欠。
便是让他疼一分,我都跟着疼十分。
这也就是我们私底下相处,若是叫外人看见了,定会说我是被恶鬼夺舍,如此色令智昏哪里还像原来杀伐果断的宫二先生。
不过,远徵在看到我身上刺青时的表情,我觉得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爱昙花,爱那瞬间的绚烂夺目,我就要为他留住这份刹那永恒。
好叫他知道,我的爱很是拿得出手。
我们在雪夜交颈相拥,火盆边上烤栗子的香甜勾的他心痒痒,为了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故意只留一盏油灯,身体力行的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灯下看美人。
我自诩容貌不凡,不冷着脸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再加上今晚穿的是他的寝衣,腰身太瘦,胸口根本遮不住什么,大片的昙花刺青,和寝衣上的金绣昙花交相辉映,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心动,更何况他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抵死缠绵之时,我发现远徵的耳朵格外敏感,轻轻吸吮,腰肢便软了下来。
碍于远徵还小,只能看不能吃,每次我们都是点到为止。
可今天我有些忍不住,沐浴的时候多教了点东西给他,远徵羞的好几天不敢与我对视。
在宫唤羽使出浑身解数急于从我手中收回宫权之时,我一边给宫唤羽制造麻烦,加快转移资产,一边致力于在角宫各处留下属于我和远徵的独家记忆。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我的房间这样大,屏风,窗台,书桌,都很不错。
而且远徵不再佩戴的小铃铛,我也找到新的用处了,用红绳编成脚链。
热烈的红,和矜持的银,合二为一,密不可分,叮叮当当,破晓将歇,芙蓉暖帐,留下一室旖旎。
正午的阳光晃了我的眼,金复说午膳已经热过三遍,厨房准备重做,我方才切身体会到自此君王不早朝原来是这个意思。
哄着远徵用过午膳,送他去医馆做事,我才有时间去对付宫唤羽。
按说他一个弑父篡位的败类,我当为宫门除之以绝后患才是,可远徵一直在为宫唤羽说好话。
俗话说父慈子孝,老执刃跟宫唤羽父子俩还有宫子羽,这父子三人,实在孝的让人贻笑大方。
而且宫唤羽此人自卑又自负,两面三刀,口腹蜜剑,为人刚愎自用,唯我独尊,认死理不听劝,实在不是个合格的上位者。
奈何宫门嫡系血脉凋零,矮矬子里头拔大个儿,也只有宫唤羽能凑合了,总不能真叫宫子羽当执刃,把宫门的脸丢尽了吧。
我和远徵以后脱离宫门还不一定要做什么呢,可走到哪也改不了我俩姓宫的事实,世人只会认为我俩跟宫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这宫门执刃,决不能是臭名远扬的宫子羽去做。
只是死而复生的宫唤羽,名声也未必好听到哪去,但我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真把宫紫商推出去,她就是个愚孝的,执刃之位真给了她,她得被宫流商给磋磨死。
远徵不会知道,我和宫唤羽的交锋有多肮脏,更无需知道,宫门里还藏着多少腌臜玩意,他那样单纯美好,合该被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才是。
直到与宫门开战的前一天,宫唤羽仍不放弃从我手中夺权,可惜啊,为保我和远徵不被事后清算,宫唤羽这个光杆执刃是当定了。
我早已布置好了宫门防守,远徵提供的那些淬毒的武器也都做好了陷阱,宫门上下齐心协力,现在只等无锋上当。
可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宫子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竟然在生死关头用眼泪当武器,试图感化一个女刺客。
尤其远徵给我解释过,那女刺客,既是无锋四方之魍的司徒红,又是宫子羽在山下豪掷千金包养的花魁紫衣时,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她俩脸上。
宫子羽啊宫子羽,拿着我的钱养女人,养的还是无锋的女人,真有你的!
多看她俩一眼,我都怕眼睛上长痔疮。
本想着那司徒红一身蛊毒,我的远徵是医毒天才,定能手到擒来,没想到远徵直言不愿,还要让宫紫商去应付。
细问才知,原来司徒红身上的蛊毒,乃是以人身血肉从小喂养出来的混毒,他对养蛊一道并无涉猎,反而用宫紫商研制的火器,能达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效果。
作为一个上位者,我太清楚武功高强在行走江湖时有多么重要,所以我身边的护卫不乏暗中使了手段留下来的黄玉侍卫。
现在突然告诉我,那个叫山摧的武器,无需高深内功,甚至不限使用者武力高低,只要有端得起山摧的力气,就能使用山摧无差别攻击。
这样杀伤力巨大,操作简单的火器幸亏只是雏形,若是不断研究精进下去,这江湖就要变天了。
而一旦这样的杀器落入外人手中,后果更是难以设想。
趁着众人打扫战场之际,我寻了宫紫商,把山摧的危害告知与她,她听了后怕不已,当即答应我不会继续研究山摧,连同设计图纸也一起交给我保存。
我震惊于她为何如此信任我,她只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可我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原来宫紫商竟是个十足十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