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场上，故人的凝视
在多若伦术士学院图书室里，阿岩正在查找线索。他想从历史上发生的一些奇异事件，以及前人杂乱的笔记中，找到回地球方法的一些蛛丝马迹。
在他找到一个颇为有意思的笔记，正准备仔细研究的时候，顾欣怡找了过来。
“阿岩，老师找我们。快和我一起过去吧。”
“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去了应该就知道了。”
两个人来到教室时，别的同学已经到齐了。示意他们坐下，老师说：“你们已经在这里学习了很长时间。如今，我们和艾思慕国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战事。长老会决定让你们去观摩，提高自身的军事素养，为下一步戍守边界做准备。”
“哇…不是吧？”
“呼…好兴奋，终于要打仗了。”
学员们惊呼议论。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走上战场。
老师拍了拍手，把喧嚣的声音压了下去：“明天就要出发，大家回去准备行李吧。”
阿岩和顾欣怡回到家，简单准备了两个包袱。第二天就跟着带队老师离开了黑崖城。
这一次带队的老师有五个人，学员则是选择了有进修班一年以上学习经历的人。
离开黑崖城之后，队伍在带队老师的敦促下，行进的速度很快。
途中，阿岩、顾欣怡和天邢并没有交流太多。因为第一次如此极速的行进，他们气喘不已，已经连均匀的呼吸都做不到，更别提说话了。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队伍穿过一处哨点的时候，带队老师开始警惕起来，队伍的氛围也变得更加严肃。
又经过半天的行进，前面已经能够看到一大片帐篷。
帐篷外面，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来来往往。
三个白袍男子迎了出来，和带队老师沟通之后，其中一人带着学员，给他们安排住所。
最中间的大帐篷里，五位学院老师对坐在中间主位的中年男子说出了来意。
听到是长老会的决定，中年男子虽然皱着眉，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记住，你们只能随军观摩，不能参与到具体的战事中。知道了吗？”
领头的带队老师回答道：“没有问题，这本就是长老会的要求。”
随后，五位带队老师也被安排了住所。
第二天，老师和学员跟着大部队前进，在不久后见识到了真正战争的残酷。
因为在哨探上存在短板，术士更容易被偷袭。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对方看到这边是一个大型战斗队伍，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短短的一柱香时间，双方就有几十人死于非命。
看着一个黑衣力士奋不顾身的冲到术士跟前，将手中的短刀插进白衣术士胸口，有的学员已经畏惧的差点尿裤子，虽然那个力士马上就变成了马蜂窝。
阿岩看着眼前残酷的战争画面，却没有感到畏惧，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顾欣怡害怕得握住他的手。天邢则是缩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从别人的肩膀上偷偷的看。
阿岩想起之前查到的那个线索，他以后可能还需要到力士之国艾思慕去。因此，他也趁机仔细观察着黑衣力士的战斗方式。
随着大部队观摩了几次战斗。他发现，在人数同等的情况下，大规模冲突中术士的杀伤更大。而在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小规模冲突中，力士更容易获得胜利。
阿岩心想，也正因为如此，指挥官才把哨探都收回来了吧。
这一天，两个国家在此次冲突中最大规模的战争即将打响。
艾思慕和多若伦在这一处边境线上的大部队终于碰撞在一起。
看着双方几千人在幽暗的环境下厮杀在一起，阿岩忍不住感慨道：“真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他说出这句话，是因为看多了战争电影。那里面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万人级别的战斗，而且不是万箭齐发就是枪炮齐鸣血肉横飞。相对而言，眼前的一切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是啊，真是惨不忍睹。”顾欣怡这句话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常的感触。
就在阿岩和学员们站在一起，观看战斗的时候。正对面一处土丘上站着的几名黑衣人身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的嘎拉泰，看到对面阵营后一袭白袍的阿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力师萨摩敏锐地发现了嘎拉泰的异样，问道：“是不是看见了你在那边的同伴？”
“额……”
嘎拉泰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呢，对面阵营后观战的人里有一个少年是来到这里之后失散的同伴。”
萨摩玩味的说：“看样子他跑去多若伦国，成为了一名术士。”
“嗯…”
阿岩并没有如嘎拉泰一样在昏暗矿洞中苟活的经历，所以眼神没有他好，并没有发现昔日的同伴就在对面。
嘎拉泰自从看到阿岩，心思变得沉重。就在几年前，几个人还无忧无虑的在地球上玩耍，如今却来到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不知道另外两个同伴在哪里，如何了。
他看的出来，萨摩只是想要通过他了解地球，然后想办法去那里。而对于他的生命，对方却漠不关心。
他观察到阿岩在对面是自由的，身边还有一个白色短发的女孩子形影不离。这让他羡慕不已。
萨摩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当时是四个人遭遇了沙暴，没有在对面看到另外两个人吗？”
“没有…”
“那他们很可能是流落到至暗森林里了。”
“至暗森林？”
“那是个有趣的地方，以后有机会的话带你去看看。”
双方的遭遇战很快就结束了。然后第二天又进行了一场正面攻防战。学员们也从中学到了很多战场上的知识。
力士的进攻很简单。主要就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分散开队形，冲锋到术士身边。他们只要能够靠近后搅乱术士的阵容，就能为后续跟进的力士减少大量伤亡。
但是，术士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的互相敌对，他们有着一套应对冲锋的方法。
他们会用泥沙陷阱减缓力士的冲锋速度。也会用土墙防护自身，避免被箭矢和枪矛扎成刺猬。还会用混乱沙暴遮蔽敌人的视线。
当然，最主要的杀伤还是来自于土锥的覆盖发射。
随着战斗陷入纠缠阶段，人员开始大量无意义的伤亡，两位指挥官很默契的停止了战斗。
回到驻地，带队老师布朗告诉学员们：“这一次的试炼到此就结束了，我们明天就回去。虽然没有能够参与进去，但是你们不需要着急。等以后你们进入边界戍守军队，就会经常面对这样的争斗了。”
第二天，辞别了指挥官，五位带队老师领着学员们走上了回去的路。