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独上西山

    今天是鬼谷地区特有的火神节，谷中之人晚上到野外燃起篝火，朝篝火叩拜祈祷，感谢火神给人类带来了温暖和健康。然后在篝火之上烤上全羊，煮上美酒，大家手拉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待全羊烤熟后分而食之。人们大口吃肉，大口饮酒，直到天亮。

    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学校也不例外。学生们在学校的空地上燃起一个巨大的火堆，叩拜祈祷后便歌舞起来，歌声嘹亮，舞姿翩翩，学生们尽情地释放着激情。人群中最耀眼的当属芈慧了，她身材修美，舞姿独特，如一只翩翩飞翔的彩蝶，穿梭于人群，飞舞于火上。不一会儿，敝用跳了过来为芈慧伴舞，二人眉目相送，舞姿相和，美妙绝伦。两人如一对金童玉女，让旁观者羡慕不已。

    去州远远地望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住处。良宵难眠，去州持一壶浊酒坐于台阶之上，头望明月，口含凉酒。正不禁入神之际，忽觉身旁坐下一人。去州侧头一看，却是赵品叶。去州心中一惊。

    赵品叶眼察心细，见去州如此表情，问道：“师傅见了我很惊讶吗？”

    去州依旧目视圆月：“不是惊讶，是害怕。”

    “害怕？”赵品叶不明白。

    去州道：“怕你伶牙俐齿。自从山洞之中我骗了你们，你便对我耿耿于怀，伺机报复，我能不怕吗？”

    赵品叶一笑：“师傅言重了。”

    赵品叶又道：“师傅为何不去与人们一起歌舞？”

    去州道：“我不会唱歌，且不喜热闹。你呢？你怎么没去？”

    赵品叶道：“我也不会跳舞啊！”

    去州不语。

    赵品叶望见去州手中的酒壶，问道：“师傅平时喜欢清茶，今日却独自饮酒，你有心事吗？”

    去州听赵品叶如此一说，精神一振，说道：“品叶姑娘冰雪聪明，善察人心。那我问你，你说我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赵品叶见去州精神振作，自己也欢喜起来，她眼放光芒地说道：“茶使人清醒，酒让人麻痹。若非好酒而独自饮酒，便定有心事。文韬武略之男人，青年时候，胸中怀想的不外乎两件事——江山、美人！”

    去州见赵品叶出语不凡，追问道：“你看我此时想江山呢，亦或美人呢？”

    赵品叶略一停顿，道：“此时外面喧闹，院内宁静。师傅独自在院内饮酒望月——传说中，嫦娥弃夫奔月，欲做神仙，到月宫中才发现月上清寒寂寞，她后悔不已——师傅望月，此时心中想的定非江山，而是美人！”

    赵品叶说完，眼望去州。去州摇头微笑。

    赵品叶站起身，走下台阶，背对去州，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不仅知道师傅此时在想人，而且我知道你所想之人是谁？”

    去州饮一口酒，笑道：“是谁？说出来我听一听。”

    赵品叶扭回身子，直视去州，摇头道：“反正我知道，但我不说。”

    “故弄玄虚。”去州道，“你的推测很是独到，但毕竟只是推测。嗯……由此可见，你一定出身贵族，且备受父母宠爱。”

    赵品叶见被言中身世，很是惊奇：“你怎么知道？”

    去州直视品叶，摇头道：“反正我知道，但我也不说。”

    品叶见去州学自己说话，心中又气又喜。

    去州抬头遥望星空：“当今天下诸侯争战，王公所想就是土地江山，其次富贵美人。但最低层的士人、奴隶，整日所顾及的却是如何生存。一个男人甚至卖身流血，都难以维系个人及家庭的生存。这些，你可知道？”

    赵品叶正要说话，敝用和芈慧从院外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敝用急匆匆地说：“师傅，不好了，任都喝了很多酒，然后一个人去了西山。”

    去州道：“他去西山干什么？”

    芈慧脸有微红，说道：“任都刚才向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朝西山去了。我们怕他……有危险，所以来找师傅。”

    去州想了想，说道：“他走了多久？”

    敝用道：“不到一刻，他应该走得不远。”

    去州起身，命令道：“夜间山里危险，我们立刻出发，赶紧把他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